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我是家長
第4章我是家長
我直接拒絕了。
一來會暴露我的身份，二來我也怕被沈清發現，難道真的去吃她煮的方便麵？
既然已經決定徹底偽裝姜大石，那麼我勢必不能露出馬腳。
剛好這時接到一條短訊，居然是沈清發來的。
“我出門一趟，今天你去接孩子。”
就這麼一句話，還冷冰冰的，怎麼像是在對一個司機說話？她這是什麼態度？
大爺也是有脾氣的，你不把我當老公，我也不把你當老婆。
“好。”言簡意賅，同樣冷冰冰的回復，呵呵。
之前那個男人帶我去過曙光幼兒園，是一所國際兒童教育中心，小婧現在就讀的是‘中班’。
平時都是家裏的阿姨帶她去上學，大多時候都是沈清親自去接她放學，一來希望多與孩子相處，二來阿姨在家裏準備晚餐也走不開。
所以我猜，姜大石很少去接孩子。
看着手錶，已經五點多了，我發現這個時候津北的交通正值奔潰，下班的高峰讓公交車上擠滿了人。
這是我從公司出來轉乘的公交車，車上沒人理會我穿的西裝革履的，我暗暗記住，明天一定要自己開車。
好不容易到達幼兒園，已經是六點多了，天都黑了，學校門口冷冷清清沒幾個人，我一手拿着外套往裏走，對保安說：“我是姜小婧的家長，來接她。”
“等會。”這所幼兒園是附近最高級的，在管理、教育以及收費都是最頂級的，保安固然不可能憑藉我一面之詞讓我進去。
他打了個電話確認后才給我放行，看着我的背影他有個疑惑。
這人怎麼是走路來的？
不得不說這發達城市的高級幼兒園果然不一樣，別的不知道還以為是某一所大學？佔地面積大且不說，就連建築都設計的十分國際同時又不缺乏童真。
就比如一面塗鴉牆上居然將小學的乘法口訣用漫畫給抽象化出來了。
“你好，請問是姜小婧的家長嗎？”聞面走來一個身穿白裙的女生，天色暗淡的情況下我只能看出來她很年輕，大概二十齣頭，面帶微笑，說話的聲調很清朗。
我嗯聲道：“對。”
“您好，我是小婧的老師，我叫李秋敏，小婧已經等您很久了，請跟我來。”
跟着她走進一間開了燈的教室，發現姜小婧氣鼓鼓的背着一個粉紅小書包坐在第一排擺弄手裏的芭比娃娃。
“小婧，快看誰來了？”推門而入的李秋敏笑着朗聲拍手道。
姜小婧一回頭，看到是我，臉上的表情瞬間變成一個大大的笑臉，朝着我飛奔過來，我趕緊蹲下，將她抱住。
“爸爸，爸爸。”小女孩在我懷裏撒嬌，讓我有點措手不及，昨天晚上還沒好好看看她呢，真像個瓷娃娃，說起來模樣倒還真的有幾分像‘我’。
摸着她的腦袋說“走，爸爸帶你回家。”
李秋敏見着說：“小婧很高興姜先生您來接她呢，希望姜先生以後抽空能多陪陪孩子。”
“不好意思老師，讓您加班了。”我看其他孩子都已經走了，剩下小婧，李老師應該是留下來等我了。
李秋敏笑的很真誠，搖頭說：“姜先生是第一次來接孩子吧？”
我心裏一慌，難道我有什麼舉動被她察覺不對了？
“我剛聽小婧說，以前接她的都是阿姨或者媽媽。”
她又補充解釋，我才鬆了一口氣，不好意思看着她笑道：“我工作比較忙，而且公司離學校遠。”
李秋敏說：“我是小婧這學期的老師，希望姜先生以後能多多來接小婧，這樣小婧會特別開心，對不對啊小婧？”
在我身上掛着的小婧開心的活蹦亂跳，閃着亮萌的大眼睛點頭：“嗯嗯，小婧喜歡爸爸來接我。”
我卻聽出了一個信息，李老師以前沒見過我？不對，是沒見過姜大石。
也就是說，她壓根就不知道過去的姜大石是什麼樣的？
