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麻煩的真白姬
來到凪所在的房間，結果晨悠正好撞見她在換衣服，趕緊又出了門去。
“大人！？真是失禮，請稍等，凪馬上弄好。”
“不急不急，應該說失禮的人是我，抱歉。”
“白崎大人....”
凪似乎有些害羞，不過晨悠並沒有看到什麼非禮勿視的地方，畢竟凪是背對着他的。
只是，那纖細的腰上纏着的繃帶有些刺痛他的眼睛，因為那是他昨天在操縱凪的身體戰鬥時留下的傷勢。
“好了，大人請進來吧。”
“進個屁，走了，我們回家收拾收拾東西就出發。”
“誒——？”凪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驚訝，不過還是拿起刀跟着晨悠離開了這裏。
今日確實是個出行的好日子，櫻花飛舞飄散，走在春暖花開的路上，晨悠開口和凪談論起昨天的事情。
“凪，昨天真是謝謝你哈，要不是你將我喚醒，事到如今我已經被那隻凶魔給吞了魂也說不定。”
“這都是凪分內之事，還請大人莫再言謝。”
這傢伙還是一如既往啊，晨悠不由得搖頭嘆息，他乾脆自說自話起來。
“總之我欠你一個人情，如果你有什麼想要實現的願望，儘管給我說，我盡最大努力滿足你。”
也算是借用你身體的報酬吧。
“誒？真的嗎？”
凪有些驚喜，但立馬就反應過來了，搖頭道，“不用了，這都是凪分內之事，大人已經將這把敵鬼丸送給凪，我很喜歡它，凪必須知足了。”
“是嗎，就算你要我放你自由我也是可以的，我甚至還能給你幾貫錢，你確定不用嗎？”
凪堅定搖頭，“保護和侍奉大人一生就是凪的願望，除此以外的生活方式凪已經不做考慮了。”
“凪...”
晨悠不由得停下腳步，深深看向凪的雙眼，看見的只有那雙棕色的瞳仁中堅定不移的意志。
為什麼這個傢伙能如此平淡的說出這麼感動人的話啊！
可惡，這就是你的詭計嗎，把我感動得一塌糊塗，好讓我更珍惜你，對你更好？
真是個可怕的女人。
晨悠的鼻子有些發酸，眼睛發紅，他只得在心中做一些胡亂的惡意猜測，才能阻止此時丟人地流出眼淚來。
“哼，這樣的機會以後再也不會有了，你會後悔的。”
“凪決不後悔。”
哼，以後有你說真香的時候。
晨悠和凪繼續往宅邸的方向走，他問起昨天的事情，結果凪只是說在被妖魔打飛之後就昏了過去，什麼也不記得了。
這妮子，還以為那隻妖魔是被晨悠給解決的呢。
嘛，她這麼想也沒錯便是。
現在晨悠在考慮要不要把自己能進入她身體的事情說出來，要不要告訴凪昨天晚上的真相，他非常糾結，因為太難為情了。
尼瑪啊，這讓他怎麼說！？
回到宅邸，他沒想到卻是看見了芊雪，她似乎已經帶着人在這兒等很久了。
“芊雪小姐？”
“七護君，我聽說你昨晚受到了妖魔的襲擊，沒事吧？”
沒想到這個大小姐還挺擔心自己的，晨悠有些欣慰，“嗯，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妖魔死了嗎，你把它滅殺了嗎？”
“啊...嗯，算是吧。”
“好厲害，不愧是七護君呢。”芊雪不知昨夜的兇險，只是合掌微笑，“你接下來是要準備出發嗎？”
“嗯，進屋收拾收拾東西就走。”
其實別的都可以不要，可師祖給他的鎮妖魂玉他必須拿上。
“那太好了，我可以送你上路。”
送我上路？晨悠微微瞪眼，好在這位大小姐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口誤了，連忙擺手。
“不不不，我是說我可以送你出城。”
“呃，原來是這個意思，芊雪小姐有心了。”
回去宅邸把衣服換了，將那塊寶玉收好，凪也收拾好了自己的包袱，兩人輕裝出發。
路上，芊雪一直欲言又止，晨悠問起，她卻避而不答又開始說別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
京都西城外的官道上，清水潺潺的小河邊，晨悠在此跟她告別。
只是當兩人說完了告別的話以後，芊雪卻是冷不丁忽地開口，“七護君....”
晨悠回頭，見她又是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由腦殼疼。
“什麼事？”
“啊.....沒有，我只是想說...祝七護君一路順風。”
“....”
