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靡常顧遠親 第二章 隱士高徒名不虛

明月靡常顧遠親 第二章 隱士高徒名不虛

項梁叔侄二人做客三星居直到傍晚時分,仍沒有見到魚梁公口中的高徒,不禁心有不耐。

叔侄二人得蒙招待,用過晚飯,正待告辭。

“今日得見魚梁公這般隱士高人,我叔侄二人喜不自勝。與梁公一敘,方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項樑上前見禮,又打鐵趁熱地說道:“我叔侄二人本是楚國貴族後裔,而今天下暴秦當道,我叔侄二人僅有七尺之身,但是立志復立楚國,討伐無道的秦國,就缺少梁公這般運籌帷幄的高才,不知,,,”

魚梁公不語。

“以後大業有成,只要梁公有應,我叔侄二人必定報答。還望梁公三思!”說完,項梁恭敬地弓下腰,靜等魚梁公的決定。

魚梁公上前扶起項梁,手扶白須,眼視青天,說道:“昨夜我觀望星辰,紫微星軌跡有所觸動,天下大勢頃刻間就會逆轉。秦國當道,萬民臣服,但是嚴刑峻法,民不聊生,只怕國運難續啊!”

聽及此,項梁和項羽對視一眼,大喜過望。

“不知先生可知,我叔侄二人是否舉事有望?”項樑上前急切地問道。

魚梁公深邃的眼睛着透徹微光,陷入回憶,長嘆道:“我那劣徒曾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只要你們所做之事順應大勢,向著正道,那麼必定柳暗花明,順應民心啊!”

項梁暗暗於腹中低語魚梁公所說的詩句,細細琢磨,越加覺得韻味無窮。

“唉!”項梁說道,“今天不能得見高徒真顏,真是人生憾事啊!”

就在此時,南方樹林裏鳥獸皆散。

魚梁公開懷大笑,說道:“這不,我那劣徒正好歸來!”

項梁叔侄二人定眼看去,只見南邊樹林裏走出一位弱冠之年的英俊青年,龍章鳳姿,天質自然,長發束冠,風姿卓絕。

青年提舉內力,飄然過水,幾個呼吸間就來到項梁叔侄二人前。

“老梁,我回來了,有沒有想我啊!”青年此話一出,之前出場的氣質頓時被挫骨揚灰,讓一旁的叔侄二人大吃一驚。(白費了那麼多外貌描寫,看來主人公生錯了皮囊!)

“成何體統!”魚梁公臉部肌肉抽動一下,教訓道,“這是來訪的遠客,還不拜見項梁,項羽二位遠客!”

青年應一聲,動作僵硬地做了一個躬禮,項梁叔侄二人頓時還禮。

“梁公不必介懷,我觀這位小兄弟鼻似懸膽,目若朗星,玉樹臨風,真是一表人才,以後必是成就無限啊!”項梁得見真人,喜不自勝,誇讚道。

魚梁公客氣還禮,說道:“小徒乖戾,讓二位見笑。”

青年很不情願地看着魚梁公假裝正經,而是饒有興趣的看向項羽,越看越入迷,好似在看一塊價值連城的和氏璧。

“你,,,真是西楚霸王項羽?”青年問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項羽是也!”項羽拍拍胸脯,說道,“不過,,,這個西楚霸王的名號挺不錯的,以後就這麼自稱,哈哈!”

項梁看着兩人臭味相投的樣子,不禁大為傷腦筋,上前問道:“還未問小兄弟姓名?”

青年甩着枯草,說道:“我啊!趙子京,孫子的子,京城的京。”

魚梁公上前補充說道:“及冠之年,我為他取了一個字:成衣。蘊含著恢復周禮漢服,匡正社稷之念。”

“老梁,我可沒讓你給我取什麼勞什子字啊!再說了,我志不在此!”趙子京不悅地說道。

魚梁公正要上前教訓一頓趙子京,被項梁及時阻攔下來,趙子京躲閃幾步,從小沒少在魚梁公的手下吃過苦頭,心裏自然對魚梁公有些害怕。趙子京至今想起被魚梁公魔鬼訓練的這幾年,心裏都不由得一陣恐懼。

他敢發誓,這四年是他穿越到秦朝經歷的最痛苦的四年!

