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磁瓷
在周成俊的眼裏,彷彿所有校園裏的學生,都是他的屬下,都要聽他的指揮。
“參加畢業考試是我的權力,不要說你只是學生會長,”任天一冷冷地說道,“就算你是校長,也沒有權力干涉我的自由!”
任天一真的不明白,周成俊為何會囂張到如此程度,當然,也不明白,這傢伙又為什麼一定要跟自己作對。
明明自己就想與世無爭,只要完成學業就好。
只是,任天一併不知道,在他所認為的無爭,在周成俊的眼裏,那就是桀驁不馴。
有幾個上司會喜歡不聽指揮的下屬?至少周成俊就把任天一,當成了自己的小兵之一。而且,還是難以馴服的那種!
可正是難以馴服,周成俊才更會針對任天一。在他看來,如果任天一不聽從自己的指令,那就徹底地毀了他!
“說的沒錯,”周成俊說道,“但是,身為學生會會長,身為學校的一員,我不想看到有人給學校丟臉!”
周成俊趾高氣昂地看着任天一,顯然對面前的這個傢伙,積怨已久。
廚藝學校中,本應是實力為王,所以,周成俊在一年級時,便力壓師兄師姐,成為了學生會主席,成就了藍天廚校的一番美談。
可是誰不知道,學校之中,人氣最高的人,卻並不是自己呢?
明明自己才是學生的領頭人!明明自己的廚藝才是最強的!不,得加一個補充,是男生中最強。
而那個女生,恰恰就是周成俊不敢招惹,卻又偏偏惦記的存在,卻關注的並不是自己,而是任天一!
明明眼前的傢伙做飯如此難吃!可偏偏,就有無數的女孩子喜歡他,奉他為男神。甚至,就連做飯不好的缺陷,也成為了一種特殊的標識!
現在的女人,都是如此膚淺的嗎?周成俊越想越氣。
“即便是丟臉,那也是丟我自己的臉,與你有什麼關係?”任天一針鋒相對。
任天一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自以為是,想要凌駕於別人之上的傢伙。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他們又何必要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在別人的身上?
在家裏,出於對長輩的尊重,任天一可以忍,可周成俊算哪根蔥?
看到任天一漸漸漲起的火氣,吸引了很多學生的注意,周成俊的嘴角,微微上翹。
給你機會你不要,那就讓我徹底地摧毀你!說話間,周成俊繞到任天一的面前。
為了這一刻,周成俊早有預謀,準備了很久。不然的話,又如何能截住任天一?
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也是絕殺!周成俊怎麼可能會錯過?
“不要走,身為藍天廚校的學生,不去做中餐,卻跑到麵包店打工,你不覺得丟人嗎?”周成俊大聲指責道,“或者說,您應該去藍帶才合適,前提是,人家敢收你!”
周成俊的話,不只是說給任天一聽的,而且,是說給附近所有人聽的。
喲,調查得還真清楚。任天一發現,好像自己還是小看了某些人的野心。
任天一不想理會周成俊,那是因為,他的目標,是發揚華夏廚藝,是成為廚神,所以,他才會對身邊張牙舞爪小狗小貓視而不見不是?
可是,某些人就像是瘋狂的雜草,非要擋在自己的腳下,狠狠地絆自己一下子。
任天一有着自己的底限,比如,周成俊提到的這件事,恰恰就是任天一的秘密,也是他不想揭開的傷疤。
“我靠自己的勞動賺錢,每一分都是乾乾淨淨,難道這也要向您彙報不成?”任天一的眉頭皺了起來,眼睛裏彷彿含着冰塊。
一個執着於追求華夏廚藝的人,為什麼會將大把大把的時間投入到製作西餐中?
之所以去麵包店打工,還不是因為,自己無路可走?
當然,任天一併不認為,去麵包店就是錯的,因為,除了要賺錢之外,這又何嘗不是他另外一種的學習方式?
西餐相比起中餐,特點就是量化。如果不是近3年的積累,那麼,自己真的能夠實現突破嗎?
洋也好,中也罷,如果能夠讓自己在廚師之路上越走越遠,那又何嘗不能洋為中用呢?
當然,即便是有着這樣的想法,任天一仍然認為,這段打工的經歷,是一段並不想觸及的黑歷史。
“天一學長,我們支持你!”
“天一學長,你在哪家麵包店打工?”
“好想買到天一學長做的麵包!”
……
圍觀的女生們,並沒有因為任天一的做法,而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起勁地聲援了起來。
“恬不知恥!”女生們熱情的招呼聲,讓周成俊的臉色,變得更加得兇狠,“這些人都應該開除!”
任天一拱手示意一下,淡然地搖了搖頭。
到麵包店打工,在任天一看來,絕不光彩,所以,他怎麼可能會告訴別人?甚至,就連一直相處3年的程一菲也並不知道。
3年來,哪怕做了無數個麵包,可是,任天一併未給程一菲送過一個。
不是覺得不好吃,不是不感激程一菲,而是覺得,那些標準化的東西,代表不了自己的心意。
“身為會長,既然如此知禮明德,好狗不擋路的道理,您總該明白吧?”任天一大踏步向前,無視了周成俊的存在。
如果,一個人為了追求控制別人,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程度,那麼這種人又有何理會的必要?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任天一的肩膀撞向了周成俊。
“啊!你敢打人!”周成俊倒退三步,坐在地上。
看似突然,那為什麼坐地的姿勢還這麼帥氣?
你特么……,任天一驚了。
任天一撞向周成俊,並不是要打架,而僅僅是一種姿態的表示。
正因為如此,任天一併沒有用力。可是,這傢伙竟然一下跌出這麼遠去,不是碰瓷是什麼?
“你敢打人?”馬業鍾瞪起了眼睛。
“有人打會長!”呂如全喊道。
一邊喊,兩人一左一右,沖向了任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