七九 月,你想法兇殘了
()——
月琅琊抱的有些緊。
緊的連身上原本就撕裂的傷口更加的血流不止。
他渾身僵冷似冰,咬緊的牙關甚至咯咯作響。
他無法抑制的顫抖着,輕輕呼出的氣息卻是炙熱如火。
內熱外冷,冰火兩重天。
這感覺真他媽糟糕透了!
瞧!這就是他殺了一個變態的代價。
現在,他最想做的就是吞下一桶冰塊,再狠狠撲進一桶沸水中。
呃——
這個想法有點兇殘。
好!
他必需承認。
他此時此刻非常非常想念喬逸飛。
喬逸飛的體溫、喬逸飛的擁抱——
喬逸飛那滾熱緊緻的幾乎融化他**的后-穴!
喬逸飛的身體似乎每時每刻都火熱溫暖。
呼~
月琅琊輕輕的呼出一口仿似燃着火焰般的熱氣。
他想抱喬逸飛了!
就在此時此刻。
他居然想將自己冰冷的**插-入喬逸飛的體內——取暖!
咳!
這可真是個兇殘到極點的想法。
話說,月將軍你現在的狀態——
那個,能行?能~~硬~~?【顫音】
——
好冰!
木焰在被他抱住的剎那,渾身一僵,呼吸狠狠屏息了下。
他抱的很緊,緊的讓木焰有種不能呼吸的感覺。
心,在剎那紊亂。
他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浮木。
抱的那樣用力,仿似稍微放鬆一點就會失去生命。
越收越緊的雙臂完全不顧撕裂的傷口,幾欲將人嵌入血肉骨髓中。
這是個有力到令人窒息的擁抱!
木焰任他緊抱,一時如被奪走了所有的空氣,屏住了呼吸。
如此緊密。
從未有過。
驀地——
木焰輕吸了口氣。
月琅琊的左手居然滑進他的襯衣衣擺,五根沾染着血污的冰冷手指貼着他的后腰沿着脊椎骨一路向上摸去——
“木華!”
木焰被冰的渾身一顫,後背滑動的手指令他駭然失色。
那透着寒氣的冰冷觸感——
他冷斥了聲,幾乎是有些驚慌失措的一掌將月琅琊給推開了。
因為瞬間的驚慌,他推的力道便兇猛了些,月琅琊雖然抱的緊,但其實體力早已透支,所以一推之下,竟重重摔在了地上。
砰!
腦袋砸到地板上,月琅琊極輕的悶哼了聲,狠狠眨了兩下視線模糊的眼睛,總算意識清醒了。
呃,剛剛——
剛剛他好像把木焰當成喬逸飛非禮了!
“抱歉,我好像有點冷糊塗了。”
不等木焰責問,月琅琊已經坐起,渾身顫抖的抱住雙膝,如被火炙的嗓音實在嘶啞的不像話,原本深邃如暗夜星辰般的眼眸也氤氳着一層瀲灧的雲煙霧氣,看着竟是格外的朦朧迷離、妖冶清魅。
木焰看着他,緩緩的呼吸。
這樣極致的冶艷俊美,難怪會惹的林天不能忘懷。
冷糊塗了嗎?