晨悠真的醉了，暗嘆這位大小姐可真會套路人，明明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到頭來卻是什麼也不說。
但是，真的是這樣嗎？真的是芊雪故意吊人胃口套路他的嗎？
氣人的是，晨悠知道芊雪絕不是這樣，這位純潔的真白姬哪兒會什麼綠茶女表的招數啊，她是真的有什麼心事。
確實，如果晨悠這時候選擇忽略的話，那他的名字也就不會出現在幾十年後人們都耳熟能詳的勇士驅魔物語中了。
在和暢的惠風中嘆了口氣，晨悠走過去一把牽起芊雪的手，將她拉到了旁邊的灌木草叢裏，芊雪的一名侍女想要走過去阻止晨悠，卻被另一人給拉住了。
於是晨悠得以再次握上芊雪的小手，手背非常滑嫩，手掌卻仍舊是那麼的粗糙刺撓。
“誒誒誒！？七護君，你這是..！？”
“這裏沒人，說吧，你到底有什麼心事？”
晨悠抱着胸脯，“放心吧，我們下次見面可能是明年的事情了，不管你在這裏說了什麼難為情的話，我肯定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芊雪臉色微紅，“什麼叫難為情的話，我想說的事情可一點都不難為情。”
好吧，晨悠聳聳肩，傲嬌再多來一點。
“那你就說啊。”
“我...我...果然還是算了吧。”
卧——槽？
晨悠做出一副差點原地跌到的誇張模樣，“你可是武官之女啊，怎麼這麼猶猶豫豫的，你拔刀欺負我家侍女時候的威風哪去了？”
芊雪迷人的臉蛋上浮起一抹羞紅來。
“...啊啊啊，說就說吧，我，我想跟你一起去驅魔。”
“就這？”
晨悠還以為是表白呢，結果卻是這件事，他失望得不行，重重嘆了口氣。
“那就來啊，還猶豫什麼，做你想做的事情啊。”
芊雪的臉色暗淡下來，只是輕輕搖頭，“不行的，我身為風早院家嫡女，是不能由着我的性子行事的。”
“但你真的很想出來不是嗎？”
“不行的，母親那邊倒還好說，父親絕對會暴跳如雷，狠狠抽我一頓的。”
“你害怕嗎？”
芊雪眉頭皺起，不悅道，“當然害怕了。”
“哈哈，沒想到堂堂真白姬還怕被鞭子抽啊？”
“哼，被鞭子抽倒是無所謂，我怕的是丟棄了羽林貴族的榮譽，讓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失望。”
晨悠冷笑，“貴族的榮譽？為了不讓別人失望就心甘情願放棄自己最想做的事？哼，這樣的人生跟人偶又有什麼區別？”
芊雪怔住，“人...偶？”
“沒錯，任他人擺佈的人偶，只為了他人而存在，只為了他人而活，完全捨棄自我，如果你想過這樣的人生，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這...”芊雪看起來陷入了糾結萬分的境地，“這....”
晨悠聳了聳肩，“你還在猶豫什麼，是我的話早就做出選擇了，你不會真的想去當人偶吧？”
“不，人偶什麼的我才不要當，但是，我絕對不能讓父親大人失望，也絕不能放棄我作為羽林貴族的身份，讓風早院家蒙羞。”
晨悠有些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搞了半天這傢伙是想魚和熊掌兼得啊，可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這麼說，你既不願意當人偶，也不願意放棄作為人偶的好處，我能這樣理解嗎？”
芊雪再次怔住。
晨悠看着她絕美的俏顏，最後嘆了一口氣。
“唉，幫人幫到底，這樣吧，我現在姑且還算是你的未婚夫，有理由強行把你擄走，一年之後我們回來，一切的後果都由我來承擔便是。”
聽了這番驚人之詞，芊雪露出一臉震驚到無以復加的表情，感覺她人都傻了。
“嗯，不管是你父親的憤怒，還是來自羽林貴族的苛責，甚至哪怕是天皇陛下降罪，我也全都幫你抗着，這樣總行了吧？好歹我也是一名驅魔師，源二祖師也很喜歡我，他們應該不會拿我怎麼樣的。”
晨悠對自己的這個想法還有些得意，這樣一來待會兒向芊雪提條件也就順理成章了，然而可惜的是事情並沒有往他想像中的方向發展。
“非常感謝七護君你的好意。”
只見芊雪深深朝晨悠鞠了一躬，“但這樣一來不就相當於把你往火坑裏推了嗎，我絕對不能這麼做。”
晨悠只好加大馬力，他認真起臉色回答，“沒關係的，反正我是驅魔師，我一點都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我絕對不能讓你因為我的事情陷入如此不義的境地！”
瑪德，晨悠簡直了，這傢伙真是個麻煩的女人！
“那你就心甘情願當人偶嗎？”
芊雪低着頭又說不出話來了，就很煩。
晨悠感覺現在這種情況是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她的，因為她自己都還沒有下定決心。
於是他乾脆拿出一串佛珠來，取下一顆，在上面留下靈力烙印，再加了一點小法術，然後走過去將這枚小佛珠塞到芊雪手中。
“誒？七護君？”
“這顆珠子給你，我在上面留下了靈魂烙印和指引法術，你只要將它平穩放在手心，它就會往我所在的方向滾動，這樣一來你就可以找到我了。”
“誒，誒誒誒？”
不顧芊雪的震驚，晨悠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希望你能用得上它吧。”
“誒誒誒——？？？”
真是的，這個世界的人就是愛大驚小怪。
晨悠沒管猶自在原地震驚不已的芊雪，直接從草叢中走出，揮手叫上凪便踏上了行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