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邪祟附體
九兒知道湛哥會在深夜行動,所以天色完全黑下來后,她沒有繼續等,而是換上舒適的中衣睡了。
迷迷糊糊中,她隱約聽到有人叩門。
難道是湛哥回來了?她才剛剛睡下而已,而且眼皮好沉,她實在不想離開溫暖的被窩。
“九兒,是我。”門外有個壓低的聲音道。
九兒一個激靈,是湛哥的聲音!
她一躍從床上跳起,三步並兩步奔到門口。
湛哥一閃身進來,隨手關嚴實門。
九兒慌着去開門,忘了換衣服,更沒來得及點燈。而此時湛哥近在咫尺,雖說黑燈瞎火,可互相都能聽見對方急促的呼吸聲。
九兒突然感覺氣氛好詭異,臉上好燙。
不過好在只有她眼神犀利,湛哥看不清她的樣子,她趕緊一個轉身,跑到桌邊點燃了燈火。
屋子裏亮堂起來,九兒又將一件外套穿上,屋子裏的尷尬才總算化解了。
“湛哥,喝杯茶歇一歇吧。”九兒倒了杯水遞到湛哥手裏,並不着急問他打探的結果。
蘇府不比從前,不是想去就去想來就來的,也許湛哥什麼都沒打聽到呢。
湛哥也不推辭,接過茶杯一口氣喝個精光。奔波了大半夜,他確實又累又渴。
恢復了體力,他才緩緩道:“蘇家大小姐確實病的不輕。她的院子裏不光有丫鬟嬤嬤,還有許多家丁看守,一開始我是沒辦法靠近的,直到後半夜兩隊家丁交接,稍微放鬆了守衛,我才得以闖進屋子查看了她的狀況。”
後半夜?九兒這才看了眼窗子,碩大滾圓的月亮已經西沉,果然天就要亮了,原來她一覺睡了這麼久。
頓時覺得愧疚,湛哥為她冒險勞碌奔波,她卻在客棧酣睡。
湛哥並不在意九兒的波動,繼續道:“蘇小姐顯然已經魔怔了,她面無血色,狀若驚恐,雙目瞪的渾圓,我原以為她能看得見人,可我拿手在她跟前晃了晃,她都毫無反應。”
蘇飄飄的狀態全在九兒的意料之中,膽小且深信鬼神的大家小姐,經過她這一嚇,能不死翹翹就不錯了,她驚詫的是湛哥,居然能在眾多丫鬟婆子的眼皮子底下出入蘇飄飄的閨房而不被發現,湛哥的功夫真是了得。
“那蘇家可有什麼動靜?”九兒為湛哥添上一杯水,問道。她不信蘇飄飄都這樣了,蘇家還能如外面看到的這樣無動於衷。
湛哥說:“蘇家管制下人再嚴,出了這樣蹊蹺的大事,總有人管不住嘴巴說上一二。我去了幾處院子,終於在老太太處聽幾個嬤嬤偷偷摸摸的議論,白天大夫來了一撥又一撥,連宮裏的太醫都請來了,可都對蘇飄飄的病症束手無策。後來有個膽子大的太醫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給她施針,她醒是醒過來了,不過面上還是那幅表情,除了將眼睛瞪的圓圓的,嘴裏咕噥一聲有鬼,瞪累了就閉上眼睛歇會,復又如此。整整一天了,蘇小姐連口水都喂不進去,太醫說照這樣下去,她最多能撐十日光景。”
九兒心裏冷笑,這已經過去了一日,蘇飄飄還有九天可活,蘇家老爺太太可不就如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
“他們沒有請道士做法什麼的?”九兒追問。
湛哥笑道:“蘇小姐嘴裏嚷着有鬼,蘇家自然會請奇人異事來,下午就將曹希祥請了過來,曹大師說蘇小姐被邪祟附體,奈何他道行有限,對付不了這邪祟。”
提到曹希祥,九兒就氣不打一處來,前世她慘死,可不大都是他的功勞。
九兒勾了勾唇:“連曹大師都無能為力,還有誰能救得了蘇小姐。”
湛哥點頭道:“蘇家緊接着又去請京城其他有名氣的陰陽先生,奈何他們聽說是曹希祥都對付不了的邪祟,自然都不肯來。”
九兒說:“什麼邪祟,是他們行的都是坑蒙拐騙的勾當,知道蘇小姐無藥可救,都不敢粘惹這塊燙手山芋罷了。”
蘇家可不是一般的豪門望族,那可是容妃的母家,容妃的嫡親侄女萬一在他們手裏有個好歹,他們一家子的狗命都別保。
“九兒說的對,哪裏有什麼鬼,分明是蘇小姐心裏有鬼。”湛哥附和道。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清楚,蘇飄飄就是被九兒給嚇成這樣的。
“據說蘇家今日還會花重金去各地請陰陽先生。”湛哥又道。
九兒抿嘴笑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如果能救活蘇飄飄,蘇家肯定要給豐厚的報酬呢。”
湛哥咋舌:“九兒打算掙這筆錢?”
九兒說:“解鈴還須繫鈴人,蘇飄飄弱不禁風,我看根本撐不了幾日,我還是早點出手為好。”
她哪裏是要去救害她性命的幫凶,她是要,報仇!
“九兒,你打算何時動手?”
湛哥說的是動手,而不是行動,難道他知道九兒要去做什麼?
九兒輕笑道:“光天化日之下,那邪崇也不敢出來,我們還是等到日頭偏西,陰氣漸濃之時去蘇家走一趟。”
蘇家天不亮肯定就要派人去請能人異士,一上午徒勞無功,他們就要疾病亂投醫了,這個時候關於蘇小姐病入膏肓的消息也會散播出來,他們傍晚去,正合適。
湛哥看看窗外,他們說了這麼久,不知不覺間天已經大亮,外面已經有了拖沓的腳步聲。
“九兒,我陪你去用早飯。”湛哥打了個哈欠,一夜未眠,他要趕緊回去補個覺,然後再為去蘇家的事情好好盤算。
二人走出房門,好巧不巧,正好木良也剛剛伸着懶腰出來。
見公子和九兒一同出來,他驚訝之餘,豈有不胡思亂想之意。
公子不是出去了嗎,那他何時回來的?以公子的雷厲風行,不可能耽擱一晚上才回來,那麼昨晚,他是棲在了九兒房間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用腳趾頭都能想像的出發生了什麼。
天,他們公子高潔一世,不近女色,到頭來居然栽到一個丑姑娘手裏。
“公子……湛哥你……”木良嘴唇哆嗦着,差點就將“晚節不保”四個字噴涌而出。
“木良你出來的正好,出去幫我置辦點行頭。”湛哥頤指氣使道。
木良唯有道聲是,心裏卻憤憤的嘀咕,又指使我做事,說好的做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