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侍（3）
下午兩點，酒吧尚未開始營業，但此刻在這安靜的酒吧之中，卻是已經有着兩位客人。
他們相對而坐，中間的桌面上擺放着一瓶已開啟的香檳和兩支玻璃杯。
年輕一些的男人主動給對面的長者倒上酒，帶着些許笑容的臉上，原本的嚴峻不再，倒顯得很是拘束。
“沒想到你還願意見我！”
“哼！有事說事，如果不是你如今的身份，我保證此刻已經一腳踹在你的臀部上了！”
“是。”
“是什麼是，你難道就只會說是嗎，可當初你為什麼不聽我得話？有什麼事情就趕快說，你不知道我每跟你多待一分鐘，就越想把你踹出去嗎！”
男人很無奈，當初的那件事，對他來說，同樣是一生中最痛苦的，就算如今他的身份已經不一樣了，但他只要回憶起過往，心裏還是會痛的猶如刀絞一樣，如今長者提起，也是對他的一種懲罰吧。
過了少許，才從痛苦中稍稍恢復些許，男人輕聲的說道。
“這次來，主要是想向您請教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
在男人對面的長者，穿着一身滿清時比較流行的長衫，很精緻，做工與面料都是上上之選，穿在長者身上也很有一些當初年代的韻味。
但此刻這位長者卻表現的很有些不耐煩，連說話都是不怒自威的那種。
“最近組織接收到了一名新人，他比較特殊，所以想來向您請教一下！”
儘管不耐，但長者了解男人的一些性格，如果不是真的那種難以用正常情況去定論的事情，他是不會來找自己的。
“有多特殊。”
“很特殊，這是他的最新資料。”
男人默默的推過去了自己的手機，屏幕已經是亮着的。
長者皺了皺眉。
“我不喜歡你們這些現代科技，就捨不得用紙筆寫一寫嗎！”
“抱歉，因為來的匆忙，而且有最新消息是我出發來找你時才從組織發過來的！”
有了男人的解釋，長者終於是不再說些什麼，彆扭的拿起手機來，閱讀其中的內容。
良久之後，當長者放下手機時，他的眉皺的更深了。
“既然有這樣的事情！”
“嗯，對於這方面的研究，除了從歐洲總部支援來的科蘭克博士外，你老就是最有權威的了，所以就想請問一下你，看看是否知道！”
“第一，你說的那個外國老小子不算什麼權威，你最好不要將他拿來跟我相提並論，否則下次我就直接一腳把你踹出去！”
“第二，這件事情的線索還是太少了，你最好再觀察一段時間，之後再找機會把那小子帶過來，讓我親眼見見！”
“好！那我找機會就帶他過來。”
“那就走吧，還有，洋鬼子的酒有什麼好喝的，記得下次準備茅台，我還是比較喜歡咱們中國的味！”
長者說著，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后，起身便離開了，男人不敢阻攔，只能起身恭送。
北辰一臉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看着月月，月月也看着他，但那種眼神，無論怎麼感覺，他都覺得是鄙夷。
“你說你，看起來憨厚老實的一個人，腦子裏怎麼全都是這些東西！”
北辰想要反問一句，“我腦子裏裝什麼了？我怎麼了我？明明都是你們把我帶來這裏來的，還非要搞什麼覺醒。”
但是他不敢，因為確實他自己都感到尷尬，想想自己醒過來，感受到身後之人時，他迴轉過頭去看的那一幕，他的臉都會不自覺的發紅。
女孩白如雪的嬌弱身軀就那麼緊貼在他背後，除了一些關鍵部位被自己的身體擋住，她竟是什麼都沒有穿。
此刻女孩已經在月月將他與科蘭克博士趕出去的少許時間中，穿上了一身研究所的白色制服。
寬大的制服明顯與她纖細的嬌軀不搭，但至少是遮住了春光。
“好了月月，這件事情其實也不能怪北辰，思想聚現也不是完全受他控制的，只是有所關聯而已。”
有了科蘭克博士開口為北辰求情，月月這才沒有繼續責問下去，但看北辰的目光，卻依舊帶着一些鄙夷。
“接下來就到你了小姑娘，你能聽懂我的話嗎，你叫什麼名字？”
科蘭克博士又用出了當初第一次見北辰時的那種表現，向女孩發出了詢問。
但女孩似乎是受到了驚嚇，只是用雙臂抱着腿，把自己蜷縮起來，目光中帶着驚恐之色。
科蘭克博士有些尷尬的抓了抓頭，求助的看向月月。
“月月，要不還是你來問吧，這個女孩的身份我們一定要弄清楚，這可能會是一次巔峰的學術研究啊！”
月月雖然不贊同他的後半句話，但女孩的身份，他們確實是有必要弄清楚。
