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京都花町（二）
二人一路小跑，來到一處繁華的街道。那街道很是繁華，兩旁滿是紅白相間的招牌，三三兩兩的遊人簇擁着，進進出出。大木累的扶着牆角，喘着粗氣道：“三哥，這花街前面就是了，您慢點，小的跟不上你。”
三德回頭道：“就你這體力還出來闖蕩江湖，剛跑了兩條街就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等回到驛站，我送你兩顆大唐特產—大力丸，服用之後保證你一口氣跑完京都的大街小巷，連氣都不帶喘的。”
大木感激道：“還有這種好東西，那就多些三哥美意了。三哥，進這花町之前，我得先給你介紹介紹這裏的規矩，免得您再鬧出笑話，被人家嘲笑。”
三德不屑道：“你當我沒去過青樓嗎？長安城裏的青樓老子都跑遍了，規矩自然懂！打茶圍，一個姑娘五錢銀子，做花頭三兩，拿大茶壺的五錢。”
大木聞言，連忙解釋道：“三哥，想必你理解錯了，這東瀛的花街可和長安的青樓不一樣。這裏的藝伎可都是賣藝不賣身的，這些藝伎各個多才多藝，能歌善舞，主要是靠表演來賺取錢財，所以更像是大唐的舞姬。”
“什麼？！”三德聞言大失所望，嘆氣道：“他娘的，這些你怎麼不早說，那還有什麼意思，白讓老子跑這麼遠！”
大木連忙賠罪道：“那些藝伎雖是賣藝不賣身，但是碰到中意的男子還是會以身相許的。三哥你武藝高強，氣度不凡，又是來自大唐上國，沒準就有哪個女子對你芳心暗許了。這樣兩情相悅，不比那些為錢財賣笑而投懷送抱的女子有意思的多麼？”
聞言，三德臉上一喜，笑道：“有道理，還是你小子想的周全。你三哥無論走到哪裏，那都是散發著王者之氣，那些沒見過世面的東瀛女子哪裏抵擋得住。別愣着了，趕緊走啊，晚上的時候你們那什麼天皇還請我吃晚宴呢！”
二人沿着花街往裏面走。三德邊走邊看，來到一處燈籠最多，牌幅最大的店前，道：“這麼多門店，看的我眼都花了。前面的也不看了，就這家吧！”
大木附和道：“三哥，真是好眼光，這家是整個花街上最大的店，裏面的藝伎也是最漂亮的。”
三德搖搖頭，嘆道：“畢竟是島國，偏夷之地。先不說別的，就這服務質量跟大唐就沒得比。在大唐青樓門前，你就這麼一站，那起碼得四五個姑娘圍上來，大爺大爺的叫着，把你死命往裏拉，那叫一個熱情。你看這倒好，門口連個人都沒有，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是敲門化緣的游僧呢！”
大木尷尬的解釋道：“只怪咱們來的不是時候，如果再晚點，那就熱鬧了。況且京都自然無法跟長安相比。三哥，咱們是來找樂子了，別被這些小事壞了心情，您往裏面請，裏面別有一番春色！”
二人進了門，只見裏面熱鬧非凡，歡聲笑語，與門外的冷清形成鮮明的對比。屋子中間四個身穿和服的曼妙女子，手拿紙扇，翩翩起舞。周圍幾個東瀛武士坐在桌上邊喝酒邊欣賞舞姿。
三德找了個中間的座位剛要坐下，大木連忙將他拉到了角落，說道：“三哥，中間位置太吵鬧，咱們坐在角落裏清凈。”
三德怒道：“老子來到東瀛，那就是客人，哪有坐在角落的道理。”說著就要朝中間位置走去，還沒落座，就看見旁邊座位上坐着的竟是酒樓里遇到的武田信玄。
三德沒有理會，徑直坐了上去，老子管你什麼首席劍師不劍師的。
武田信玄見到旁邊坐了不知輕重的傢伙，面漏慍色，也沒有發作，端起酒杯，繼續欣賞藝伎表演。
三德也邊喝酒邊欣賞起表演來，望着中間輕身曼舞的藝伎，說道：“大木，為什麼你們東瀛女子好端端的要將臉塗的這麼白？”
大木悄聲道：“三哥，你有所不知。東瀛女子將面容塗白可以讓往來的武士貴族能夠更加清晰的看清他們的面容，來獲得對方的青睞。能夠嫁給貴族或者武士，是她們最好的歸宿。”
三德聞言點點頭，目光被台中央一位身材嬌小的藝伎所吸引。那女孩約末十五六歲，正像是鄰家初長成的小姑娘，動作略顯稚嫩，眼眸卻清澈如水，不沾染一點塵氣。那女孩見三德凝望着她，青澀一笑，純真無邪，讓人怦然心中。
正在此時一旁的武田信玄，醉醺醺的站了起來，將酒杯甩到一邊，逕自走到台上，拉起那女孩用力推倒在角落，俯下身開始撕扯女孩的衣服。其餘的藝伎見狀，礙於武田信玄的權勢，紛紛閃避到角落裏，低着頭不敢做聲。圍觀的武士，舉着酒杯，擊節叫好，饒有興緻的觀看着。
那女孩身子蜷縮着，奮力阻止，淚水從臉頰劃過，眼神里滿是絕望，驚恐，無助……
望着冷漠的藝伎以及助紂為虐的武士，腦海里滿是那女孩純真的笑容，三德怒髮衝冠，抄起手裏的酒杯朝着武田信玄的腦袋扔去。
只聽“哎吆”一聲，那酒杯不偏不倚的正中武田信玄的後腦，酒杯碎片散落了一地。武田信玄吃痛下，立刻停住了侵犯那女孩的動作，捂着頭，鮮血直流，像一頭髮狂的野獸，嘶吼着。
手下的武士急忙跑過去，攙扶起武田信玄，指了指三德的位置。一群武士將三德和大木團團圍住。大木見狀嚇得不敢做聲，倒是一旁的三德依舊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武田信玄虎目圓瞪，咆哮着說了幾句。
三德，轉身道：“這孫子說什麼？”
大木戰戰兢兢地回道：“他在問你，剛才是不是你扔的酒杯。”
三德說道：“你告訴他，酒杯是我扔的。本打算敬他一杯酒，誰知道力氣沒拿捏好，用力過大了些，替我向他陪個不是！”
大木嚇得雙腿打顫，小心翼翼地回道：“這只是個誤會，這位唐使，本打算敬大人一杯酒水，來表達自己的友好，誰知多喝了幾杯，酒杯沒拿好，這才一不下效砸中了大人的頭部。這中間都是誤會，大人千萬不要動怒，今天的消費，小的包了，算是給您陪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