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封建公子 or 小怨婦?
李若晴自然聽到了,紅着臉說:“不是你說的,才見面拉手都不合適嗎?住在這裏怎麼可能?再說,我跟丹姐同住,根本沒地方讓你住!”
那祁容若用手指摩擦着她的手背說:“那你……什麼時候離開這裏,記得告訴我!”
李若晴驚訝的說:“怎麼?你可以跟我走嗎?”
那祁容若:“當然了,我不就是等你嗎?”
李若晴:“可是,那你爺爺怎麼辦?他不是獨居嗎?你不用照顧他嗎?”
那祁容若:“爺爺收留我那天,就知道我會走。他不知道我是哪兒來的,只知道是一個老夥計交代他,在這落個腳。”
李若晴感動的說:“那就是說,爺爺明知你會走,還對你那麼好?甚至想安排你進考古隊?還帶着全村人來逼宮?啊,不對不對,是逼官?”
那祁容若對“逼宮”這倆字是很敏感的,李若晴趕忙改口。
那祁容若:“是啊,爺爺真的很好。他是滿人,小時候也跟着老家兒讀過書,我倆聊起天,他就覺得我很適合做學問。當我告訴他,我等的人來了,就在考古隊,他就動了這個念頭了。”
容若一邊說,一邊流露出難得的笑容,難得在這個笑容,並不是因為李若晴……
李若晴:“容若,你知道嗎?這次見到你,我覺得你變了很多?更加平易近人了,也更加有溫度了。”
容若的笑里又摻雜了一些苦澀的說:“是啊,兩年了,我與你這裏的人,是不是已無異?”
李若晴很煞風景的說:“異還是很異的,就你那吃相,和說話方式,誰看都不是本地人,哈哈哈哈哈……”
第一次聽說,吃相太好也是怪異的……
那祁容若剛想辯駁,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不用說,定是爺爺詢問何時回去呢!
這次不得不走了,手還沒分開,李若晴一下踮起腳,雙手拽着容若的腦袋降低他的姿態,很主動的吻了上去!
等着這位守規矩的大少爺,來個GoogbyeKiss,那估計還得培養一段時間。
容若原本擔心會被旁人看去影響若晴名節,畢竟在這裏,她還是個雲英未嫁的大姑娘。
可是,許久不見的思念,在嘴唇互相碰觸時,瞬間點燃了內心的小火苗。
倆人親的是七葷八素、昏天暗地,最終以李若晴墊腳到了極限而宣告終止。
她軟綿綿的跌進容若懷裏,仍不忘趕他走……
李若晴:“走吧,等你有空再來找我……”
此時的容若哪裏肯走了?緊摟着她,低下頭在她耳邊,暗啞着聲音說:“現下我怎麼走?夫人,我不想走了……”
李若晴把頭埋進他懷裏,羞澀的說:“哎呀,不要這樣!等我能回城裏了,我會帶你走的。那時我獨住,就可以……”
她當然知道容若此時身上散發的味道代表了什麼,但是現在的條件,確確實實無法讓這對名義上第二次見面,實質上已是夫妻的人同房。
明明是李若晴這個較為OPEN的現代人挑起的戰火,最後也是她狠心的將容若推走了……
不過思念至極的小情侶,終於相見,只最後才親密一下,實屬很克制了!
回去住地的李若晴,滿面紅光,一掃前段時間了無生氣的模樣。
叢丹不住的調侃她……
叢丹:“原來你這段時間失魂落魄,是因為沒聯繫到心上人啊?你們留個聯繫方式不就好了?”
李若晴喜滋滋的說:“有緣自會相見嘛!”
叢丹無語的說:“今天還跟我扯那麼多奇怪的話,我還以為你真是遇到什麼奇異的事兒呢。”
李若晴趕忙往回圓:“那不是,我以為,我跟他見過一次面,是幻想的呢!看來我腦袋摔這下,是出了點問題。”
她尷尬的笑笑,試圖搪塞過去……
叢丹也要跟遠在其他作業地的男友互訴衷腸了,才沒空追究她,只是不斷的感嘆,這小夥子的面孔,真是難得的帥氣!
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收到容若安全到家的消息,李若晴既開心於容若居然會用手機跟她對聊,又心疼他這兩年在完全陌生的時空是如何生活下來的……
容若發消息雖慢,但到底不像在順朝那樣有事分開便見不到面。
分睡在相隔並不遠的兩個村子裏,兩個人終於可以睡個舒心覺了……
2019年7月6日
原本仍舊在休息日的李若晴,卻被臨時叫去了市裡研究院採訪關於前次出土瓷器的研究成果。
她早起匆匆洗個漱就被劉組長帶走了,連早點都只能路上墊一口。
今天容若說好要再來找她呢,看來是見不到了。
她趕忙給容若發了信息,等她確定好回去時間,再告訴他。
忙碌起來的若晴,很快就投入到工作中。採訪的都是專業人士,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不遺漏重要信息。
而在村子裏的那祁容若,卻惆悵起來。
這種等待的日子,原來如此漫長。他這時才體會到,那時他出門在外時,若晴是不是也是如此煎熬的被困在府內?