接替了科蘭克的位子，月月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溫柔一些，說道。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或許是之前月月給她穿衣服已經有所接觸的緣故，女孩沒有再表示不理，而是在看了月月一眼后，輕聲的回了句。
“侍。”
“shi？這就是你的名字？”
女孩又不說話了，但很顯然，她沒有否認月月最後的話。
之後，月月又詢問了一些其他的問題，從她的姓名，家住何處，到她的記憶等等，但她都沒有再回答，只是在最後搖了搖頭。
沒有辦法，月月只好將北辰拉了過來，說來，此處唯一可能與女孩有所關聯的，就只有可能是他了。
“那你認識他嗎？”
月月指着北辰問。
剛問完，月月便看到了，之前一直保持茫然無措的一雙漂亮眼睛，此刻終於是發生了一些變化。
依賴，月月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那是一種依賴的眼神。
月月看看女孩，又看看依舊一臉茫然之色的北辰，試着又問道。
“你記得他，對不對！”
這一次，女孩終於點了點頭。
北辰已經呆住了，心說“別開玩笑了行么，我怎麼對你沒印象，你別是想賴上我吧，我自己都還養不活自己呢，真沒考慮過要成家什麼的！”
確認了自己的猜想，月月點了點頭。
“明白了，她幾乎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唯一能夠記住的，除了名字外，就只有——你！”
再次看向北辰，月月目光又變了，北辰感覺，她現在就像女王一樣，在審視着罪臣，也就是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月月此刻的氣場實在太強大了，連科蘭克都受其影響，毫無主見的說了一句。
“那接下來怎麼辦？”
“暫時先這樣吧，把她留在這裏再觀察觀察，至於你。”
月月看向北辰說道。
“我想你的傷好的也快差不多了，覺醒也成功了，就趕緊安排開始訓練，為你天文數字的債務而努力。”
雖然知道她說的話是正確的，但北辰還是感覺，有那麼一絲故意整治自己的意味在其中。
科蘭克有些同情的看了北辰一眼，原本北辰還不明白其中的意義，直到他真正的經體會了地獄般的感受。
姚羿羽一個人坐在天台，號稱是全市最高的建築之一，從這裏甚至可以遙望整座城市。
他已經在這裏坐了許久了，一直都只有一個人。期間月月有打過電話給他，告訴他一些最新的情況，他只回復了一句“嗯”。
姚羿羽一直都是這樣，性格天生如此，據說是遺傳於他的那位老爸。
來這裏觀摩整座城市，起初是為了鍛煉自己的目力，但逐漸的，他有些喜歡這種靜謐的感覺了，在安靜中去看整座城市。
燈光不斷地高樓大廈，川流不息的車輛。
其實這些並沒什麼好看的，但他可以看很久，看着看着，腦海里就會浮現出一些畫面。
姚羿羽很害怕看到這些畫面，有時會露出驚恐的神情，這個時候，這處地方便體現出了它的意義。
沒有人會知道他在這裏，就連月月也沒有告訴。沒有人看見他驚恐樣子，也就不會有人向他詢問，他不想說出來。
可明知道自己對那些畫面片段會恐懼，但他還是想看，不僅要看，還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找出那個地方，他才能想辦法阻止。
又經歷了一次，揉揉有些眩暈的頭。
今天只能到這裏了，否則他的精神會吃不消，從而影響平時的發揮，對隨時可能會降臨的任務造成不好的影響。
站起身正準備離開，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看了看屏幕的來電顯示，是老爸。
點擊接聽后，將手機輕放到耳旁，卻沒有主動開口。
“喂！是小羽嗎？”
每一次都先會有這麼問，因為有時他的手機會被月月霸佔着，他老爸很清楚這一點。
“嗯。”
“今天晚上回家吃飯嗎，把月月也叫上吧！”
猶豫些許，姚羿羽還是點頭答應了一聲。
“嗯，待會兒我就去接她。”
“那你們儘快，我這邊已經開始做準備了，是你們最喜歡吃的雞肉丸子！”
答應后掛斷了電話，姚羿羽又發了一條短訊給月月，告訴她吃飯的事情，才徑直的走向了離開的通道。
慢工出細活，不停地告訴自己，千萬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