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給她打警鈴
鄭盈盈這句話說的挺含蓄的,但整個金陵誰不知道費家的大公子是出了名的花心,做買賣一竅不通,追女人倒是願意勞心勞力,一擲千金。
“這你就不懂了,盈盈可不差那費家敗家子一個男人,盈盈優秀,以後的如意郎君肯定得…嗯…至少得像大哥那樣的!人中龍鳳!”舒景墨似乎認真想了想,卻提到了舒景博。
聽到舒景墨的話鄭盈盈勾勾唇角,舒景墨這句話許是無心的,不過他們並不知道,她啊…的確和舒景博在一起過。
舒景恆透過後視鏡將鄭盈盈的表情盡收眼底,他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回過神他呵斥道:“景墨,別胡說!”繼而又對鄭盈盈道,“盈盈,你年紀也不小了,要是那些人里有合適的就趁早選一個吧,也好讓你爸媽在天有靈,能夠安心。”
鄭盈盈嘴角又勾起了抹玩味的笑來,“知道了,也不急,景恆哥你就別和我操心了。”
她怎麼會聽不出來舒景恆是什麼意思。
這些年她人雖在法國,但消息在金陵可傳的浩浩蕩蕩,好的不好的都有,自然都會傳進舒服舒母的耳朵里。
舒景恆這段話,是給她打警鈴呢…
舒景恆平日裏看着漫不經心,其實藏在眼鏡下的那雙狐狸眼裏裝着不少事呢,該正經的時候氣場也是兩米八,小時候鄭盈盈就覺得他是笑面虎,包括舒景墨,人畜無害的大少爺模樣,但其實舒家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善茬。
鄭盈盈這事算是翻過篇去了,舒景恆也不想多點撥,實在是這幾年在家聽老媽嘀咕的耳根子都要磨出繭子了。
話又說回來了,哪能不操心呢?
鄭盈盈還是個孩子的時候被帶到舒家,舒家三個兒子,家裏來了個小妹妹,自然都疼這個鄭家的小姑娘。
可是小姑娘長大了和大家也不親近了,在忙什麼做什麼誰也不知道,但外面風言風語,總歸說不過去,只能把勁頭使在鄭盈盈身上,要她行事低調點。
墓地里人不多,這兒的墓園是圈起來的風水寶地,一般家庭的人也買不起這裏的墓。
因此這常年有人看守打掃,每座墓碑都是隔開的,因此祭奠故人的時候沒人打擾,也僻靜。
舒景恆將車子停在墓山下,熄了火。
“盈盈,我和景墨在這等你。”
鄭盈盈點點頭,她手裏捧着新鮮的白菊花和供果,面色有些沉。
吐了口氣,鄭盈盈一步步朝着墓山上走。
到底還是要回來的,她還是要面對這一切的…
“爸,我來看你了。”
鄭盈盈將白菊花放在那塊墓碑前,墓碑上的名字寫着—鄭瑞。
鄭盈盈又從口袋裏掏出供品,整齊的擺在墓碑前。
“爸,女兒長大了…這些年發生好多事啊…這些事,壓的女兒透不過氣來,我不敢來看您,舒伯伯和舒伯母他們懟我都很好,可是…如果真相就是那個樣子,我又該怎麼做…”鄭盈盈目光沉了沉,面露疲憊。
鄭盈盈始終沒有看過鄭梓軒的墓碑,不是她心懷不敬,而是…完全沒有必要。
下山的時候已經中午了,舒景恆提議一起去吃過午飯帶鄭盈盈回醫院做個全身檢查,鄭盈盈推脫不開,只好聽從舒景恆的安排。
鄭盈盈坐在餐桌前小心切着牛排,這家店她沒離開金陵的時候,舒家常來。
大家都知道她喜歡吃這家的菲力牛排,逢來必點,而他們並不知道其實她最喜歡的其實是這家的通心粉。
因為不想掃了舒伯母的興緻,每次來都是舒伯母替她點餐,鄭盈盈就吃菲力牛排,但只有舒景博知道這個秘密,於是從前每次和舒景博單獨出來的時候,他都會替她點通心粉。
“盈盈,你多吃點,看你瘦的跟個骷髏架子似的。”
舒景墨說著不停往鄭盈盈的碟子裏放食物,此時鄭盈盈面前的餐盤堆的像小山一樣高。
鄭盈盈苦笑着,“舒景墨,你是在餵豬嗎?”
舒景墨無辜的眨着對大眼睛,“瞧你說的,你才不是豬,你可是全金陵最漂亮的女人,哪些什麼富家小姐呀,都得靠邊站。”說著舒景墨笑了笑,好像要討獎勵似的。
舒景恆和鄭盈盈一致看傻子似的看着舒景墨。
鄭盈盈清清嗓子,想到什麼似的道:“對了,我決定留在金陵了,法國那邊的畫廊就交給我一個朋友,不出意外會在金陵定居。”
聽到她的話,舒景恆和舒景墨都有些驚喜。
舒景墨立馬道:“太好了!咱們兩個金陵二帥終於能合體了!”
鄭盈盈笑眯眯的,未多說什麼。
舒景恆推推眼鏡,自然也是高興的,“那很好,我媽平時老念叨你,正好你多陪陪她。”
鄭盈盈卻搖搖頭道:“嗯…這兩天我會搬出去,因為還要在金陵找工作,出去租房住的話,上下班會方便點,不過我也會常去看伯母的。”
舒景恆和舒景墨皆是一驚。
“啊?怎麼想着要搬出去啊,我媽知道得難過死了,我說,盈盈,你就留在舒公館唄,也不是沒你的地方住,而且上班的事,讓大哥在公司給你找個職位不就行了。”舒景墨立馬不滿道。
“總歸要自己歷練的,而且工作已經找好了,明天就要去任職了。”鄭盈盈笑得十分乖巧。
舒景恆聳聳肩,“這事你可得自己去跟我媽知會一聲,我怕啊,她是又要哭成個淚人了,沒準都得想搬去跟你住。”
鄭盈盈無奈的笑道:“舒伯母那邊我會做好思想工作的。”
舒景恆點點頭,又想到什麼繼續道:“對了,你要做什麼工作?還和畫畫有關的嗎?”
鄭盈盈搖頭道:“不是,報社記者。”
鄭盈盈幾年前大學兩系雙修,一邊修美術專業,一邊鑽研新聞學,這些年她專心開畫廊,另一個老本行倒是給忽略了,如今也想重新拾起來。
舒景恆略微有些詫異,“還以為你會打算一直搞藝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