瞬間讓我輕鬆不少，至少在她的面前，我不用刻意去偽裝。
“爸爸，我肚子餓了。”突然小婧道：“我想吃肯德基。”她撒嬌說：“之前你答應過我，畫畫得了一百分，就帶我去，你看，我今天畫了一隻小兔子，得了一百分。“
“你就帶我去嘛。”這孩子撒嬌起來真是萌化我心，要真的是我女兒該多好？
李秋敏看着也笑說：“姜先生，答應孩子的事情可不能反悔哦。”說著對姜小婧咋了眨眼。
看來她們是一夥的，於是我說：“這樣吧，今天辛苦李老師了，您還沒吃飯吧？一起吧？”
“好啊，好啊。”小婧一聽更開心了，拉着李秋敏說：“老師，陪我一起去肯德基吃炸雞。”
“這……”李秋敏有點為難。
教室里我仔細打量她，雖然長的不是很漂亮，但勝在年輕，很清秀，身上還有一股子大學生氣質，眼神總是給人很溫柔的感覺。
“就當給我個機會，讓我向你了解小婧在學校里的狀況吧。”我又說。
“好吧。”她不再拒絕，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完她拿着外套跟包包走跟着我走出去。
一路上小婧都掛在我身上，可能是累了，走着走着打起瞌睡，我放慢腳步讓李老師跟我並肩走，她也不出聲，我又不知道說什麼，氣氛一度尷尬。
好不容易等公交車來了，上了車我發現她低着頭忍着笑，好奇問：“李老師，你笑什麼？”
“啊？”她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說：“沒什麼，就是覺得姜先生您有點與眾不同。”
我納悶？什麼不同？心虛的問：“這話從何說起？”
這班公交車沒我來時那麼擠，前排一堆空位，李秋敏坐在我旁邊，說：“其他家長都是開着車來接孩子的，只有您。”她頓了一下。
“是坐公車來的。”
我一臉黑人問號：“坐公交車來不好么？”
“姜先生您別誤會，我不是覺得做公車不好，只是覺得，像你們這樣有身份的人，應該很少坐公車了吧？”李秋敏有點慌張，覺得說錯話惹我不高興。
“坐公車畢竟低碳環保，還能減輕交通壓力，還便宜，一舉多得，多好？”
我認真的講，她也認真的聽，一臉崇拜的看着我：“姜先生，您與我見過的其他家長真的很不一樣。”
總是聽見別人叫我先生，彆扭的很，說道：“叫我姜哥好了，我不是很喜歡別人叫我先生。”
滴滴——
我瞄了一眼，那個不長眼的開了一輛路虎停這了？不知道這是公交站嗎？
“嗨，李老師。”
咦，我誤會他了，這傢伙戴着眼鏡不像沒長眼睛。
李秋敏笑容停頓了下，微笑點頭：“嗨，小風爸爸。”
這傢伙跟沒看見我似的，一臉色相盯着人家老師看，我打賭就連小婧都看出他對李老師有企圖，不過這人我第一眼看着特不舒服，有點‘斯文敗類’的感覺。
眼睛大而無神，就叫他死魚眼好了。
“上車李老師，我送你回去。”死魚眼總算瞄我一眼了，帶着一股蔑視。
李秋敏尷尬看我笑了下，搖頭：“謝了小風爸爸，我坐公車回去就行了。”
“客氣啥呢，這不是順路么，再說了，小鳳一直讓我請你吃飯去呢，就算不給我面子，也給小鳳面子吧。”
哎呀我這暴脾氣，蹬鼻子上臉了不是你這死魚眼。我剛想懟他，就看到公車來了。
心裏一陣遺憾，拉着小婧跟李秋敏上車，順帶說了句。
“死魚眼，不好意思，李老師跟我約好了，您請下次吧。”
上了車，李秋敏還沒反應過來，問：“姜先生，您剛才叫他啥？”
這廝也蒙了，握着方向盤想：“這男的誰啊？他剛才叫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