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蛇口設伏敗黃巾 高遠大敗陳玉成
“砰!”
退回城裏的陳玉成心有不甘,拿起一旁的茶壺重重得摔在地上,面色鐵青的道:“沒想到那高寵如此厲害,倒是我失算了。”
一旁的伍天錫摸着自己的傷口,心有餘悸的說:“此人之勇只怕堪比楚霸王!”雄闊海點頭表示認可。
“如此一來該如何是好?”波才在一旁憂心忡忡。
“怕什麼,我們憑城池固守,他再勇,難道還能打破城池不成?”陳玉成恨恨地道。
“報,渠帥,漢軍全部退了。”就在陳玉成愁眉苦臉的時候,斥候跑進來氣喘吁吁的道。
“什麼?此事當真?”陳玉成難以置信,問道:“你可曾看清楚了?”
斥候信誓旦旦的說道:“回渠帥,就是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亂說啊,小的看得清清楚楚,漢軍確實全都退走了。”
聽了斥候信誓旦旦的話,陳玉成心裏信了七八分,但還是有點不確定,畢竟佔優勢的是漢軍,沒道理先退啊?似雄闊海一干人等更是一頭霧水。
“報~渠帥,北方傳來的戰報。”又有斥候送來消息。
陳玉成接過消息,擺了擺手,道:“下去吧!”
“哈哈哈~”陳玉成讀過戰報之後,拍手大笑道:“我道漢軍為什麼要退兵呢?諸位將軍你們且看這戰報上都說了什麼?”說完,便將手中的戰報遞給了雄闊海等人。
雄闊海接過來一看,其餘人也紛紛湊上前去一看究竟,眾人一邊看,陳玉成忍不住說道:“那北方的漢軍已被大賢良師義子李定國所重創,那皇帝老兒怕死,急急忙忙地將皇甫嵩的人馬調過去救火呢!”陳玉成越說心裏越覺得暢快,忍不住大笑。可算是出了他心頭的一口惡氣。
眾將看過之後也是面露喜色,七嘴八舌的議論了開來。
“這李定國何許人也,竟然能打敗盧植?以前可沒聽說過這號人?”
“只知道他是大賢良師新收的義子,其餘倒是什麼都不知道。”
“不管怎麼說,是咱們的人就行了,更何況我們面前的漢軍也退了。實賴大賢良師洪福啊!”
“是啊!是啊!”
……
這時,陳玉成制止了大夥的議論,道:“好了,不要議論了,既然漢軍已退,我們也該想想下一步的打算了。”
方傑走上前,一臉殺氣的道:“渠帥,既然我們已經知道皇甫嵩的主力都已經去支援北方戰場了,留在這裏的不過是一支孤軍,我們何不將其徹底留下,縱然那高寵在勇猛,但我們人多勢眾,也不見得怕了他。”
“沒錯,現在他們一定還沒走遠,應該把他們一舉殲滅,不讓那李定國專美於前。”雄闊海附和道。
陳玉成思考了片刻,旋即大手一拍,道:“既然如此,眾將都回去做好準備,吃飽喝足了,半個時辰之後,點齊全部人馬,一句殺出城去,消滅高遠所部。”
“末將遵命”
……
半個時辰之後,陳玉成親率大軍居中,雄闊海等人分立兩側,點兵十萬浩浩蕩蕩的向高遠殺奔而來,密密麻麻的人群如同潮水一般。
“吁~”當大軍行進至蛇口時,陳玉成忽然勒馬而停,同時命令其他人也停了下來。
眾人被他這番動作搞得摸不着頭腦,方傑上前問道:“渠帥,為何不繼續追啊?”
陳玉成沉聲道:“你看這山谷兩側高聳入雲,中間卻是一條狹小的直道,若是貿然進入,倘若有伏兵在此,我大軍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聞言,眾將皆是有些心驚,看了看眼前的地形,確實如陳玉成所說。雄闊海道:“渠帥,那我們還追不追?”
“追!”陳玉成下了命令,:“不過,先派出一支人馬在前方探路,我率大軍據后,若果有伏兵,二者也可相互照應,互為依託。不知那位將軍願走上這一遭?”
