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祭典
秦海斌說完拍了拍手,從後方走出一年輕女子。此人衣着華麗,皮膚勝雪,沒有秦人特有的黝黑感覺。邁着靈動的步伐,款款而來,五官精緻,朱唇微啟,唯美卻不艷麗,給人一種陽春白雪的舒適感。秦海斌對她也十分客氣,躬身說道:“麻煩王姑娘了。”
王姑娘回禮,簡單自然。秦政看得出來,這位王姑娘一定是從小就受到貴族禮儀的培訓,才能夠做到如此自然且不做作。秦海斌雖然是秦國二公子,但是秦國並不重視貴族禮儀這一方面,秦海斌在這一方面也是稍遜於王姑娘。在秦海斌的示意下,秦政跟着王姑娘來到一處房間之中,有兩個僕人已經等待在那裏,給秦政寬衣解帶。
秦政被脫的幾乎全裸,面對三個女子顯得有些不自然。但是王姑娘沒有絲毫不自然的感覺,因為她的注意力都在秦政身上的傷。王姑娘親自仔細將葯塗抹在秦政的傷口上,而後有給秦政把脈,在秦政頭上摸索一陣子后,吩咐僕人將秦政衣服穿好。穿好衣服的秦政,被僕人帶去用餐,而王姑娘則來到了秦海斌這裏。
秦海斌看到王姑娘走來,很客氣,說道:“王姑娘辛苦了,他的情況如何了?”
王姑娘微啟嘴唇,聲音很悅耳,讓人感到很安逸,說道:“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安心修養幾日就可以康復了。”
秦海斌舒了一口氣,說道:“那就是,這一次多虧王姑娘。因為他的身份,秦國許多大夫都不願給他治病。”
王姑娘搖了搖頭,說道:“家師曾教導,醫者仁心,可惜還是有許多醫者,逃脫不了世俗的眼光與偏見。”
秦海斌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以他的出身,唉……對了王姑娘,他昏迷的原因可曾找到?”
王姑娘說道:“他的身上,都是鞭子留下的皮肉傷,以傷勢來判斷,他應該不至於會昏迷。後來,我在他的頭部有找到一處擊傷,我想應該是硬物所致,這處傷痕才是他昏迷的原因。”
秦海斌回憶道:“這一次教訓他,用的都是鞭子,沒有用硬物。”
王姑娘說道:“這次及其隱蔽,應該是有人有意為之。”
秦海斌有些驚駭,說道:“王姑娘的意思是,有人……”
秦海斌看了看四周,沒有說完,而是轉移話題,說道:“以王姑娘看來,這出傷勢如何?”
王姑娘說道:“很重,甚至可能導致死亡。但是他福大命大,還是醒了過來。”
秦海斌說道:“是醒了過來,不過卻好像換了一個人一般,行為舉止都有一些怪異。”
王姑娘分析道:“應該是收到一些影響,需要慢慢恢復。”
秦海斌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多謝王姑娘。”
王姑娘說道:“殿下客氣了,治病救人,本就是醫家的職責。”說完,王姑娘本打算離開,但是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說道:“殿下,還是多加休息,要保護好這個孩子。我看他眼神靈動,將來必然是殿下的一大助力。”
秦海斌點了點頭,說道:“這是自然,畢竟他的身上也流淌着父王的血脈。”
秦政被僕人帶到了秦海斌的房間,裏面已經放了各種食物。秦政摸了摸肚子,確實有些餓了,如今已經中午,秦政確實還滴水未沾。雖然是秦海斌的飯食,卻依舊簡陋,只有一些羊肉顯示秦國二公子的身份。秦政也管不了這麼多,迫不及待的坐下吃了,吃了一口,卻有些難以下咽。碗中不是米面而是類似於粟的一種穀物,十分粗糙。從桌上的飯食看的出來,秦國菜與飯才剛剛分開。秦國因為地緣原因,資源匱乏,只有一些野菜充饑。秦政實在是餓急,才被迫將有些苦澀的野菜吃下。至於羊肉,秦政沒有動,因為缺少香料,羊肉只是簡單用水加鹽煮熟,秦政有些吃不慣這樣做法做出來的羊肉。
簡單填飽肚子后,秦海斌帶着秦政以及一眾侍衛出府參加典禮。秦人尚黑,秦地官員的服飾也都以黑色為主,配合秦人高大的身材,總給秦政一種異樣的感覺。來到典禮現場,秦海斌將秦政交給小二,讓秦政乖乖待在這裏。以秦政如今的身份,自然是沒有辦法參與到祭奠之中,只能跟隨秦國貴族帶來的奴隸一起,在一邊等待。秦國雖然窮山惡水,但是地勢寬廣。那些貴族站在寬廣的廣場,等待典禮的開始。
他們肅穆而立,晚間都掛着一把寶劍。《禮典》中有規定,君子佩劍,劍在大元朝,只是一種禮器,是一種身份的象徵。當然也有一些國王,花重金買劍,收藏把玩,更凸顯自己的身份。很快典禮開始,秦王,大王子,秦國丞相走來。因為距離太遠,秦政看不清三人的樣貌,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禮典》中有規定,天子祭天,諸侯祭山,侯爵也就只能祭拜自己的祖先。秦國雖然是一個王國,但是秦王只有侯爵,所以沒有一個祭山,只能麻煩秦國祖先保佑秦國。還有就是,其它王國典禮都是由術師主持,但是秦國卻由宗親主持。這也因為秦國祭奠的是自己祖先,術師不方便插手。
典禮永遠都是那麼漫長且無聊,秦政看的昏昏欲睡。周圍那些跟隨主人而來的奴隸,對於二公子的奴隸中混進秦政這樣一個小孩,沒有絲毫的好奇心。典禮一直持續到了晚上,方才結束。秦政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典禮終於結束了。二公子與自己的大哥寒暄了兩句后,終於回來了。但是卻並沒有回府,而是對秦政說道:“你跟我來。”
秦政迷迷糊糊的跟着秦海斌,上了一個有一個台階,穿過層層守衛,來到了秦國的先祖祠堂前。秦海斌說道:“你不是一直想進去看看嗎?今天趁着這個機會,我帶你進入看看。”秦政雖然很想回去吃飯,但也找不到理由不去,只能耷拉着腦袋,跟秦海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