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賭卵
“哦，是么，沒什麼。”廚房裏的周依久貌似接受了唐青的話，不再尋找那個消失的雞蛋。
燒完泡麵后，周依久跟唐青一樣端着碗來到客廳，就他們這個小出租屋，可沒有飯桌那種存在，客廳沙發前這張小方桌就取代了飯桌的功能。
唐青吃完飯又想抽根煙，從小桌上拿起煙盒準備去陽台，他剛起身就被周依久叫住了。
“不用了，在這抽就行。”周依久吃着方便麵，一雙大眼睛瞪着唐青。
不得不說，周依久長的真的很不錯，剛洗完臉沒有任何化妝品的臉上滿是膠原蛋白，那眉眼，鼻子嘴更是老天賞賜。
看着就很養眼啊。
“這也沒煙灰缸啊。”唐青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裏，他還是得去陽台抽，煙灰可以直接彈在牆沿上。
“那麼講究幹嘛？磨磨唧唧的，拿這個泡麵碗當煙灰缸不就行了么。”周依久對唐青的舉動十分無語，她都不介意唐青在室內抽煙了，這傢伙還廢這些話。
周依久還伸出手幫唐青打開了泡麵碗的蓋子。
看到這個動作，唐青就知道不對了，但是他做什麼都晚了。
泡麵蓋子被揭開，那剩下的麵湯就呈現在了周依久的眼前。
很明顯，這混濁的麵湯是加了蛋的。
“嗯，咳咳，今天天氣不錯，我去陽台吹吹風。”唐青連忙溜到了陽台，抽煙壓驚去了。
周依久也不在在乎一個雞蛋的人，當然不會來找唐青麻煩。
“喂，你不是說今天要出門么，去哪？”周依久吃完了泡麵，來陽台找正在抽煙的唐青。
“奧，行，咱們去L縣逛一逛。”唐青見狀抽完最後一口煙，把煙掐滅在牆沿上，嘴裏吐着煙霧。
“L縣？去那幹嘛？”周依久知道L縣，他們如今所住的地方已經接近海市的邊緣了，就憑他們這經濟顯然也是負擔不起海市市中心的租費的。
但是起碼他們還是在海市內，而L縣則是已經完全不算在海市內了，算是鄉下了，去鄉下幹嘛？
唐青不是說要去賭一把么？難不成L縣那個偏僻的地方有什麼秘密賭場？
周依久看向唐青的眼神都有了些變化，沒看出來啊，看起來慫包廢柴學生一個，竟然還知道哪裏有秘密賭場？
“行，走吧，去那還得做好久的公交車。”唐青伸了個懶腰，馬上就要進行下十樓的劇烈運動了，不伸懶腰熱身不行啊。
唐青和周依久一人拎着一個垃圾袋下樓，下樓后的兩人走了一段路，找到目標公交站台等待公交，上了車后，唐青走到靠窗的座位坐下，而周依久也沒有坐在他身旁的空位上，而是坐在了他身後靠窗的座位上。
前往L縣的公交車，這個點並沒有多少人坐，所以很空蕩。
唐青戴上了耳機，聽着周董的歌前往L縣，現在的小年輕可能聽周董歌的不是太多，但是他那個年紀的人，聽得最多的就是周董的歌。
尤其是唐青，他很喜歡周董的歌。
“想回到過去
試着抱你在懷裏
羞怯的臉帶有一點稚氣
想看你看的世界
想在你夢的畫面。”
聽着周董的歌，唐青望着車窗發獃，看着窗戶中模糊的自己，有點恍然。
窗中那高中生的青年臉龐，臉上還帶着一絲未褪去的稚嫩，雖然有點不一樣，但就如這首歌，“回到過去”。
他彷彿真的回到了過去。
回到過去的他，面臨著全部推倒的生活，而他，又該如此呢？試着過不同的人生，還是順其自然，唐青不知道。
但他知道，現在，他要去賭一場。
公交車駛離城市，沿着海邊的公路行駛，坐在窗邊的唐青望着窗外的大海，打開了窗門，海風從窗外吹入，驅散着夏日中午的困意。
