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利維坦

傳說，上帝在創世的第六天，創造了一雌一雄兩頭生物，雌性的就是盤踞大海的利維坦。

它暢遊於大海之時，波濤亦為之逆流。

它口中噴出火焰，鼻子冒出煙霧，擁有銳利的牙齒，身體好像包裹着鎧甲般堅固。

它性格暴虐無情，冷酷好殺，它在海洋之中追尋獵物，令周遭所有生物為之恐懼。

周遭的人向卞卡訴說利維坦的強大和可怕。聲情並茂，手腳並用。

“傳說？所以，你們也沒有真的見過利維坦？”葉悠問道。

一位留着絡腮鬍子鬍子的壯漢，他看向葉悠，眼神中還殘留着驚懼，

“見過利維坦的，都死了，葬身在大海。我雖然沒有真正見過利維坦，但曾在海邊遠眺，看到一艘帆船行駛在風平浪靜的海面，就在我準備大聲呼喊求救時，突然掀起濤濤巨狼，甲板被擊碎，桅杆被折斷，眨眼間，大船就沉沒了。毫無疑問，那就是利維坦乾的好事。”

比安卡若有所思的低頭，似乎在思考什麼嚴肅的問題，然後道：“如果真存在這樣的海怪的話，的確不利於航行。那麼，只要將它獵殺就行了吧。”

壯漢看着比安卡，矮矮的個子，幼嫩的容顏，雖然眉宇間有着一股凜然之氣，但怎麼看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孩童而已。

沒有見識過世間的恐怖，以為所有事物都會像蜂蜜一樣甜美。

大漢朝着比安卡笑了笑，沒有說話。

比安卡看到大漢這幅姿態，卻是激起了她身為女武神的自尊心，朗聲道：“我可是天命的A級女武神，也曾見過屍山血海的地獄光景。”

說著比安卡從腰間取出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槍，黑色的把柄，槍管處有橘黃色的線條，像是盈滿能量的炙熱能量槽——前文明紀元泛用性預裝填作戰兵器“第二聖遺物”。

比安卡認為，想要說服大家去對付利維坦，展現自己的力量是必要的手段。

她將黝黑的槍口對準遠處高大的岩石，能量在槍口聚集，散發出炙熱的光芒。

然後只聽見砰的一聲，原本有着一座平房大小的岩石瞬間灰飛煙滅。

“什，什麼！”

大漢和周邊的人瞪直了瞳孔，口張得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

但比安卡沒有絲毫得意之色，更沒有炫耀之意，她只是想單純的陳述一件事實——

“我們擁有殺死利維坦的力量。”

“這......”

流落到這座島上的難民都面面相覷。

半晌后，剛才講述利維坦可怕的大漢面露慚愧的說道：“抱歉，小姐，我為之前的輕視感到羞愧。但......要說出海......”

還是不可能。

比安卡從他的眼神讀出了這句話。

利維坦是可怖的，是不可戰勝的。

不止是他，周圍所有人都是如此。

比安卡環視一圈，大家都避開與她的目光相接。

她握緊了拳頭，生氣的朝遠處走去。

“可惡！這些難民全都是懦夫！”

比安卡一腳踢飛面前的石子。

“不管來自什麼時代，全都一樣。寧可過這種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也不肯出海？！還能再沒有骨氣一點嗎！”

葉悠在跟在她身後，說道“看他們的裝扮和手掌，在流落到這裏之前，他們應該都沒有當過職業水手。會害怕神話中的海怪‘利維坦’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嚯~你不怕？”

比安卡轉身凝視着葉悠。

“怎麼說了，不能說不害怕吧。他們口中的‘利維坦’，就算不是神話神物，大概也是巨大章魚之類的海獸。又是在海底，我個人還是有一點深海恐懼症。”

葉悠輕笑道：“但害怕並不能解決問題。不是嗎？幽.....比安卡小姐。”

金髮小蘿莉眼中露出讚揚，“想不到你居然還是一位勇士。”

“額，勇士這個詞也太古老和羞恥了吧。我只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所以對這種事情稍微有一點免疫力而已。”

“大戰......”比安卡想起了葉悠背後的那柄小刀。

“原來如此。”比安卡點頭，然後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難道他們就甘心這樣被困在島上，過這種靠撿貝殼、捉螃蟹的日子？”

裹着黑絲手套的麗塔伸出一根纖纖玉指，“比安卡大人，所謂‘普通人’，就是悲觀的現實主義者。在可能獲得成功的報酬前，他們會優先關註失敗的懲罰。更何況這是難以預測的大海，全然未知的異世界——只要稍有事實作為依託，謠言就會鋪天蓋地而來。”

即便是面臨如此困境，麗塔酒色的瞳孔仍帶着熏人的醉意，輕笑道：“就如‘利維坦’這個名字所暗示的......在他們看來，出海就是與大自然作對，是在自尋死路。所以，在他們看來，我們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瘋狂冒險者吧。”

比安卡抬起頭看向麗塔，“嘖，你倒是挺同情這些軟弱的傢伙嘛。以及——麗塔小姐，我今天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吧。請不要左一個大人，右一個大人，就沒有絲毫肉麻的自覺嗎？”

比安卡面無表情的注視着笑眯眯的女僕，“我只是在任務開始前和你剛剛認識的普通女武神，而你也只是某人強行安插在我身邊的臨時副官而已。所以，請不要大人大人的叫我。”

麗塔笑容越發醉人，“是的，比安卡大人。”

“......”

“打擾一下。”看着似乎要爭吵起來的兩人，葉悠上前一步道：“如果我們將利維坦獵殺的話，他們應該就會協助我們製作遠洋的大船吧。”

“嗯？”比安卡轉頭。

“是個好主意呢。”麗塔輕笑。

意見達成一致。

與需要龍骨、三角帆、四角帆能夠遠渡重洋的大船不同，只在附近海域行駛的木筏還是相對容易製作的。

這是獵殺“利維坦”的必要工具。

三人開始動手製作小木筏，剛剛插在葉悠背上的小刀，這時候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葉悠又感應了下“契約空間”，貞德還是沒有動靜。

內心嘆了一口氣，希望貞德能夠儘快蘇醒。

‘也不知道貞德不吃東西會不會肚子餓，能量補充不足怎麼辦？不過應該沒事吧。’

契約空間好像具備修復之力，契者在裏面會慢慢恢復。

想念着貞德，葉悠看向大海，

利維坦，究竟是什麼樣的怪物？

不管如何，他現在可沒有時間浪費在這裏，必須趕快離開這座孤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