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逐出
翌日
故家
故家某處一座獨院內，床榻上躺着一位，五官精緻，相貌清秀皮膚白皙的長發少年，此人便是當日踏入啟靈塔，引發天地異變的少年，故淵。
當故淵從沉睡中醒來，已經是接近傍晚了，夕陽的餘暉照耀進這座不大卻是很精緻的獨院中，當故淵睜開眼的一剎那，瞳孔間似是有兩道奇異的九色光彩一閃即逝，故淵此時只感覺自己神清氣爽，意念一動便是能夠感知整個獨院的所有事物，這種感覺從記事起就沒有出現過，他握了握手掌，感覺自己彷彿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只見他猛地一揮拳.........過了半響，沒有絲毫波動散發，頓時故淵一臉苦笑：“原來，那只是一場夢啊，我還以為我遇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呢”。
砰砰砰--“故淵少爺”
“有什麼事嗎？”聽到外面丫鬟的呼喚，處在自己世界的故淵，回過神來問道。門外的丫鬟回應道：“家主說，此次家族啟靈，出現的事故影響異常惡劣，讓奴婢守在故淵少爺門外，等您蘇醒后，告知您前往族內議事廳，家主有話詢問”。故淵聽聞，腦海里不禁回想起當日的情形，當日，他踏入啟靈塔，本就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態，照常盤膝而坐，運轉家主傳授的《靈陽決》，這一功法故淵從小到大不知道運轉過多少次，可是每次都無法與靈氣溝通絲毫，然而就在那日，當他在啟靈塔內運轉《靈陽決》時，他的感知頓時感受到了空間裏一股灰色的能量，那時的他，在數十年的功法運轉無果中早已麻木的心態，面對突然能感知到能量的時變故，縱使是故淵那樣遠超同齡人的心性也是滿臉驚喜，心跳加速，可是就在他嘗試將那灰色能量引導入體時，忽然天地大變，塔外雷聲陣陣，一道無形的威壓，直徑從天空落了下來，那時的故淵，在那股威壓接觸他身體的前一剎那，體內的意識便被那種黑色的能量包裹起來，從而陷入了那沉寂的狀態。後來因為那狀態的奇異，使得他差點走火入魔迷失自己，就在意識快要分崩離析的那一刻，那如夢幻般的畫面便出現了，一顆散發著九色光彩的古樸晶石，出現在他的眼前，四周的星辰空間，那從晶石內迸發出的能量最後圍繞着他.....。直到現在，故淵都不敢相信後面的那些是真的，也許只是自己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吧。
隨即，故淵換了一身黑色雲衫，一根暗紅色綢帶束髮，黑色的長發散落，緩緩朝門外走去，推開門，看見一旁低着頭的丫鬟，微笑道：“我這就去議事廳，你守了這麼久，先回去休息吧，辛苦你了”。說罷便朝院外走去，也許是他從小都不受族人待見的原因，故淵對自己這座獨院內的丫鬟下人們都非常的好，沒有絲毫直系子弟的架子，把他們當平等地位的人對待，這也使得故淵每次回到院落時，那些下人們都是發自內心的尊重這位，在族內飽受冷眼的少爺。
當故淵出了獨院，走在故家的道路上，他皺眉了，因為周圍的行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滿了怨念，甚至前方出現了一幫族內青年，眼神憤恨的朝他走來，為首的便是那二長老之子，故裂，如今的故裂乃是故家年青一代聲望最高的人，因為他在啟靈塔喚醒了八根光柱，先天資質八段的他，僅次於當初那位為故家貢獻無上榮耀的天驕，所以自那日起，故裂便是成為了整個顧家年輕一代的領袖人物，連常年聲望壓故裂一籌的故岸，如今都是格外的低調。
“故裂，你擋我做什麼？”故淵眉頭微皺道。