“末將願往。”話音未落,方傑就自告奮勇,主動請纓。
“好,此一戰若能擊敗官軍,方將軍當居首功。既然如此,我就與你五千軍前去探路。”
“領命。”接了命令之後,方傑就帶着五千人馬向蛇口出發,一路上方傑小心翼翼的前進,不停地派出斥候向前方打探,每隔五里路便回來報告一次,同時還派出弓箭手對山谷兩邊草深林密之處進行試探。就這樣,謹小慎微得行走了一個多時辰之後,眼看着就要走出山谷了,方傑那一顆緊繃著的弦終於放鬆了下來。一顆心也終於收回了肚子裏。
方傑擦了擦額頭上因為緊張而留下的汗水,下令道:“將我軍安然出谷的消息告訴渠帥,請他速率大軍與我會和。”同時,又讓其他人就地休整。
在後面的陳玉成主力始終與方傑保持着一段距離,並時不時派出探子打聽方傑部的情況。
“報,方首領所部已經安然通過谷口,請渠帥速速趕去會合。”有探子飛馬來報。
“好。”陳玉成大喜過望,立刻命令全軍加快了行軍速度。於是,數萬大軍如同潮水一般一股腦兒湧進了狹長的蛇口,一時間人喊馬嘶聲在這山谷中回蕩,直衝雲霄。
可是陳玉成並不知道的是就在那報信的探子走了之後,方傑所部剛剛休整不到片刻,便遭受到了高遠的猛烈進攻。
原來,當時狄青與高遠商議的伏擊地點就是蛇口,只不過具體在哪個地段卻發生了分歧,狄青主張在蛇口的中段地域設伏,待陳玉成軍過其半,一舉殺出使其首尾不能相接,必能獲勝。狄青的想法得到大多數人的認可。
而高遠是畢竟是後世來的,思維方面和古代將領不一樣,他認為大將都會對一些狹窄逼仄的地形地勢有所提防,尤其陳玉成還是太平天國後期有名的將領,更是頗有用兵之道。因此選擇了地形相對開闊的谷口,這樣一來可以降低陳玉成的戒備之心;二來大軍剛好走出谷口,人疲馬乏,戰鬥力必然下降,這時攻擊可獲奇效。
兩人說的都有理,最後還是狄青將計劃折中了一下,按高遠所說,大軍盡伏於谷口,可獲一時之功,但黃巾畢竟人多勢眾,未可獲全勝。於是狄青提議,將兵馬分為兩部,一部埋伏於谷口,另一部埋伏於谷中,待黃巾大軍出谷之際,一舉進攻,同時另一部兵馬對後方的黃巾進行攻擊截斷黃巾的退路。
狄青的建議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高遠當即下令由他自己、張定邊和關勝帶領五千人埋伏於谷口,由狄青、高寵兩人帶領剩下的五千人埋伏於谷中。於是就有了剛剛發生的一幕。
方傑剛開始休整沒多久,便被埋伏了許久的高遠殺了一個措手不及。席地而坐的黃巾將士如同獵物一般被埋伏在此的官軍所射殺,密密麻麻的箭雨如同割麥子一樣收割着黃巾將士的生命,如多人甚至還沒來的及拿起武器便被釘死在地上。
混亂之中,方傑厲聲吼道:“不要亂,迎敵,迎敵~”可是收效甚微。被伏擊的黃巾如同喪家之犬倉惶的奔逃。帶隊衝鋒的關勝此時此刻也是瞅准了方傑,誓要斬下這一顆頭顱。方傑無奈只好與之交戰,這樣一來,黃巾更加顯得混亂,一時間人仰馬翻,五千人馬很快死傷過半。
陳玉成這邊也好不到哪去,剛一進去便被無數從兩邊落下的滾木、擂石砸的人仰馬翻,頭破血流,一時間死傷無數。
“嗖嗖嗖~”
每落下一些箭矢、滾木、擂石必然帶走一群黃巾的生命,鮮血浸透了這裏的土地。
“殺~”
當箭雨過後,數千高遠軍在狄青、高寵的帶領下沖了出來對這些已經喪失了抵抗力的黃巾發起了再一次強有力的打擊。