,,,,,,

眾人到得屋裏來,各自就坐,趙子京對魚梁公噴火的眼神不屑一顧,項梁則審視着趙子京,心裏思量着如何收服這個才華雙全的人才。猛地,他又想過:要是趙子京不答應,是否斬草除根,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讓敵手得到。但是項梁又想到深藏不漏的魚梁公和趙子京麻利的身手,還是狠狠地將這個念頭摁了下去。

“成衣小兄弟,方才我們行至四季泉水旁,只見一個圓形木架十分奇異,甚至還能自動旋轉,神妙至極,不知是何物?”項梁問道。

“你說的是水車啊!那就是一個引水灌溉的工具而已,不值一提!”趙子京回道。

“哦?”項梁心裏嘀咕:連那種神異的水車,在趙子京看來都是不值一提的物件,細思恐極,這是怎樣一個奇人。要是能夠招攬到麾下,將這些東西應用於民生和軍事,那麼民心歸順,兵強馬壯,等待時機,就可以舉大義,成就大事。

項梁正要和趙子京好好聯絡感情,趙子京卻正和項羽打的火熱。

“羽兄,聽說你天生神力,力能舉鼎,這是真的嗎?”趙子京拉着項羽問道。

“當然!我天生神力,從小就力大無窮,你問叔父就知!”項羽捨我其誰地說道。趙子京拍案說道:“你要是在我們那兒,羽哥,不說別的,世界奧運會舉重冠軍就是你的。”

“成衣兄,我不明白,這舉重,,,我懂!”項羽說,“但是奧運會是什麼,是一種官職乎?”

項梁也百思不得其解,只有魚梁公在一旁靜坐不語,心想:早幾年,就沒有和趙子京交流成功過,這個劣徒說著一些神神叨叨的話,做事也是獨樹一幟,雖然總是有一些驚喜,但是頑劣難馴,不是可造之材。

“這個啊!噯!你們就不懂了,這在我們家鄉啊,,,就是一種大型的運動比賽,通過一些體育項目來考驗運動員的綜合素質,從而判定冠亞季軍。”

項梁叔侄二人仍是一頭霧水,相互對視,誰也沒明白。

趙子京想到:這是在秦國,他們哪裏懂得什麼運動會比賽,要說這兒的運動,除了殺雞宰牛,就是上陣殺敵了吧!

“說了你們也不明白,這樣以後要是我把這個運動會做出來,再跟你們細說,如何?”趙子京想到要是全國勇士都來參加跑步,跳欄,舉重的運動就一陣激動。

接着項梁與魚梁公談着當今大勢,聽的趙子京昏昏欲睡。

這時,項梁轉而面向趙子京說道:“小兄弟,當今秦王當道,法律嚴苛,獨尊法家,時時范防備着各國遺民貴族,秦王懷着貪婪之心,運用一己之智,不信任功臣,不親近士民,廢棄仁義治國的原則,樹立個人的權威,禁止典籍流傳,使刑法殘酷,以權術暴力為先,把暴虐作為統治天下的手段,這樣的君王,寡情少義,如此之秦朝,大廈將傾,只要登高呼應,天下民眾與士族都會雲集響應,秦朝頃刻間便有覆滅的危險,你待如何?”

趙子京聽出項梁的話外之音,無非是想聽聽自己的看法,看看自己的立場。

“秦國百年基業,幾代經營,方有今日一統天下的大局!”趙子京說道,“可是正如項叔父所說,秦王寡情少義,秦朝嚴刑峻法,徭役繁重,以致初始一統的局面不能得到好好的利用,長此下去呢!早晚會崩塌!”

項梁大喜,沒想到趙子京的看法和自己如出一轍。

“幸甚!沒想到小兄弟與我心有靈犀,我們何不一起共相義舉,成就大業?”項梁屈身上前,一臉期盼地說道。

趙子京看看項梁,又看看項羽,搖搖頭,說道:“我志不在此!”

“那?”項梁正要勸誡,只見趙子京起身說道:“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吾是酒中仙。”說完,就踏步向外走遠了。

項梁聽到此詩,足足獃滯良久,心裏嘀咕道:小兄弟不是胸無大志,是這志向太大了,對天下都不稀罕,卻自稱酒中仙,難道是尋求那冥冥中的得道天機?此人看不透,看不透!

“兩位別介意,這徒弟被我驕縱慣了,讓二人見笑了!”魚梁公歉意地說道。

項梁叔侄二人自覺今日的經歷真是恍若夢境,但是一切又都如此真實。天色也不早了,項梁正要和魚梁公辭行,項羽不舍地說道:“叔父,我觀那成衣兄弟有許多奇異之處,可否留些時日,我好和他親近親近!”

項梁正要訓斥,被魚梁公聽見,於是殷切地挽留叔侄二人,半推半就,項梁就決定留下來住宿幾日,料想自己在下相所犯之事應該還不會這麼快實施抓捕,心裏就放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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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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