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琉璃眸光

那是一處太陽照不到的地方，漫漫一片黃沙邊緣，有青色的流光滲出，似極光一般變化多端，卻比之極光更添一份神秘光彩。整個天幕也被這流光映照得青瑩。

那邊緣之外款款走來一個人影，身穿正紅色的長袍，一頭銀色的長發被夜風吹起絲柔的弧度，仿若世外謫仙一般，愈來愈近，愈近愈清晰。直到呼吸相聞時，楊梨才看清他若妖孽一般的樣貌。現實生活中哪裏找得出能與他一比的樣貌，哪怕是電視裏那一干塗脂抹粉明星小鮮肉，在他面前只怕也會自慚形穢。

那樣貌出眾，多一分嫌魅，少一分顯剛，一切都是剛剛好，剛剛好叫人一眼難忘，只一眼便足以教世間女子甘誤終身。

也不等楊梨從愣怔中醒來，絕色男子便捧起楊梨的臉與他對視，一雙琉璃色的眼瞳脈脈含情，裏面似有千絲萬縷的思念，“非煙，是你嗎？”

男子的聲音同楊梨耳邊的玄雷一同落下，他火紅的長衫在這青瑩的世間裏無比飄逸。

楊梨雖驚訝於男子的容貌，卻也是個比較傳統的女子，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問他：“你是？”

楊梨回的並不是“你認錯人了”或直接否認“我不是”，只因為楊梨對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於是下意識地問出這句話。

男子因為楊梨的問話瞳孔一縮，絕美無比的臉頰上流離一絲失落之態——是啊，你又怎麼可能認得，兩千多年了，早已物是人非，你不是當初的非煙，而我也不是那時模樣。

楊梨滿眼不解，卻不曾多言，心中卻為男子忽然失落的眉眼沒來由的一慟。

正當這時，楊梨手腕腳腕忽然有四根絲線無比清晰地蔓延，殷紅似血的顏色令人駭然，而絲線的盡頭竟是那美男子的脖頸，一圈又一圈，愈來愈多，越繞越緊。楊梨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男子因為呼吸不暢，越發青紫的臉頰和漲起的青筋。

眼看男子快要窒息，楊梨又怎可見死不救，伸手就要去扒開那些紅絲。卻不料男子忽然後退一步，只見他微微上揚的唇角忽然釋然，“陰長生這就是你的計劃么？你如願了，我亦如願了。”一雙琉璃色的目光忽然落到楊梨眼中，四目交匯的時候，他忽然笑了，笑得是那麼滿足而又顛倒眾生。

不錯，此男子正是巫尊商巫，在茅雲巫會上，遭人暗算以致靈魂遷移，才來到這邊緣世界。

楊梨尚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那男子身形竟奇異地越來越黯淡，最後竟成為一道紅色的魂影朝楊梨撞來……

夢到這裏，楊梨忽然驚醒，睜眼時分，眸光中有一簇琉璃色一閃而末。

楊梨方才枕着睡的右手臂一陣發麻，森麻的感覺叫她的意識無比清晰，原來只是夢魘了，只是夢魘何以會如此真實？

廣陵宮中，商巫的肉身在顏袖親設陣法的保護下完好如初。天啟異世之人本不會死，肉身自然不會腐爛，顏袖只以為是商巫靈力耗竭乃致沉睡，卻並不知商巫沉睡的真正原由，畢竟那是天啟兩大頂尖高手親自設下的陣法，又有靈后親自作法牽靈，顏袖不知也在情理之中。

顏袖是廣陵宮的掌宮巫侍，亦是商巫最為信任的人，所以商巫在“沉睡”期間，俱是由顏袖親自守護，半分不離。

一切都是引子，人類起源的奧秘，UFO的奧秘即將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