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不是愛記仇的小心眼
沒多久，月盟與劍盟的精銳刺客彙集一處。天劍向紫菀提議道：“菀兒，黑耀龍窟猶如摻了毒藥的醍醐，雖然美味，但卻非常致命。裏面或許有大量的元靈參，但也肯定有不小的危險。月盟帶來的精銳只有三十幾人，恐怕難以獨自探秘。不如與我劍盟攜手，一同進入龍窟，也好有個照應。”
“好啊好啊！”金萱立即拍手笑道：“我們幾個好久沒在一起配合了。當初你和菀兒的戰術配合，簡直是天下無雙！”
站在人群後方的姜子遙，聽到這話之後，不知怎麼的，心裏忽然覺得有些難受。
紫菀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先回頭望了望月盟的成員。見她們一個個都流露出與天劍同行的渴望，她略一思量，終於點頭同意：“好吧。”
得到紫菀的答覆，天劍頓時喜笑顏開：“自從你離開劍盟，創立月盟以後，我們就再沒有並肩作戰過。今晚有幸再度攜手，真有一種久違的感覺。”
“太好了！沒想到我們居然和劍盟聯手。這下可萬無一失了。”
“嘻，我剛才看中劍盟的一個帥哥。待會就有機會跟他聊聊了，萬歲！”
月盟的女刺客們，個個歡呼雀躍。劍盟那些好像八百年沒見過女人的漢子，也是興奮難耐。那抑制不住的喜悅之情，就好像他們要去郊遊，而不是涉險探秘。
在所有人都為月盟與劍盟共同行動而感到期待與高興的時候，只有姜子遙一個人流露出寂寞的神情。
看着紫菀與天劍相視一笑，姜子遙覺得這兩人是那麼的默契，那麼的般配。剎那間，姜子遙感覺心裏失去了什麼似的。那種滋味很不好受。
正在他愣神間，月盟與劍盟的人，陸續離開了幻集鬼市，開始向目的地移動。
姜子遙彷彿腳下生了根一樣，一動不動，呆立原地。從天灑落的幽寂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更長，孤零零的，顯得十分落寞。
沒有人注意到他已經掉隊。沒有人在意他的感受。也沒有人會關心他的想法。就連平時喜歡跟他鬥嘴的金萱，也在天問的風趣幽默的逗樂中，淡忘了他姜子遙。
而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天劍的身上。這位內院第一高手，如同太陽般耀眼。走到哪裏，都會受人追捧。
良久，姜子遙重重嘆息一聲。他覺得自己好像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似的，融入不了任何群體。
“小萱，子遙呢？”就在這時候，天劍身邊的紫菀，沒在人群中瞧見姜子遙，立即向金萱問道。
“我不知道啊。那個獃子沒跟上來么？”金萱驀地反應過來，在人群中尋找姜子遙的身影。
天劍微微沉吟，問道：“菀兒，你剛才說的那位，莫非就是在狩參森林裏，憑一己之力擊垮天地盟的姜子遙？”
“對啊，他是跟我們一起來的。我可不能丟下他不管。”紫菀停下前進的腳步，焦急地回頭搜尋着姜子遙。
天劍按住紫菀的香肩，說道：“你是月盟盟主。你的姐妹還需要你領導，不要輕易離開隊伍。天問身法迅捷。我讓他幫你找找。”
紫菀有些心慌意亂，但還是點了頭：“務必要找到子遙。他對我很重要。”
“我明白的。”天劍立即把自己的弟弟天問叫過來，鄭重囑咐了這件事。
天問聽了之後，看了看面色緊張的紫菀，不解地問道：“這個姜子遙，很重要嗎？少了他，也不算什麼吧。只要有大哥在，沒什麼可以阻擋我們。”
“屁話！”金萱氣鼓鼓地站到紫菀身邊，對天問大加斥責，“姜子遙是我們專程雇傭來的外援。怎麼能中途丟下他不管？再說，他可是內院戰力排行榜第十的高手，不是什麼可有可無的人。他一個人憑藉智謀與勇武，能打垮天地盟。你能做得到嗎？”
天問沒料到自己會被金萱當眾頂撞，吚吚嗚嗚了半天，才不服氣地說道：“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可是戰力排行榜第三的刺客，比第十高多了！只要大哥准許，我照樣能一人滅掉天地盟！”
“吹牛誰不會啊？姜子遙可是星華宗長老們眼中的奇才。從來不收徒的星塵長老，夠心高氣傲了吧？連天劍和菀兒都入不了他的眼。但星塵長老卻收了姜子遙作弟子。可見他資質之高，非一般人能比。假以時日，我相信他必然會超越你！”
“就他？”天問不明白為什麼金萱會這麼看重姜子遙，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只要我……”
“夠了，天問。”天劍不悅地打斷他的話，“我們不是來爭辯誰強誰弱的。剛才我拜託的事，如果你不願意做，我可以找龍起。”
天問本想拒絕，但瞥見天劍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異樣神色，心中頓然明白，點頭道：“好吧，既然大哥發話，那我就去把那個姜子遙尋回來。很快就會追上你們的。”
“那就拜託了。請一定要把他帶回我們這邊。”說著，紫菀又忍不住嘆息，“都是我不好。一時不察，冷落了他。唉，希望子遙不要介意才好……”
……
許久之後，遠遠在後邊跟着他們的姜子遙，摸到了黑耀龍窟附近。入口十分隱蔽。在這個雜草叢生的丘陵地帶，居然會有這麼個毫不起眼的洞口。一般人不去特別注意的話，的確很難發覺。