所以才那樣舉止失常。
木焰現在沒空去計較這個問題。
木華的毒,他解不了,但木華的傷口,卻必需要立刻處理。
否則再這麼失血下去,木華真要成乾屍了。
月琅琊在來這個小屋的途中,已經在林間小溪洗去了滿身的爛泥,所以木焰幫他處理起傷口,並不算麻煩。
月琅琊任他擺佈,卻不敢再去觸碰他。
雖然木焰手指尖傳遞過來的溫暖,令月琅琊忍不住想靠近想汲取,但——他還是忍了。
把冰冷的手伸人家後背撫摸,這事做的忒不厚道了。
月琅琊不想再因為自己的意識不清醒,而去做出更失禮的舉動。
其實,他很想入睡。
但體內翻騰的火浪和體外的冷寒都太過強烈,相互交織碰撞,折騰的他根本沒法睡。
恨不得剖開胸膛塞冰塊,這兇殘的感覺,他真有。
幫月琅琊處理完所有的傷口,木焰臉色都已寒澈如冰。
顯然,月琅琊身上新增加的幾處傷口令他非常的不愉快。
“冷的話,可以抱着我。”
伸手將顫抖的月琅琊抱入懷中,木焰面色肅然,手拿着白毛巾快速卻不失輕柔的在他毫無遮掩的身體上擦拭起來。
月琅琊十指微動了下,身體往他懷中縮了縮,到底還是沒有再抱他。
太冷了,抱緊了也許會失控。
木焰感覺他往自己懷中緊緊的貼過來,那種毫無防備只想多汲取一點溫暖的小動作,實在讓人不由得不去疼惜憐愛。
摟緊他的腰腹,毛巾在他身上輕快的飛動。
擦凈。
費了一點時間,幫他換上了一件純棉的淺藍色長袖T恤和一條咖啡色的休閑長褲。
雖然穿上了衣服,月琅琊依舊沒覺得好受。
似乎只有觸碰到人體,他才會稍稍感到有些暖意。
就連木焰拿了一床被子將他給裹了起來,他渾身的寒意也沒得到半點的緩和。
他抱着雙膝,下顎抵在膝蓋上,閉上了雲煙迷離的眼眸。
因為寒冷,他的唇色已染上了一抹深紫。
他抿着唇,軒長的眉微蹙,羽睫不安的在眼帘下顫動,呼吸難耐而炙熱,蒼白如雪的面龐如泛着寒氣的冰玉,儘管俊美依舊,卻是失了生氣,一片的僵冷。
木焰給他裹好被子,靜靜看了他5秒鐘,終是心中憐惜不忍,快速給自己換了套乾淨衣服,又給林天餵食了需要服用的藥物,而後扯開了月琅琊的被子,擠進去,一把將月琅琊抱入了懷中。
好冰!
將人抱住的剎那,木焰還是冷的一顫,輕輕抽了口氣。
“——木焰?”月琅琊睜眼看他,視線模糊,卻難掩詫異。
“三叔。”木焰糾正他的稱呼。
“不怕我非禮你?”月琅琊暗啞的嗓音透着淡淡的戲謔。
“非禮?”木焰挪了下位置,讓他可以更舒適的趴俯在自己的胸口,語聲清淡中含着自然而然的冷傲威迫:“你不妨試試。”
“——”月琅琊驀地想起,木焰不僅有體香、愛吃巧克力、愛喝牛奶,也許還有很嚴重的暴力傾向。【61章有提】
所以說,試試的結果,可能會很慘。
月琅琊收緊了十指,安靜的靠在他的肩窩。
不再言語。
木焰能用身體溫暖他,他已心生感激。
即便再貪戀人體的暖意,他也沒打算觸摸木焰的肌膚。
他月琅琊要是連這點自控力都沒有,真可以打回娘胎,回爐重造了。
先前——
他也是一時意識混亂,出現了幻覺,將木焰當做了喬逸飛,否則他是絕不可能做出那種失禮的事。
嘛!
月將軍其實是個教養很好的人,雖然有些確實比較生猛粗神經,但待人處事還是規規矩矩的。
木焰是木華的三叔,估計他就是凍死,也絕不會容忍自己對木焰做出過於失禮的舉動。
沉默。
並不算長的沉默之後,木焰冰冽的嗓音在他頭頂低低響起:“你,很冷的話,可以抱着我。”
懷中不斷顫抖的身體,讓木焰胸口又湧起了窒悶。
自己的親侄兒傷成這樣,不可能不心疼的。
“不用。”月琅琊沒什麼力氣說話,只是淡淡回絕了。
“固執,逞強。”對於他的不乖順,木焰微蹙眉,脫口而出的話,倒像是平時教訓自己帶的部下。
“——”月琅琊沉默以對。
木焰隱在骨子裏的獨斷霸道被他成功挑起。
伸手一把握住了月琅琊的左手腕,拉着他的手按到自己的腰側,語聲清淡卻不容拒絕:“需要取暖的話,就不要客氣。”
說著,可能身體被月琅琊冰的夠嗆,居然咳了兩聲。
掌心隔着襯衣貼着他溫熱的腰際,月琅琊心微微顫了下。
這個木焰看着面冷,沒想到心卻如此溫軟。
倒是個有情義的人。
指尖在他腰側輕按,襯衣下肌膚的熱量清晰的傳遞過來。
這可真是一種難以抵抗的誘惑。
天知道月琅琊多想伸手進去,觸摸他赤-裸的肌膚。
只有那種最緊密的碰觸才能令他溫暖。
當然,事實上,月琅琊僅僅只是伸出左臂,輕輕環住了他的腰身。
木焰忽然發現——
木華原本是個彆扭矯情的傻瓜笨蛋!
