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起捕魚
早上的陽光溫柔而不耀眼，草原上的牛羊被染成了金色，露出半個身子在黃草叢之間吃着青草。秦楚在毛毯上睡着，突然感覺鼻子一癢，一個噴嚏沒有打出來，被弄醒了，發現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正看着他。那女孩蘋果似的娃娃臉上掛着微笑，左手拿着一根狗尾草，站在毛毯旁邊，見他醒來露出得意的神色，說道：“你醒啦，你怎麼會住在我奶奶這裏？”秦楚一下子就認出了那個女孩就是曾經救過他的小公主，正想着怎麼回答，這時老奶奶拿着擠好的牛奶走了進來。小公主看見奶奶走進來，高興地撲進她懷裏撒起嬌來，突然又意識到旁邊有個陌生的男孩，尷尬的臉變得通紅，問道：“奶奶，他怎麼會在這裏。”
奶奶愛憐着撫摸着她的頭，回答道：“他是個可憐的孩子，小小的年紀被抓到了突厥，我見他可憐，就把他收留在這裏，以後你可不許欺負她。”
小公主嘟着嘴，露出可愛的表情，道：“不會的，那天我還救了他呢！以後你就做我的奴隸吧！反正父王現在整天忙着部落的事，都沒有時間陪我。”
秦楚心裏感覺不妙，雖然小公主那天使他免於士兵的毒打，但是看她的刁蠻的性格，給她做奴隸的日子一定不會好過。
“好了，你別發獃了，趕緊把牛奶喝了，出來陪我玩。”小公主見他像是在思考什麼，說道。
秦楚匆忙的洗了洗臉，把牛奶喝了便跟着小公主來到了帳篷外面。
“以後你就是我的奴隸了，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當然如果有什麼人欺負你，你就說是我的奴隸，也就沒人敢再欺負你了！”小公主得意的說道，有個奴隸驅使，讓她覺得自己長大了，非常的開心。
看着她可愛的臉，秦楚沒有回答，無奈的點了點頭。
小公主見他不情願的樣子，越發的開心起來，叉着腰繼續說道：“你去馬棚那邊把我的小黑馬牽過來，還有我的馬鞭子。”
秦楚走過去把小黑馬牽過來，遞給小公主馬鞭子。
“快點趴下，給我踩着上馬，作本公主的奴隸就要好好聽話。”小公主用馬鞭子指着他說道。
秦楚心裏明白，反抗是沒有用的，只得乖乖地趴在地上，讓小公主踩着上馬。小公主似乎是故意刁難他一樣，踩着他的背玩了幾次才上到馬背上。
突厥被稱為馬背上的民族是非常貼切的，連年紀輕輕的小公主的騎術都非常的精湛。小公主騎在馬上，表演者各種高難度動作，像是在向這個在中原長大的男孩炫耀一般。秦楚鄙視的看着她:我放羊的時候，你還在老奶奶懷裏撒嬌呢！
一直玩了好久小公主才停了下來，說道：“走，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你肯定會喜歡的。”秦楚跟着小馬後面，惺惺地走着，心裏不知道這個公主又要玩什麼。走過了一個又一個小丘陵，牧草也漸漸地茂密起來，偶爾從附近的草叢中飛出一兩隻受驚的水鳥，嚇人一跳。小公主走到一片蘆葦前停下來，高大的蘆葦遮擋住了前進的道路，看不到前面，只能輕微的聽到一些流水聲。
“你閉上眼睛，我數一二三，你再睜開…”，小公主眉目間洋溢着神秘的氣息，命令道。
秦楚乖乖地閉上了雙眼，直到數了三聲后才睜開。一片半畝大小的池塘呈現在面前，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太陽的餘暉。清澈見底的水中，好多銀白色的小魚在水草邊往來穿梭，藍色的天空映在水中，顯得更加的清澈。
小公主看他臉上帶着開心與驚奇的神色，得意地說道:“怎麼樣，很美吧，我們草原上有很多這樣的小池塘，很小的時候父汗就經常帶着我來這裏抓魚。”
說完，小公主捲起了褲腿，脫掉了小靴子，走在水草中間，抓那些小魚。那些小魚游的很快，每次試着抓住，都從手中溜走，氣得她用手猛拍水面，激起一圈圈波紋。
“你還傻站着幹什麼，趕緊下來幫我捉魚，你堵在另一邊。”小公主在嘗試多次失敗后命令道。
秦楚畢竟也是個孩子，看到那些小魚早就躍躍欲試，又看到小公主抓魚的笨樣子也想表現一番，脫了鞋子，進到水中。畢竟是十一月的天氣，雖然還沒有下雪，水也是非常的冷，他忍不住的打了個寒戰。小公主在水草中間驅趕那些小魚，他堵在另一邊，可是每次試着去抓時，小魚都從手指尖滑過。
“你真是笨手笨腳的，連個魚都抓不住。咦？我有辦法了，把你的上衣脫了。”小公主指着他，似乎想起了一個好主意，蘋果似的臉上帶着微笑。
“大冷的天氣脫衣服幹什麼？難道你想讓衣服撈魚？”秦楚不滿的問。
“你總算聰明了一回，我穿的少，又是女孩，就用你的了。你沒什麼意見吧？有意見也得聽主人的。”秦楚看着她穿着好幾層小褂，暖暖的，在看自己身上就穿着一件上衣還是粗布大孔的，確實蠻適合撈魚的，一臉無奈的脫下了上衣。寒風吹過，冰涼刺骨的感覺。
簡單的修理一下后，兩個人拉着四個衣角，就開始在水裏撈魚，果然這個辦法及其奏效。臨近冬天的魚本來就不愛活動，一撈就撈上來了很多。臨近日暮的時候，已經撈了滿滿的一兜魚。小公主看着自己的戰利品，滿意的點了點頭，正要上岸回家。突然，腳下一滑，身子向後直接跌倒在了水裏，濺起了好大的水花。秦楚看着她在水裏掙扎的狼狽樣，心裏可算出了一口惡氣，可是真的怕她着涼，趕緊跑到水裏把她拉起來，攙扶到岸邊。
“你怎麼樣啊，腳沒有事吧？我扶着你回去吧？”秦楚關切的問。畢竟對於這個性格刁蠻，內心善良的小公主，他是真的很關心。
小公主試着站起來，可是腿可能是真的扭到了，臉上顯出痛苦的樣子，道：”不行，我的腿好疼，走不了了，不如你背我回去吧？”
“啊？這怎麼可以啊？男女授受不親啊！”秦楚尷尬的道，心裏有一萬個不情願。
“那有什麼？我只把你當我的奴隸，沒有當做男孩。趕緊背我回去，以報答那天我的救命之恩。”小公主捂着嘴偷笑，扭傷了腳，也不忘捉弄別人。
秦楚想了想，雖然她說的沒有道理，可是確實是救過自己。知恩圖報，這是他一直信仰的東西。
小公主趴在秦楚的背上，左手拿着馬鞭，右手拿着自己的戰利品—衣服包着的滿滿的一兜魚，開心的笑着，完全忘了扭傷腳的疼痛。夜幕慢慢的降臨，遠處的蒙古包在夜色里變得模糊。道路兩邊，不知道名字的秋蟲一直叫個不停，草尖上凝結了一層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