正要入內，姜子遙忽然看到洞口佇立一人，赫然就是天問。
“你是姜子遙吧？”天問雙手纏繞在胸前，主動發問。
姜子遙微微點頭：“我是。”
天問用眼角瞥了瞥姜子遙，說道：“我大哥有幾句話要轉告你。癩蛤蟆別成天想吃天鵝肉。你是什麼身份，自己要清楚。一個在外院打雜五年的廢柴，憑着狗屎運，得到星塵長老的青睞，才進入了內院。不然你現在還得繼續在外院干苦力活。哪兒還有機會見到紫菀？”
聽了這話，姜子遙心中微怒，不自禁地攥緊了雙拳。但他畢竟修養很好，並沒有當場發作。
天問用手指狠狠戳了戳姜子遙的胸口，又道：“看看你穿的這什麼衣服？穿這種破爛貨，還好意思站在紫菀和金萱旁邊？你不覺得丟人。我都替你感到羞恥。窮小子，告訴你，少打紫菀和金萱的主意。你給不起她們錦衣玉食的生活。我大哥貴為天之民，擁有高貴的刺客血脈，是刺客中的貴族。他才是紫菀的最佳伴侶。至於你，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
天之民，姜子遙倒是聽過。在刺客世界裏，某些家族擁有特殊的刺客血脈。這種血脈能讓刺客更具天賦，使出一些威力強大的特殊秘技。
炎天大陸，有八大刺客家族。其中最高貴的，就是天之民。從姓氏上看，想必天劍和天問都是天之民了。無怪乎他們能在內院戰力排行榜上佔據高位。
但是，天問的話，卻令姜子遙十分不快：“我不認為評判一個人，應該從他的外表着裝開始。我喜歡誰，你們也管不着。”
“喲，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是不？”天問哂笑一聲，拍拍姜子遙的臉，“看看你這張臉，懦弱，沒點男子漢的氣概。紫菀能看上你的話，母豬都會上樹！趁我還沒有發火，你儘早滾回去。別妨礙我大哥跟紫菀談情說愛！”
姜子遙也不想得罪劍盟。畢竟他現在孤身一人，無依無靠。跟實力強大的劍盟硬碰硬，並不是明智的選擇。隻身在江湖飄，能忍就忍了吧。
“我承諾不接近紫菀。但是我想一個人進去探索。這總可以吧？”
“你說不接近就不接近啊？誰能保證？”
“這個龍窟不是你家的。我想我還是有權利進去吧。”姜子遙再次忍讓，委曲求全。
天問卻一臉傲氣地說道：“在刺客世界，實力才是一切。你想要進去，行，先打贏我。否則立刻給我滾。”
“聖人之道，不與人爭，不與人爭……”姜子遙小聲反覆念叨了幾句，鬆開了攥緊的拳頭，轉身便要離開。
還是先做個戰術性的撤退。待會等天問離開了，自己再進去吧。謙讓也是一種美德。誰叫自己勢單力孤呢？暫時的忍讓，是為了今後更好的飛翔，嗯嗯……
天問見姜子遙要走，不禁笑道：“就你這慫樣還想追紫菀？我呸！我大哥喜歡紫菀好多年了，都還沒弄上手。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來跟我大哥爭女人？我大哥可是天之驕子。哪樣不比你優秀？他比你有錢，比你帥，比你強，比你有氣質……連小JJ也比你長一倍，哈哈！噢，對不起，冒昧問一句，你有小JJ的嗎？抱歉抱歉，我不該提到你的痛處的，哈哈哈哈……”
本已想走的姜子遙，忽然駐了足。鬆開的雙手，驟然捏緊。但隨即，卻又鬆開了。他繼續在心裏開解自己：
雖然天問的話，深深刺痛了我的自尊心，不過男人嘛，就要有點度量，對不對？
仇恨只會蒙蔽一個人的內心，讓人變得醜陋不堪。我姜子遙好歹也讀過聖賢書，心胸寬廣得很。不會跟他計較的。
沒錯，我姜子遙從來都不是那種愛記仇的小心眼。呵呵，因為我有仇當場就報了！
“喝啊！”姜子遙倏然轉身，飛起一腳，狠狠踹在天問的襠部上！
“喵了個咪的，誰沒有小JJ了？誰的尺寸短了？你可以侮辱我的品格，但不能侮辱我的尺寸！”
天問沒料到姜子遙會突然下黑腳，全無防備。這一勁力十足的斷子絕孫腳，完完全全命中了他的要害。當場疼得他倒地不起，哀號不斷。
“癩蛤蟆怎麼了，想吃天鵝肉怎麼了？不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不是好癩蛤蟆！我相信，只要心懷夢想，不懈努力，癩蛤蟆也終有變成青蛙王子的一天！像你這種淺薄無知、自以為血統高貴就狗眼看人低的混賬，永遠都不會懂的！”
天問捂着胯部，滿臉痛苦，咬牙切齒地說道：“姜——子——遙！你不是得罪我一個人，而是在跟整個劍盟作對！”
姜子遙怒視地上的天問，說道：“又是仗着人多勢眾的無恥之徒。像你這種從小就得到無數鮮花掌聲的小少爺，也只能拉靠山來嚇唬我了。劍盟要來找我麻煩，儘管來！我姜子遙絕對奉陪到底！”
天問冷笑兩聲：“好，你很好！你以為劍盟是天地盟那種垃圾宗盟嗎……我們的精銳刺客，隨便拉一個人出來，都能……弄死你！”
“那你現在為什麼會倒在我的腳下？”姜子遙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我不惹事，但不代表我怕事！別以為人人都懼怕你劍盟。你回去告訴天劍。想追紫菀大可以光明正大的追。用不着耍這種背後威脅人的下流手段。他要為你報仇，只管來找我。即使整個劍盟傾巢而出，我也絕不退縮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