都說了不用客氣,那到底還強撐什麼?
先前抱的那樣用力,彷彿鬆手就會死去一樣的擁抱,難道是我的錯覺?
還是說,從一開始,木華就抱錯了人?
果然是冷糊塗了!
木焰有些惱火,又有些說不清的煩躁。
很莫名的。
他很少會有這種感覺。
大多時間,他都能清醒理智的掌控住自己的思想和情緒。
但是懷中冰冷顫抖卻死撐忍耐的身體讓他無法理智的對待。
他近乎粗暴的,伸手將月琅琊緊緊摟住。
身體貼合的越發緊密,他胸腔里有力跳動的心臟已經和月琅琊的心跳撞在了一起。
衣服下的體溫令月琅琊感到了暖意。
炙熱的呼吸在他頸側拂動,鼻尖貼着他的肌膚,月琅琊可以極清晰的嗅到他清冽淡雅的體香。
這香氣隨着呼吸進入火浪翻騰的肺腑,竟像是注入了絲絲縷縷的涼風細雨,很是清涼降火。
月琅琊喜歡這香氣,非常喜歡。
他的呼吸太過炙熱,木焰感覺自己的肌膚都要被他的氣息給燒灼融化了。
木焰難耐的避開了他的呼吸。
突然失去了可以清涼降火的香氣,月琅琊不覺抬眼望向了木焰。
雲煙迷離的眼中似是不滿又似委屈的漫溢着濕潤的水氣。
“三叔,我喜歡你的體香。”他認真的說。
木焰被他看的一怔,繼而耳根竟微微有些發熱。
顯然,月琅琊過於直白坦誠的話,讓木焰有點錯愕發窘。
畢竟男人擁有體香這種事,並非什麼值得誇耀的事。
在他錯愕的瞬間,月琅琊已經重新貼靠在他的頸側。
當炙熱如火的呼吸再次撲灑到肌膚上,木焰微僵了下,就要再次避開——
“別動。”月琅琊察覺到他的迴避,左臂遽然施力,將他攬緊,冰冷的唇幾乎是覆著他的肌膚,輕聲說:“就這樣好嗎?”
他語氣里透着令人無法拒絕的小小祈求,木焰的心頓時柔軟下來,沒有再迴避,只是將他抱的更緊。
——
一個半小時后,木燁的直升飛機停在了小屋的上空。
木焰發過去的地址坐標準確無誤。
我到了。
手機收到信息,木焰鬆開月琅琊,起身開門。
木燁親自帶着醫師和身手敏捷的下屬趕到了這裏。
進入小屋的時候,木燁的目光幾乎是立刻就落在了月琅琊的身上。
“小華怎麼了?”木燁臉色陰沉,眼中騰起怒火。
他大步走過去,伸手摸了下月琅琊的額頭,一時被冰的倒吸了口冷氣。
“小華。”他輕喚的嗓音有些止不住的顫抖。
月琅琊睜眼看他,雲煙迷離的眼眸令木燁呼吸微頓了下。
“身體怎麼這麼冰?”木燁將他連人帶被的抱了起來。
“——中毒,蓋特的毒針。”月琅琊回答。
“蓋特?綠眼鬼蓋特?”木燁抱着他快速的往外走。
“恩。”
“真見鬼!”木燁難抑怒氣的低咒了聲,桃花眸里拂起血腥殺氣:“我要剁碎那個垃圾喂狗。”
“——恐怕你沒這個機會了。”月琅琊啞聲輕笑。
那傢伙的腦袋估計已經被森林裏的野獸給咬碎吞噬了。
木燁:“他死了。”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沒有機會,那麼蓋特肯定是死透了。
月琅琊:“是的。”
“算他走運。”木燁陰寒的語調透着他內心的殘酷——
飛機落下的繩索和滑梯,很快就將他們拉上了機艙中。
飛機掉頭,以最快的速度飛向了N市。
不管怎樣,暫時還是離這裏遠點比較好。
N市有木燁投資建造的三甲醫院,相信林天和月琅琊會在裏面得到最好的治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