“擋你做什麼？你怎麼不想想你自己幹了些什麼？因為你，如今的鎮族之寶啟靈塔成為了廢塔，你說我擋你做什麼”故裂冷笑道。故淵聽聞心裏一驚，他明白啟靈塔對故家意味着什麼，啟靈塔乃是靈淵界的統治家族秦家所賜，象徵著故家對秦家的臣服，如今靈塔成為廢塔，影響可想而知啊，況且啟靈塔乃是故家鎮族之寶，是故家乃至於整個玉丘雷城的標誌，如今標誌性建築淪為滿是裂痕的廢塔，這對故家在修靈界的顏面是一次嚴重的打擊啊。
知曉事態的嚴重性，故淵眉頭緊皺的想繞過故裂趕緊前往議事廳，可是故裂怎會如他所願，揮手便是一拳朝故淵腰間打去，故淵下意識的輕微側身，完美的躲過了故裂的這一招，只見拳鋒處有一股白色勁氣噴薄而出，連故淵自己都沒想到自己能躲過去，對過這一招完全是下意識的，也許是因為他感知能力變強了許多導致的。故裂見一招未中，心裏頓時翻江倒海，有些不敢相信，暗道:“我明明已經初步引靈入體成為一名靈士了，可是為什麼他能躲開我的攻擊”，“故裂，你莫欺人太甚，不要逼我，我現在有急事要前往議事廳，如果你再阻攔我，就別怪我跟你拚命了”故淵怒道，此時的故淵算是真的被這故裂惹怒了，從小到大，故裂都喜歡欺負故淵，如今，成為了一星靈士的故裂，居然用靈氣攻擊故淵，要知道普通人是不可能承受得住靈氣攻擊的啊。面對故裂的處處針對，故淵瞳孔一縮，眼底閃過一絲瘋狂，眼看二人就要開戰，“都給我住手！”忽然一道含着怒意的聲音響徹，使得兩人頓時收斂起來。此時兩人之間出現了一位紅袍老者，此人正事故家家主，故曉天，“淵兒，你隨我來”故曉天冷冷的看了故裂一眼便是一揮袖，故曉天便帶着故淵朝議事廳飛去。
議事廳，此時的議事廳已經是人滿為患，自從昨日啟靈塔被毀，到現在，議事廳便是坐滿了人，議事廳中央有着一張檀木座椅，而檀木座椅兩側分別排列着兩排座位，此時除了主位上的位子空着兩邊的位子都已經座無虛席，隨着破空聲響起，議事廳大門處，故曉天和故淵同時出現。
“淵兒啊，我不知你在那啟靈塔到底經歷了什麼，也不管你到底如何引起那天地異變的，我會盡我這個家主最大的力量去保住你，等會，你只用裝傻不認就是。”進門的那一刻，一道靈識傳音響徹在故淵的耳邊。故淵當然無法傳音回去，只能心裏更加感激這個從小到大把他當親孫子看待的老者。
隨着故淵出現在議事廳，周圍無數道目光紛紛側目而來，故淵能感覺到，那些目光中，有責問，怨恨，甚至有殺意，這些感覺以前的故淵可感覺不到，只是現在的他經過奇晶的洗禮，靈識已經到的啊凝神境，（凝神境，靈識穩固，感知穿透）。
故曉天坐於主位上，此時大殿內的氣氛分外詭異，無一人說話，但是卻有無數道夾雜着各種情緒的眼神，鎖定着故淵，坐於故曉天左側的二長老故痕見狀冷哼一聲道：“族內子弟故淵，不學無術，修鍊邪功，引發雷罰使族內鎮族之寶損毀，你該當何罪”。
面對故痕的呵斥，故淵面容平靜，看都不看他一眼道：“我不知道，二長老在說什麼，你說我修鍊邪道那你可有證據？”自故淵記事起，這故痕便處處針對故淵，因為故痕希望自己的兒子故裂能成為下一任故家家主，可是故淵的出現，以及故曉天對待故淵的喜愛，讓本來對這少年的不放在眼裏的故痕心存殺心，所以當初，他謀划已久。
在故淵年滿7歲時便用靈識幫故淵感知體內先天資質，他起初還在擔心這故淵會不會是個什麼資質逆天的天才，可是當故痕的靈識探查故淵體內時，竟是什麼都探查不到，故痕雖然實力不強，但是確實家族內靈識境界唯一一個踏入化嬰鏡的人，連他都感應不到一個七歲小孩體內的先天資質，只有兩種情況。一種便是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男孩，另一種便是資質太過逆天，逆天到連化嬰鏡的靈識都發現不了絲毫，要說是後者，打死故痕都不會信。
但是想到家主對於故淵的喜愛，他還是不放心，所以他便派人大肆宣揚故淵毫無資質，如同一個凡人一般，可以說，故淵不幸的童年，罪魁禍首便是這故痕。
