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八零末戲精大作戰
“嘀,怎麼可能!這裏的醫療條件太差了,什麼都沒有,何況我來的時候,嘀,他們已經死去三年了,話說我很不能理解,你為什麼會對他們有這種感情……”
我為什麼不會對父母有感情,我又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田小梨聽得火起,作勢去撥電源插頭。
機械音立即告饒:“嘀,我錯了!我會試着理解你的感情!”
田小梨倒在床上,淚水無聲地順着兩邊眼角流了下來。
爸爸媽媽已經去世三年了啊。
機械音惴惴不安的發聲:“那個,嘀,田小梨,你得靠自己努力才能活下來,不然的話,還會變回植物人,嘀。”
“你不是來幫我的嗎?”田小梨沒有動彈:“再說了活不活下去也無所謂,爸爸媽媽都不在了,我一個人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可是如果你死了,他們的基因就無法存續下去了嘀。”
“要基因存續有什麼用?”
“只有基因存續才能證明他們來過這世界上嘀,也只有基因存續才能讓你未來的後代一直延續……”
“可父母已經離開我了,後代什麼的,我才十七歲,暫時沒考慮過這些……”
“嘀嘀嘀,事實上你已經二十歲了,而且你的生理學意義上的父母,應該希望你活着嘀,”機械音決定模擬田小梨的想法,從它認為“沒有什麼用的”感情方面來說服她:“而且,在這世界上,與你有血緣關係的,難道只有你的父母親嗎?”
田小梨一怔。
不得不說,機械音說中了她的心事,她出車禍的時候,爺爺已經去世兩年了,可奶奶還活着,還有姥姥姥爺,還有姑姑。
她得活着,她得去看看奶奶和姥姥姥爺,姥姥只有她媽媽一個女兒,向來都是當命根子疼的,母親沒了,如果她也不在了,姥姥一定會很難過的。
“我要怎麼努力才能活下來?”田小梨說,剛才激動之下做了許多動作,現在覺得渾身又酸又疼。
“嘀,你的身體還沒有康復,需要去做很多事,完成之後,嘀,得到的能量才能夠修復你的身體,消除你腦子中的那個腫瘤,嘀,不然的話,它會越長越大,現在的醫學條件拿它沒辦法的嘀。”
田小梨這才想起白天聽到的話,那個助手提到她的檢查結果時,說了腫瘤兩個字。
“好吧,”田小梨妥協了:“我要怎樣做?”
“幫助他人完成心愿,我現在就給你開啟任務嘀!~”機械音很高興地說。
“等等,怎麼個幫助法?既然你和那個藍胖子一樣,不得給我點道具嗎?人家藍胖子可是有很多好東西……”
機械音沒有回答她,一陣頭暈目眩,田小梨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已經換了地方。
眼前是一個大廳,裏面人很多,聲音嘈雜。
前面幾排坐椅,坐滿了等待的人,還有一部分人排着長長的隊伍,田小梨抱着一個三歲左右的女孩子,也坐在長椅上等待。
孩子很乖巧,趴在她的肩頭一動不動,好像睡著了,田小梨便開始觀察周圍。
大部分的人們穿着樣式老舊的衣服,男人有穿中山裝的,也有穿着肥大的鬆鬆垮垮的西裝,還有一部分人穿着藍布或軍綠色棉布衣服。
隊伍盡頭的玻璃窗上,挂號,交費,和住院處的字樣很是醒目。
看來這是在醫院了。
可是這些人的衣着怎麼會這麼奇怪,滿大廳的人,除了少數幾個婦女穿着顏色比較鮮艷的衣服,其它人一律是黑藍灰三色。
她所坐的位置多數都是女人,也有帶着孩子的,旁邊一個女人俯身過來:“妹子,你這是自己看病呢,還是給孩子看呢?”
田小梨聽到自己嘴裏吐出聲音:“我閨女有點發燒,我帶他來看看。”
田小梨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這是附身在這個母親的身上了?
她心裏瘋狂地吐嘈,她還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女,為什麼第一次幫助別人,就讓她變成孩子的母親?
尤其這孩子還是一個病孩子!
她自己還是病人呢,能照顧得了孩子嗎?
而且,既然是孩子的母親,孩子是不是還有父親,她一個十七歲的花季少女,突然成了別人的妻子?!
那個可惡的機械音呢?它在哪裏?
田小梨游目四顧,在大廳里掃了一圈,卻發現整個大廳里,根本就沒有醫院裏常見的LED顯示屏,更不見什麼電視機取款機之類的東西。
照機械音有電器才能說話的德行,在這裏她是得不到機械音的幫助了。
這時懷裏的孩子醒了,睜着圓圓的眼睛,喊了聲媽媽。
田小梨真是窘死了,她自己還是媽媽的乖乖女呢,哪有給人當媽的本事。
好在這個身體自己動了,她攏了攏孩子的頭髮,用額頭貼了貼孩子的臉蛋:“寶貝別急,馬上就輪到咱們了。”
“媽媽,我不要打針。”
孩子沒精打采地說,抬起滾燙的小手勾住了女人的脖子。
田小梨能夠感覺到女人心裏的焦急和痛苦:“萌萌寶貝,如果醫生讓寶貝打針的話,那咱們就得聽醫生的話,好不好?我家萌萌特別勇敢,什麼都不怕。”
孩子臉蛋兒燒得通紅,她眨眨眼睛,有點不情願地答應了。
護士出來叫號,田小梨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號,還有兩個就輪到她了,她的目光停留在挂號票上,這是一張印刷粗糙的處方紙,上面蓋著兒科的方形印跡,右上角寫着挂號者的名字和排號。
孩子的名字叫衛萌萌,今年三歲半,現在的日期是一九八九年五月十七日。
怪不得周圍是這副模樣,原來這是八十年代末。
田小梨腹誹着,就聽見懷裏的孩子忽然叫了起來:“爸爸,爸爸!媽媽,我看見爸爸啦!”
女人霍然抬頭,順着孩子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田小梨心裏剛鬆了口氣——看來一會兒打針的時候,能多一個人幫忙,同時心裏也有些埋怨,這當爸爸的來的有點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