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前輩高人
偏生就受到郝局的喜愛,說他不僅是員猛將,也是位福將,接手的案子十有八九都能破了。所以每回遇上重大的疑難案子,郝局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位楊隊。
“還能有誰?金手指唄。”楊牧點了根煙,熟門熟路的朝着18棟樓走去。
一聽這話,張宇呵呵一笑:“楊隊,你這是寫武俠呢,金手指都出來了。”
楊牧一回頭,罵道:“笑個屁,你個新兵dan子怎麼會知道老一輩的事。”
被罵了的張宇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沒敢再問,但是眼裏卻充滿了強烈的獵奇。
“金手指啊,名叫凌峰,是法醫學院畢業,和我同一年分到省局,只不過我在刑警隊,他在法醫科,我們經常在一起研究案子。知道我的神探外號是怎麼來的嗎?”楊牧問道。
張宇猛的搖頭,他哪裏知道,連凌峰這個名字都沒聽過。
“我能常常破獲大案,就得益與凌峰精湛的解剖術和對傷痕的精準分析,只要是經他手的屍體,就能給我們提供最有利的偵破方向和線索,久而久之,我們就稱他為金手指。”楊牧在說起這段往事時,精銳的眼睛裏泛起了一絲追憶。
“這麼厲害?現在呢?調走了?”張宇無形之中對這位素未謀面的金手指前輩產生了一種崇敬的心裏。
“後來,在一起大案的偵破中……”猛然醒悟過來的楊牧瞟了一眼張宇:“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等會見了金手指,禮貌點,別問東問西的。”
“是!”沒能聽完英雄人物的故事,張宇也只能敗興不語。在他的腦海里浮想聯翩,難道是這位金手指受傷了?殘疾了?在家修養?可是不對啊,法醫都是幕後工作者,不在第一線和罪犯打交道,不應該會受傷……
兩人進了18樓二單元后,楊牧徑直上了五樓,在左邊的一扇鐵門外停了下來。還特意整理了一下衣着后,才抬起手敲響了鐵門。
見自己隊長這樣慎重其事,張宇也不由自主的慌忙戴上警mao,扣上領扣,站直了身體的等待着開門。
楊牧敲了三下門后,便停下來等待着屋內的人開門。可是五分鐘過去了,沒有開門的跡象。他又敲了三下,還是沒有人開門。
“是不是金手指前輩不在家?”張宇小聲問道。
楊牧摸着下巴,微微低頭想了會後,突然一改常態,對着鐵門一陣猛錘,接着就是一頓開罵:“峰子,我知道你在裏面,趕緊開門,
給你3分鐘,再不開門,老子卸了你的門。”
楊牧的突然開罵,着實嚇了張宇一跳。一路上楊牧都對這位金手指前輩可都是心存忌憚,他還看出了自己這位頭內心對金手指的尊敬之意,連他都感染了這種崇敬心裏。
現在楊牧的突然轉變,讓他完全懵逼:“楊隊,不會是人家真不在家吧?”
楊牧對着張宇雙眼一瞪:“狗屁,他那點彎彎腸子我還不知道?”說罷轉而又看向緊閉的鐵門:“凌峰,是死是活吭一聲。”
這時,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從門內傳來:“鞋墊下面。”聲音很輕也很飄,完全不像一個正常人該有的精氣神發出的聲音。
聽到聲音,門外的兩個人完全是兩種表情:
楊牧是一臉的滿意,他判斷的沒錯,凌峰果然在家。
張宇則是一臉的驚詫,他沒想到這位金手指前輩真的在家,還是被罵出來的。
楊牧彎腰從門前鞋墊下翻出了一片鑰匙,打開了緊閉的鐵門。
也就在鐵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捂住了鼻子。
屋內昏暗無光,一陣陣濃郁的像是被嘔的有些發臭的酒味迎面撲來,差點沒把楊牧和張宇給熏吐了。
就算是楊牧這種喝酒不倒的鐵漢也禁不住這樣變了質的酒味的熏染,緊捂緊了鼻子。張宇就遭罪了,平時不怎麼喝酒的他,被這味一熏,連忙彎腰嘔吐,連胃酸都差點給吐了出來。
“咳咳……這是什麼味?”張宇慘白着一張臉的問道。
“發霉的味。”楊牧用手扇了扇鼻尖的氣味,抬腳跨進了門檻。
張宇急忙擦了擦嘴角,憋着氣的跟了進去。
從大門外透進來的光線可以看到屋內的地板上橫七豎八的倒着許多的空酒瓶,每個酒瓶上都佈滿了厚厚的一層灰。
楊牧和張宇兩人墊着腳的在空酒瓶的縫隙間踩過,這要是稍不注意就會因為踩到酒瓶而滑到。
楊牧站在客廳的中央掃視了一眼后,吼道:“峰子,你在哪兒呢?”
“這裏!”從沙發背後傳來了那依舊有氣無力的聲音。
楊牧對身後的張宇說了句:“去把窗帘拉開。”就直接朝長沙發的背後走去。
“嘶啦!”隨着窗帘的拉開,整個客廳頓時被照的通亮,一陣厚厚的灰塵也就隨即瀰漫在了整個客廳。
“咳咳!”
“咳……咳……”
楊牧和張宇兩人相繼猛的咳嗽起來。
也同時看清了沙發背後蜷縮在地上的人——凌峰!
張宇不禁特意彎下腰,好奇的打量着這位傳說中的“金手指”。
只可惜眼前這位“金手指”一動不動的縮着,臉被埋在了胳膊肘里,無法看清長相,整個人又干又瘦,他身上的衣服已經髒的看不出是什麼顏色,一陣陣酸臭味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熏得張宇不敢捂着鼻子,只得趕緊別過了臉。
楊牧用腳輕輕踢了踢地上的凌峰:“喂,你還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凌峰微微動了動:“給我酒。”
“要酒沒有,要煙倒是有。”楊牧答道。
凌峰緩慢的抬起一隻胳膊,伸出猶如雞爪似的兩根枯瘦的手指。
楊牧拿出煙,點燃後放在了凌峰雞爪似的的兩根手指的中間。
凌峰夾住煙后,這才露出了埋在胳膊肘里的臉。
剛巧回過頭來的張宇一見到凌峰的臉,不由得嚇了一跳。
這就是金手指?一張蓬頭垢面的臉,黑乎乎的,整張臉都被一大摞雜亂無章的鬍子給遮去了一半,唯一能看清楚的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卻毫無生氣的像死魚一樣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