而故淵那時還小，可隨着年齡的增長，他漸漸明白，這個故家二長老，對自己的殺心可不是一般的重，所以面對故痕的呵斥，故淵沒有絲毫敬畏，反而直視故痕，反問道：“莫說不是我乾的，就算是，又如何？你能奈我何？”
“嘶~”廳外的眾人此時心裏都一突，心裏暗道“自從二長老上位以來，還從來沒有青年一輩敢如此跟二長老講話，這故淵可真有種啊！”
此時的故痕，整張老臉氣的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就在故痕忍不住運轉體內靈力時，他那化嬰境的靈識感應到，此時的故曉天正冷冷的鎖定着他的氣息，這一幕不由得讓他心裏一驚，過了半響，故痕收斂氣息出聲道：“族內直系子弟，故淵，因破壞族內鎮族之寶，對族內的打擊甚是沉重，經過執法廳決議，剝奪故淵故家直系子弟身份，壓入天牢等候處死”。
“不妥”，此時，坐在主位上的故曉天出聲道：“啟靈塔影響深遠，故淵雖有嫌疑，但是卻是我族內直系子弟，平時的言行舉止，族內所有人有目共睹，我不相信淵兒會修鍊邪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有何不妥？”，此時故家議事廳上空，出現三道身着銀甲的身影，為首一位氣息竟是比故曉天還要高不少。“故家主，我乃靈淵界執法大隊第7大隊隊長秦霖，接到指示，前來處死破壞秦家威嚴之人，來的路上聽聞此人與故家家主淵源頗深，希望家主不要為難我等”說罷便是緩緩落地，朝故曉天略微拱手。
此時的故曉天眉頭皺成一個川字“能否不殺故淵，老夫願意以極品晶石和一部下品地階功法來換故淵的性命”故曉天看向那位執法者，眼神中閃過一絲哀求。
此時的故淵想說話，可是他發現，自己完全動不了了，一隻大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正式大長老，大長老的聲音出現在故淵耳邊“故淵，不要衝動，家主要我來看住你，他早就料到秦家要來人，你切勿衝動，不要讓家主努力白費啊”，此時的故淵除了雙眼漸漸充滿血絲以外，一丁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面對故曉天開出的條件以及付出的代價，秦霖稍加思索，便笑道：“家主當真願意為了一個故家小子用這等天物來換？”，只見故淵手一揮，手上的空間戒指便是閃爍了兩下，一顆赤紅色拳頭大小的晶石散發著驚人的靈氣波動，一卷漆黑的捲軸，兩者靜靜懸浮於大廳內，看到這一幕的秦霖，頓時笑道：“既然故家家主如此有誠意，那我便不殺着故淵，但是他畢竟侵犯了秦家的威嚴，我希望家主可以將他逐出玉丘雷城，一生不得踏入玉丘雷城半步，這也是讓我等好回去交差”，面對秦霖的要求故曉天臉色陰沉下來，過了半響，“唉”一生無奈的嘆息，“罷了罷了，不過你得對天發誓，故淵出了玉丘雷城，你們不得直接或者間接殺他”。
秦霖笑眯眯道：“成交”。說罷那三人便是對天起誓，（在靈氣大陸起誓是受法則約束的，特別是修靈者，違背誓言都會受到及其嚴重的天罰）。
故曉天起身，看向大長老身旁雙眼通紅的故淵，眼底閃過一絲不舍與無奈，出聲道：“即日起，故淵不再是故家子弟，剝奪故淵直系子弟身份，逐出玉丘雷城，從今日起，今生不得踏入玉丘雷城半步”
說完故曉天像是被抽去了渾身的力氣，坐倒在檀木椅上，見此一幕，秦霖露出了滿意的微笑，當即收了懸浮在空中的寶物，便是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便不再叨擾了，告辭”隨即他們便化為三道流光朝遠方的天際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