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最驕傲的先行者
“硝煙再起,風雲莫測,那段時間人心惶惶,往日凝聚的岩石終究變回了散沙。”
“這一次,襄陽王聯合了一眾強者,傾全城之力,誓要發起兩大王城之戰,聲勢浩大,來勢洶洶!”
“而此時的襄陽王已經痊癒,達到了最全勝的狀態。”
“再加上怒王雖然建立了一個鐵桶般的王朝,卻時不時消失,一消失就是數年,人心的凝聚力到底還是被時間沖淡了。”
“幾百年來這裏戰火紛飛,儘管和平來之不易,卻總有人不甘寂寞,不是爭權就是為利,人心吶,無法滿足的。”
“那時候啊,怒王並不想發動戰爭,再讓這片土地浸染鮮血,無奈敵人不給他生路。”
“內憂外患,襄陽王以勢如破竹之姿奔騰而來,在那一邊,足足有數十位靈主,而怒王手下多位靈主叛變,造成了極其被動的局面。”
“在這片無垠的土地上,那座硝煙瀰漫的城池外,全是襄陽王的數十萬大軍。”
“決戰之日,怒王率領一眾死心塌地追隨他的下屬打開了城門。”
“這一戰,廝殺了數個冰冷的夜晚,血珠在兵刃上乾涸成了烏黑的印子,地上的黃沙也都變得粘稠,半空中散發著令人作嘔的霉臭味,就連黃昏的陰鴉都怯懦的不敢靠近,對這眼前的美餐望而生畏。”
“看着一個個追隨他的手下慘死,怒王真的怒了,他要殺了襄陽王,可那時全盛時期的襄陽王非常強,而且還服了一顆提升靈力的禁藥。”
“為了結束這場本不該發生的戰爭,為了不再讓更多無辜的人死去,不動怒王與那襄陽王拚死鏖戰,硬是撐到了最後一口氣,他勝了,他成為了最後的贏家。”
“襄陽王敗了,他受到了禁藥反噬,當場發出了不甘的咆哮,原來,襄陽王之所以大動干戈的想要搶到怒江之靈,是要用它去換取救他夫人的靈藥。”
“能讓一位靈王不惜發動王城之戰來換取的靈藥,可想而知,會有多珍貴。”
“只可惜,時也命也,一切都是命!”
“常言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襄陽王死了,跟隨他的人也是瞬間四散而去,可王城下已經被鮮血浸濕,一具具屍體靜靜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那是一個月亮很圓的夜晚,怒王坐在了殘破的城牆上,嘴唇乾裂,眼神渙散,就像是一個失魂落魄的老酒鬼,只想沉浸在醉生夢死的世界裏。”
“而怒江之靈卻散發著星辰般的熒光,歡呼雀躍的在怒王肩上跳來跳去。”
“這一役,死傷無數,萬幸怒王的手下還有幾個遍體鱗傷的靈主活了下來。”
“故土元氣大傷,無數修靈師身死凋零,在下一代的接替上出現了極大的斷層,無論是怒江流域還是發起王城之戰的襄陽王城,沒有幾十上百年的休養生息,都不可能恢復過來。”
“轉眼,一年之後,怒王看着逐漸成長的怒江之靈,手心拿着一根從自己頭上掉下來的白髮,他心有所感,決定要去做一件事。”
“和襄陽王的生死之戰也給他落下了很難痊癒的內疾,再加上年齡到了這兒,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來給到他。”
“於是,他用了一個曾經偶然得到的承諾,在你們腳下,也就是現在這裏,建立了這麼一座禁地。”
“他的目的很簡單,他要用盡餘生的時光來庇護怒江之靈的成長。”
“故事到了這裏,就要結束了!”
“可你們的使命,這才剛剛開始!”
“前人種樹,後人乘涼,先行者已去,後來者當繼續。”
“上蒼庇佑,能為故土誕生怒江之靈,只要它能平平安安的成長下去,那這怒江土地上的所有生靈都能因此得福。當年能有那個逆風的少年一人成王,來日,便能有十人,二十人成王,也許有朝一日,更會是在這片浩瀚的土地上成就一代皇者,那將是多麼偉大的幸事。”
“我怒江流域的後輩聽着,爾等當以振興故土為己任,誓死保全怒江之靈,它才是未來的希望,莫要因為一己之私,斬斷了故土後路。”
“外面的世界雖然精彩萬分,卻容不得我們這窮鄉僻壤。”
“若要讓後世子孫昂首挺胸,繁榮昌盛,務必守住,切記切記!”
這話音落下,廣場上眾人心裏雖然震撼萬分,卻不由都打起了小算盤。
那頭,實打實傳承下來的蕭山郡主袖中拳頭緊握。
“想不到怒王竟做了這麼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實在是令我等後輩自愧不如啊!”蕭啟長老也是一把年紀了,還是忍不住愧疚的嘆息道。
“唉,前人種樹,後人乘涼,先行者已去,後來者當繼續!也許怒王大人早就料到了會有後輩參與,有朝一日前來這葬地當中。”一旁,另一位九星靈師蕭族長老蕭遠山也是搖頭說道。
望着那遠處展翅半空的身影,蕭炎暗自發誓:“怒王大人,我蕭炎一定會完成您的遺志,以復興家鄉為己任。”
這時,蕭山郡主轉過身來:“炎兒,眼下看來,要為你取得‘冥火靈焰’是不太可能了,怒王定是佈下了天羅地網,這一次,為父決意要捍衛我怒河流域未來的希望,絕不讓它流落到外人手裏。”
說著,他把目光投向了遠處的南陽郡主和怒河郡主。
“兩位長老,意下如何?”
“我等,唯家主之命是從!”蕭啟與那蕭遠山相互對視一眼,心領神會,隨即就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這一決定,隨時都有可能把他們蕭氏一族推向深淵。
除了他們蕭氏一族,那南陽郡主和怒河郡主都是外來者。
所以,他們可能並不在意怒王留下的遺志,勢必要闖下去。
別看現在復活的不動怒王有着九星靈主的實力,碾壓在場所有人。
可死人畢竟是死人,更何況還是死了近千年的人,力量總歸有消耗殆盡的一刻。
只要南陽郡主和怒河郡主能頂住壓力,未必不能搏出一線生機,見那雨後彩虹。
好歹都是一方靈主,誰手中還沒有個壓箱底的底牌。
一旦真的起衝突,作為最弱的一方,蕭山郡主自然是吃虧的,很有可能要以一敵二。
可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這條路,可見,蕭山郡主也是一位敢於擔當的血性中人。
“炎兒,找機會就先出去,以後我們蕭家就靠你了。”回過身來,蕭山郡主語重心長的說道。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