“啊~”
“救命啊~”
“願降!”喊殺聲、求饒聲響徹整個山谷。
陳玉成左沖右殺,全身早已為鮮血染紅,一把長刀都因為廝殺而多出了好幾個缺口。紅着眼,吼道:“而今已陷絕地,唯有死戰方可活命,大家隨我一起向谷口衝殺。”手中長刀一指,率先向谷口衝去。
似雄闊海、伍天錫等人早已是渾身浴血,個個帶傷,紛紛帶領着自己身邊的人跟隨陳玉成沖向谷口。
黃巾的變化被狄青看在眼中,當即對高寵道:“高將軍,黃巾此刻盡數向谷口而去,高遠將軍那邊的壓力陡然增加,你趕緊帶領人馬前去支援,這裏暫時交給我了。”
“好。”高寵也是乾脆,直接向黃巾追去,雖然大多數人隨陳玉成而去,但總有那麼一些人落在了後面,波才就是其中的倒霉鬼,當他看到高寵在後面緊追不捨,拚命地抽打着馬屁股,希望能甩掉高寵。
事與願違,僅僅不到片刻,波才便被高寵追上,一槍刺於馬下並梟了首級,高寵用槍尖挑着波才首級,邊追便喊道:“降者免死。”自家的將士看道高寵這麼神勇,附和喊着:“降者免死。”
不少黃巾畏懼於高寵的勇猛,都扔了兵器,跪地請降。高寵沒去管這些,繼續去追陳玉成,而這些降兵則都交給了狄青來解決。
谷口,此時此刻的方傑已經危在旦夕,不僅部下損失慘重,就連他自己也是險象迭生,在連續交戰之後,方傑慢慢感覺道氣力不支,手中的兵器都快要拿捏不住,此刻全憑自己的一口氣在撐着。
無數人馬在這小小的谷口激烈的拼殺着,每時每刻無不彰顯着戰爭的殘酷,每一秒都會倒下不少人。就在方傑部將要被全殲之時,陳玉成經過一陣慘烈的廝殺,終於率領着剩餘的人馬與方傑會合,陳玉成大吼道:“生死就在這一刻,隨我殺出去。”
“殺!”
窮途末路的黃巾爆發了巨大的潛力,以哀兵之勢不斷着衝擊着高遠的陣型,在經過一番惡戰的高遠軍面對不要命的黃巾在抵抗了片刻之後便被攻破了陣型,突破了防線,奪路而走。
高遠也沒有下令去追,領着剩餘的人馬和狄青會合,這一仗他們的損失也不小。對着身邊的張定邊道:“馬上把傷亡情況統計出來,大軍此刻先休整片刻,稍後在入城作下一步打算。”
“遵命!”
半個時辰之後,張定邊和狄青一干人等一起向高遠復命,張定邊道:“大哥,此一戰我們損失三千左右,另外還有一部分兄弟負傷。”
“戰果如何?”
狄青道:“此役我軍斬殺黃巾近四萬餘人,俘虜三萬餘人,並斬殺賊首波才,陳玉成率殘部三萬餘人逃走。”
“這麼多?”高遠有些詫異。
狄青解釋道:“黃巾人數雖眾,但真正有戰鬥力的不過兩三萬人,有的大多數就是農民拿着根木棍上了戰場,其餘濫竽充數的更多了。”
“將軍,俘虜的人怎麼辦?”狄青問了個關鍵的問題。
高遠也在想這個事,“放了是不可能的,萬一回去又接着跟黃巾混去了,豈不是白忙活了一場;殺了又不合適,畢竟都是漢家人;最好的辦法是收降,但這些人裏面魚龍混雜,良莠不齊,還需要多費一番功夫。”
“這些人現在在哪兒?”高遠問道。
“已經全部繳了武器,一起押在谷口了。”狄青道。
“好,先把這些人全部帶到城裏去,注意安撫他們的情緒,不要激起他們的反抗。當然,如果有哪些不開眼的想鬧事的也不必客氣,一個字,殺!”說到最後,高遠一臉的殺氣。
“是。”
“對了,再把我們的戰報上報給朝廷。”高遠臨了又補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