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離去
劉戊生現在府前，望着太宰府的招牌幾多感慨。劉戊生望着太宰府三個大字，臉色有些複雜，有苦澀，有欣慰，還有幾分壯志未酬的心酸。門口的衛兵不懂劉戊生此時的心情，跑過來問道：“大人，到家了，怎麼不進去啊？”
劉戊生苦澀一笑，說道：“哦，今日有些乏了，一時有些走神。”
門前小兵也是個實誠人，對着劉戊生這位太宰說道：“不瞞大人，小人雖然在太宰府站崗多日，但是也還是時不時就被太宰府的巍峨雄偉給震驚到。”
劉戊生想起自己初到帝都時候的情形，微笑着拍了拍小兵的肩膀，隨後又搖了搖頭，走了進去。但是劉戊生並沒有徑直走向自己居住的后廳，而是來到了門客居住的前廳。劉戊生一人來到了一處小院之中，那裏有一人正在小院之中安靜的喝茶。身為門客看到劉戊生進來，也不曾起身，只是給劉戊生也倒了一杯茶，說道：“回來啦！”
劉戊生坐下來，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剛回來。”說完，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那人看了看劉戊生，說道：“你這樣子，要是被你夫人看到，又該說你了。你今天心情似乎不錯，那件事很順利？”
劉戊生點了點頭，說道：“天子雖然有些不舍，但是還是答應了我們的請求，不日李庶妃就將被放逐，搬往帝陵。”
那人對劉戊生說道：“你們這樣做，真的好嗎？”
劉戊生說道：“你知道的，李庶妃之前為了迷惑先帝，曾經做過什麼荒唐的事情，這樣的人怎麼可以讓她就在陛下身邊？”
那人說道：“李庶妃雖然有荒唐的過去，但是自從陛下登基以來也算是兢兢業業，而且也在努力緩和與你們之間的關係。反倒是你們，為了趕走她，似乎有些不擇手段了。”
劉戊生說道：“可是我們卻做了一件好事，你知道的孤兒寡母坐上皇位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歷史上有斑斑血跡，我們這是防範於未然。”
那人依舊有些不太服氣，說道：“可是，李庶妃她……”
劉戊生說道：“你知道的，李庶妃她必須要離開天子，離開朝堂。”
那人說道：“是李庶妃離開了，天子就只能倚重你們，朝堂也就是你們月黨的天下了。”
劉戊生這一次沒有反駁，那人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在最終仔細品味，搖了搖頭，說道：“都說茶之味，細細品嘗回味無窮。可是我卻始終無法體會，其中奧妙，就在我嘴中的也只有苦澀。”說完，將杯中茶一飲而盡，說道：“還是這樣來得爽快。”
劉戊生當然知道他在苦澀什麼，曾詒經與劉戊生一起來到帝都，而今劉戊生已經位級人臣之首，可是袁志顯依舊不曾出仕還只是一個門客。劉戊生說道：“曾兄為官之事，還需要在等待一些時日，小弟一定會儘力幫忙。”
曾詒經搖了搖頭，說道：“等？要等多久，才能同意？”
劉戊生沒有回答，而是說道：“曾兄不是我說你，你為什麼就不同意與他們結合呢？”
曾詒經說道：“像你一樣，娶一貴族小姐為妻就能夠成為貴族了嗎？”
劉戊生臉色有些難看，說道：“至少不會因為身份收到打壓，有了施展自己才華的機會。”
兩人正說話間，有丫鬟找來，對劉戊生說道：“大人，夫人讓我來催大人儘快回去吃飯。”
劉戊生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回夫人，我馬上就去。”
那丫鬟臨走還不忘補了一句，說道：“那大人可快點，不要讓夫人等太久，要不然夫人又該生氣了。”
劉戊生雖然有些難堪，但是卻不敢發作，只能點頭稱是。曾詒經看着劉戊生，說道：“劉兄可曾後悔過？”
劉戊生沒有回答，而是問道：“曾兄就打算就這樣，一輩子都只是一個門客嗎？”
曾詒經說道：“我打算離開帝都，前往秦國看看有沒有機會。”
劉戊生有些吃驚，問道：“秦國，蠻夷之地？”
曾詒經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或許也只有那裏，不會在意我們的身份吧！”
劉戊生說道：“曾兄可要想好了，秦國虎狼之國，一群未開化的野人之國，曾兄真的打算整日與他們為伍？”
曾詒經搖了搖頭，說道：“秦國或許是我們這樣的人，最後的機會了。”
劉戊生沒有說服曾詒經，改變他的決定。回到了后廳，他的妻子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已經小口小口吃了起來。餐桌之上，還做着一人，劉戊生趕緊跑了過去，拜見說道：“岳父大人，你怎麼來了？”
恭親王，當今天子的叔父，先帝的弟弟，前任太宰，如今年事已高，告老還鄉，頤養天年。恭親王擺了擺手，說道：“一家人，無需這班客氣，快坐下吃飯。”
劉戊生的夫人看劉戊生的坐姿與用餐方式，臉上滿是不屑，說道：“哼，鄉下人！”
恭親王沉聲訓斥道：“琳兒，怎麼說你夫君呢？”
被自己父親訓斥后，姜琳兒不再說什麼，但是臉上依舊對於劉戊生十分不屑一顧。恭親王鼓勵道：“劉兒，今天朝堂之上，表現的不錯。”
劉戊生很謙虛，說道：“那是岳父大人有眼光，小婿還需多多學習。”
對於劉戊生的態度，恭親王很滿意，說道：“我會和他們說說，讓你多接觸月黨之事。至於你那個朋友，他考慮的如何了？”
劉戊生說道：“曾兄他如今已經沒有了為官的志向，只想雲遊九州。”
恭親王點了點頭，說道：“多出去走走也好，也能讓他看清楚一些，九州到底是如何運轉了。”
劉戊生小心翼翼的說道：“岳父大人，我們這麼對李庶妃，真的好嗎？”
恭親王面色嚴肅，說道：“這種話，我希望是最後一次從你嘴裏說出，你要記住，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九州社稷。”
在一個黃道吉日，天子為自己的養母舉行了隆重的儀式。雖然儀式很隆重，按照太后的禮儀，但是李庶妃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她知道，從今以後，帝都再沒有她的一席之地。曾詒經望着熱鬧的人群，以及人群之中的太宰劉戊生，默默的背起行囊，與人群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