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肉搏
是的，他是瘋了，從七年前被那個惡魔注射未知名的藥物開始他就已經被拉下地獄。
粗糙又有力的手指迫她仰起頭，唇貼着她的頸子一路啃咬。
他手發著抖，怎麼也解不開她的領口，就用力扯掉紐扣。
一片纖薄白皙的皮膚露出來，他氣喘吁吁，閉着眼吸吮她頸間發冷的汗。
他要確定林婉在他懷裏，要去奪回她的身體，奪回她的氣息。
膝蓋往她腿間抵，肆無忌憚地侵犯過來。
林婉第一次覺得程昱可怕，戰慄着推拒：“程昱！你敢！”
抗拒無果。
他熟悉她的所有敏感點，熟悉她的身體，他知道怎麼制服林婉，怎麼讓她想起來兩個人的從前。
忽地瞬間，程昱背脊僵直。
大顆熱淚落在他的側臉上，他一怔，林婉抽出手，往他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他挨了打，只是偏偏頭，沒有動，手指抵起她的下巴，強迫她露出白皙瘦削的頸線。
“你嫁給誰？徐揚嗎？”他握住她的肩膀，一點點用力。
林婉剛剛也只是賭氣放狠話而已，如今程昱將那個對象具體明確到某一個人的時候，林婉卻不敢再開口認下，尤其那個人還是徐揚。
雲城著名的大玩家，他有白皙的臉，漆黑的眉眼，俊美得連女人看了都感到慚愧，傳言他薄情寡性，身邊的女人不是超模就是大明星。
這樣的人，那天卻在醫院對她說“婉婉，讓我照顧你好嗎？”
林婉的失神，讓程昱越發覺得她只是為了賭氣找的借口。
他抬手捧住林婉的臉，要去吻她，聲音與氣息混在一起，湊得越來越近。
“你在騙我。根本沒有什麼結婚對象，對不對？”
“她沒有騙你，我們確實快要結婚了。”
伴隨着一道低沉的聲音，程昱一個失神，懷裏瞬間落了空。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徐揚長臂一攬，將林婉帶至跟前。
“找了你好久，原來你在這呢。”徐揚拖下外套披在林婉身上，蓋住她白皙脖頸上那抹刺眼的暗紅色痕迹。
徐揚斂下所有情緒，柔聲道:“下次不要亂跑了。”
忽視掉對面要吃人的眼神，粗糙的指腹在鮮紅的唇瓣上反覆搓抹，直到徹底將屬於另一個男人的氣味徹底抹掉。
程昱死死的盯着親密的兩人，逐漸握起了手掌。
他輕微抿唇，身影在黑夜中顯得相當冰冷，看不出任何情緒，唯獨眼底郁着一簇亮若刀鋒的寒光。
“小婉，過來。”程昱深色冷峻，眼裏跳動的火焰被他死死壓制着，只剩下一閃而過的祈求泛着不明不暗的光。
林婉聞聲下意識往徐揚懷裏躲了躲，這個舉動更是刺激程昱的神經。
徐揚抬起眼皮，說:“程總，你有些越界了。”
徐揚說話的語氣還是那麼輕佻，聲音懶洋洋的，可這輕佻之下沒有以前的瀟洒，銳利又陰沉。
“這是我跟她的事。”
“哈！”徐揚嗤地笑出聲，“是你不要她。”
這句話從徐揚口中說出來，林婉和程昱皆是一怔。
程昱面色沉鬱，面對徐揚的挑釁，他確實無法辯駁。
下意識看向林婉，果然林婉眼裏的冷漠更甚了幾分。
程昱顫抖着點了根煙，緩緩吐出一口煙霧，很快消散在風中。
“如果一定要有個人照顧她，那個人也不會是你。”他聲音變得低沉，“徐揚，我警告你，離林婉遠一點。”
七年前的那場風波，林燁的意外離世，徐家難逃干係。
徐揚稍作沉默，說：“你現在沒有資格跟我說這句話。”
程昱手中的煙迸濺着火星，朝徐揚彈去，掉在他鞋前。
徐揚神色自若，目光似手術刀那樣鋒利，一字一頓，堅定道：“我也再說一遍，她現在是我的未婚妻。我奉勸你離她遠一點。”
冷風呼嘯拍在程昱的臉上，更冰冷的還有他的眼。
程昱他猛地一腳踹向徐揚的腹部。
徐揚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嘭地一聲撞在陽台的欄杆上。
“啊！”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林婉驚聲尖叫起來。
程昱脫掉西裝外套，隨手一扔，身形像矯健的狼，閃電般撲上來！
程昱動作太快，林婉還沒回過神，就看到他朝徐揚撲過來，巨大的衝力使得兩人側翻掉出了陽台。
林婉一口氣卡在喉嚨，好在他們跌落下來的時候先掉在空調的外掛機上，不然足足兩米高的露台，兩人不可能還能在下面安然無恙的繼續廝打。
兩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她也不敢貿然去喊人來幫忙，不然明天一定會上熱搜。
今天的她穿着今天她穿着緊身的長裙，行動不便，最後她索性將長裙撕了一大截，脫了高跟鞋，跑下樓從另一側通道繞過去露台。
跌落下去的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悶哼一聲。
幾秒過後，程昱皺着眉，翻身揪起徐揚的領子，握拳朝他的臉狠狠砸下去，怒吼：“你們徐家七年前幹了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
徐揚硬生生挨了程昱兩拳，他黑眸收緊，趁程昱不備，發力狠狠一翻。
程昱頓時被反制在地。徐揚握起拳頭，毫不猶豫還了程昱兩拳。
野獸般的喘息間，徐揚吼道：“你這個瘋子。”
天空忽然飄起來小雨，兩人在雨中激烈地扭打，拳拳到肉，打在身上的響聲又悶又快。
誰也沒佔上風，兩人從地上爬起來，滿身泥濘，狼狽不堪。
程昱用袖口擦去嘴角的血，英俊的面容兇悍異常，盯着徐揚：“為什麼就找上林婉？從七年前開始，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徐揚沒有程昱那樣劍拔弩張，神色平靜，低聲道：“一直是她。”
程昱半露的小臂青筋暴起，電光火石之間，他猛的上前將手臂抵在徐揚咽喉處，徐揚被巨大的力道逼着倒退直抵牆角。
林婉趕來的時候就看到程昱將徐揚抵在牆上，惡狠狠地舉起拳頭。
“程昱，你鬧夠了沒有。”林婉衝上前一把扯開程昱的手，整個人擋在徐揚身前，眼裏滿是提防和責備。
這樣的眼神深深刺痛了程昱，劇烈喘息幾聲，緩解痛苦，沒多久，僵直的背脊忽然垮了下來，只能用手臂撐着牆。
怒氣燃燒的火焰熄滅后，化成了深深的疲憊。
他說：“小婉，別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