雖然這位大少爺以己度人的自省能力很贊,但他低估了李若晴自娛自樂的能耐。人家在若晴軒,過的也是自在的很……
跑了一天,李若晴才跟着劉正回去休息點。
作業點又有新發現,她還沒法徹底休息,必須趕回去才行。一個文字工作者忙的腳不沾地,也是無奈了。
天已黑透的山村裡,星星點點的路燈,並沒有比月光亮很多。
好在劉正沉穩,開車走夜路也是穩妥的很。
才進了休息點範圍,李若晴下了車,劉正跟她交代幾句稿子的重點,正聊着,遠遠走來一個人……
走近才發現,竟是那祁容若。
李若晴驚訝的說:“容……順生,你怎麼來了?”
劉正也是很意外,關切的問道:“這麼晚,你在這裏,爺爺知道嗎?”
被他的隊員勾搭着深更半夜還在休息點,萬一有點啥事,村民來找麻煩,那可就頭大了!
那祁容若板著臉,臉色極其難看,並不打算回答劉正的問題,只是看看若晴,再看看劉正。
李若晴心裏“咯噔”一下,心想:完了,這大醋罈子肯定是生氣了。
那可不嘛,她不過就說過幾次秦牧軒長的好,他都心生不滿呢!
在他這封建腦袋裏,自己的夫人跟別的男人在一輛狹小的車裏出來,那還了得?
李若晴見他不說話,趕緊沖劉正說:“組長,沒事的,一會我就讓他回去。可能我今天跟他發信息說有點胃疼,他來給我送葯吧……”
劉正有點不解,又略帶關心的說:“你胃疼?那怎麼沒跟我說?是不是採訪耽誤了午飯,吃太晚了?”
他的關心簡直讓若晴冒冷汗,她急忙一邊往容若身邊走,一邊對劉正說:“沒事的組長,一點點而已,跟他隨便抱怨下。你快休息吧,我知道稿子怎麼弄了,初稿寫好我發給你審……”
劉正也就沒再多說什麼,看來這是小情侶耍花腔啊,好吧,也許是多慮了。只要不是他的隊員再出什麼么蛾子,其他都好說!
李若晴拉着容若就往村頭走,容若一路都是鐵青着臉。
呼哧帶喘的李若晴站定才開口說到:“幹嘛這幅表情?你不是來這邊兩年了嗎,難道沒看到村裏有人共乘一車?因為這個吃醋啦?”
她盡量用上調皮的語氣,試圖緩解他這幅封建大老爺上身的面孔。
那祁容若:“這麼晚,只有你二人同來同往,成何體統?”
李若晴拉着他的手說:“哎喲,我不早就跟你說過嘛,我們這裏的女人也是要工作的。那一起工作,就沒有男女之別了呀!何況,到了研究院,劉組長就忙他的去了,我忙我的,只是同去同回而已,他有車,方便一些。”
那祁容若:“你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裏?你不要工作了,我可以養你。”
李若晴大笑着說:“哈哈哈哈……看看你,怎麼一副小媳婦般的怨婦嘴臉?哈哈哈,你養我?那你怎麼養我呢?”
那祁容若:“雖說我在這裏沒能如我朝那般富貴,難道連個夫人都養不得?這兩年我幫爺爺干農活,去城裏售賣,也賺了一些錢,摸清了賺錢門路,咱們二人吃飯還是不愁的。”
原本他是強調自己不是白吃飯的,可一點擊中了李若晴的心痛點。
她拉着容若的手反覆看,突然“啪嗒啪嗒”流起眼淚,一滴一滴打在容若手上。
若晴抬起頭,滿臉淚的說:“你的這雙手,原本是拿刀槍劍戟的,現在卻因為我掄起了鋤頭。這兩年,你過的很累吧?”
她這個樣子一出,容若哪裏還有什麼醋意?馬上摟她入懷的說:“哭什麼?只要見到了你,吃什麼哭都是值得呢。好了,不要哭,沒事的……”
若晴隨手抹了一把眼淚鼻涕說:“容若,你再等幾天,左右我們需要回市裡修整換班的。到時候,我帶你回家,回咱倆自己的小家。因為我跟着隊友探險,受了重傷,現在有了正式的工作,還分配了房子,一切都穩妥了,只等咱倆一起回去了。但是不能急,而且,我跟同事的正常交往,你別太往心裏去。你不是都了解了現在社會發展的程度了嘛……”
後面的話,她說的聲音很小。因為她知道,儘管這位封建大少把史料看明白了,但是骨子裏那種對於男女大防的忌諱,很難輕易改變。
特別是這些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封建老爺們,自己妻妾成群不要緊,可自己的女人恨不得藏在後宅尼姑庵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