被燥熱弄得心煩意亂的唐青臉上拂過海風，讓他的情緒漸漸平靜。
沒有必要太過煩惱生活，就順着本心認真對待就好了。
認真對待現在。
“咔嚓。”
公交車門關上，繼續駛向它的終點站，而唐青和周依久則是下了車，身後就是公交站台，遠處就是廣闊海面。
“你來過L縣么？認識這裏？”周依久那一頭黑長直被海風吹得紛飛，一雙美目望着唐青。
“我沒來過啊，第一次來。”唐青打開手機地圖瞅了瞅，找到方向往L縣走去。
“你第一次來？那你來這幹嘛？”周依久不明白了，你要說是唐青想拐賣她吧，這唐青看起來好像也沒有這體力啊，就這小細胳膊能拐賣誰？
“到了你不就知道了。”唐青當然知道自己不會走錯，他都看過海市周邊的情況了，L縣這邊，絕對有他想要找的東西。
兩人走到L縣，能很明顯看到周圍的建築不再是海市中心那般繁榮的現代都市，都是低矮平房，路也變得歪歪扭扭，坑坑窪窪。
周依久實在不知道唐青到底要來這裏幹嘛，但還是跟着他。
越往海邊走，房子就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堵堵圍牆大院，還有圍牆內的一個個的魚塘。
找到了，唐青望着這些魚塘笑了笑，而這個笑容也被周依久收入眼中。
“你找魚塘幹嘛？你要養魚？”周依久想起唐青昨晚在樓頂說的，賭卵，這是個什麼玩意？
“我倒是也想養，但我也養不起啊，那魚塘的費用，飼料，亂七八糟的錢我根本負擔不起，你真當養魚不花錢的嘍。”唐青望着這些魚塘，都已經放了水，還有許多魚塘內有孵化箱。
看到這些孵化箱，唐青更加知曉自己沒有找錯地方，這群人就是在這裏——
賭卵。
“你知道石斑魚么？”唐青不再吊周依久的胃口，主動提及。
“知道啊，還蠻貴的，以前聚餐的時候在酒樓見過幾次。”周依久身於海邊城市，當然知曉這個魚類。
“嗯，這魚可不便宜，國內實在不缺有錢人。如今野外的石斑魚太少，大多海鮮市場上的都是養殖的石斑魚。”唐青望着圍牆裏的魚塘都注滿了水，沒有選擇停留，而是繼續往後走去，周依久則是跟上。
“但是石斑魚卵的人工孵化卻很難，孵化率很低，魚卵對於環境的要求太高，所以說，一旦你買來魚卵，把魚卵孵化至可以售賣的健康魚苗，那麼，你就能直接賺回幾十倍的錢來，宛如賭博。”
“所以，行內人都直接稱孵化石斑魚卵為，賭卵。”唐青話說多了，就想抽根煙，從煙盒取出一根煙才發現自己沒帶打火機。
“咔噠。”
一隻纖細的手腕伸了過來，按下打火機給唐青點上了。
“奧，謝謝。”這種女孩給他點煙的待遇，唐青可沒能享受多少次，所以微微一愣神后，他還是很快道謝。
“賭成功就能賺回幾十倍的錢，那成本是多少？”周依久的煙癮還是比唐青小了許多，自己並沒有抽煙。
周依久將打火機放入口袋眨了眨眼，賺回幾十倍，這個收益顯然已經接近賭博了。
當然比起那種一張彩票中頭獎一千萬這種還是差多了。
“成本是幾萬吧。”唐青吸了一口煙，緩緩吐着煙霧，語氣平淡。
“成本幾萬？你說的是成本，是那個沒翻倍的錢？那翻倍了之後，就是，幾十萬？”周依久以為自己聽錯了，要麼就是唐青說錯了，幾千塊，翻個幾十倍變成幾萬塊還可以接受。
幾十萬？
錢那麼好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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