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 該怎麼辦?
聽聞府中來了竊賊,拓跋恆的臉上一厲,露出一抹不好的神色來。
何時,這竊賊竟然如此膽大包天,居然敢來到他的府中作亂!?
拓跋恆仔細的想了想,也並未在意什麼,只是搖了搖頭表示無礙,隨後吩咐那管家下去以後注意着府中任何的動靜不得再有任何失誤。
那管家到了聲謝便也離去了,拓跋恆回去自己的書房之內,就是剛剛所說失竊的地方,他左右查看了一番,並未發現有什麼人來過的痕迹,只是此時在他的桌子上多了一份書信,他快速的將那信封拆開拿出裏面的信,仔細的閱讀了起來。
看過了信封的內容,拓跋恆忍不住背後打了一個寒噤。
這信里居然直接寫明了蘇辭墨是女子為官的事情,並且還要挾拓跋恆讓他必須去內務府中,承認自己才是謀害太子,給太子下藥的真兇。
若非如此,那麼有人會將那幅他所書畫的女子畫像,送去內務府中稟報給皇帝,並且要以包庇女子為官的罪名來制裁拓跋恆,並且還說若是拓跋恆不照此去做,恐怕以後這蘇辭墨的性命也難保下去。
這話中的意思,很明顯,以後這拓跋恆和蘇辭墨會有何下場,結果一切盡在那人的掌握之內。
拓跋恆看完了書信,只覺得心臟砰怦怦地跳個不停,彷彿剛才所看的並非是真話一般,他似是有一些不大相信,又將那信紙打開來仔細的驗看了一番,無論再怎麼看,那信中確實是寫着那麼幾句話,正是威脅他的話語,讓拓跋恆心中感到十分的擔憂。
而此時,蘇辭墨正遠在蘇州城內。她身為女子的事情,雖然拓跋恆有所懷疑,但從未查驗過。今日這人居然一口指認那蘇辭墨便是女子,拓跋恆本應感到懷疑,但是此刻他卻選擇默然相信,而並非是懷疑。
原因很簡單,那便是這個事情,拓跋恆早也有所懷疑,只是他不想將此事鬧得太過難看,所以並未在蘇辭墨的面前提起過,也未從跟他人提起過此事。
可是這懷疑沒想到竟有一日真成了真,而那蘇辭墨此時還身在外地為官,根本不知曉京城中發生的任何事情。即便此刻,拓跋恆想要找她商議也是不大有可能的了。
拓跋恆心中很是擔憂了片刻,但是無論他如何猜測,也不知接下去到底該如何是好。
他左思右想了一回,仍然覺得十分的愁惱。
想到蘇辭墨竟然真的是女子,還誆騙了他這般許久,拓跋恆心中一股惱意,卻是被一種奇怪的氛圍所包裹,逐漸的讓他失去了為之感到生氣的動力。
反而讓他覺得心中有一絲絲高興的感覺,甚至都不能讓他安心的去考慮這件事中蘇辭墨的錯處。或許這件事真的是自己疏忽,而並非是蘇辭墨的過錯。
仔細的思慮了片刻,拓跋恆還是決定要親自去詢問這事情的由來。
他立刻派遣陳風出去調查這信中內容以及是何人送來府上的,得知那一夥賊人彷彿逃走之時,去往了七皇子府的方向。拓跋恆在心中越發肯定這件事,恐怕與七皇子還有朝廷爭鬥脫不開關係。
雖然做了如此的設想,但是仍舊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是好,讓他去承受那莫須有的罪名,拓跋恆想了想只覺得心中十分的不願意...
若是如此,那麼他的大計恐怕就要失策了!
如今他的母妃,此刻還關在城內的寺廟之中。若是這時他不能保護自己的母親,反而是接替那七皇子頂下謀害皇室儲君的罪名,被父皇賜罪,他真心不知這以後會有何等的生活在等着他。
但是想到了蘇辭墨是女子的身份,若是此事當真,那麼恐怕等到他父皇知曉此事,也並不會給他更好看的臉色,反而會怒斥他當初義無反顧的舉薦了蘇辭墨來朝廷。
並且七皇子和太子那一伙人也肯定會見勢起義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卸到拓跋恆一個人的頭上。
這番思慮過後,拓跋恆只覺得自己心亂如麻,他並不知曉,接下去會發生何等的事情,但是想到了蘇辭墨又想到了自己的母親,不論是誰不論是哪一方,他都不願意讓他們就此事而受到傷害和牽連。
只是這蘇辭墨萬萬不該將自己是女子的身份隱藏的如此的深,這下被那些壞人抓住了把柄,倒是讓拓跋恆覺知十分的難看,不知接下去該如何行事才好。
但是仔細思慮了片刻,他又覺得或許這件事也並非不是全無辦法,只是目前讓他接受這罪責,着實是讓他感覺為之有一些不武的。
拓跋恆立刻命令陳風繼續去調查,為何他們會說那一幅書畫在他們的手中,拓跋恆突然想到自己曾經在書案邊畫了一幅畫,而那幅畫正巧此時也不翼而飛,最後他立刻傳回來了府中的管家,詢問他離開之時何人到過書房之中。
管家面上立刻漏出一副羞赧之色來,隨後管家立即承認了,當時那宋碧柏的確來過府上書房的事情,只是當時管家忙於自己的事情,倒是忘了將此件事告知於拓跋恆。
沒想到這宋碧柏來到他的府上,並且那幅畫還接連丟失了,很快拓跋恆就意識到這事情肯定是由那宋碧柏之手所傳了出去。
想到此,他心中十分惡寒了一瞬,沒想到這宋碧柏竟然是這般心腸歹毒之人,不僅要謀害蘇辭墨,甚至以蘇辭墨的名義來威脅他,這讓拓跋恆感到十分的生氣。
陳風看見拓跋恆臉上那一股腦色的樣子,頓時也察覺出他此刻情緒的不對,拓跋恆緊緊的捏緊了拳頭,那雙俊朗的眸子裏迸發著火氣,此刻十分生氣的皺緊了眉頭。
跟從拓跋恆多年的陳風,從未見過他如今這般生氣的模樣,頓時他便覺得事情十分蹊蹺。
但是又擔心他家的主子會出任何的問題,於是陳風便立刻下跪,將拓跋恆要衝出去的身子給攔在了原地。
“主子!求你不要惱怒,此時若是您當真沖了出去,只怕到時會惹起那群人的懷疑來。只怕這是七皇子的圈套呀,若是您此時真的前去尋找那七皇子亦或者是宋碧柏,恐怕會着了他們的道,這樣真是得不償失呀,主子您一定要考慮清楚。”
陳風臉上是一副十分謹慎的神色,央求着拓跋恆說道。
拓跋恆聽聞此話,臉上的怒氣雖然消減了幾分,但是心中卻是更加厭惡那宋碧柏了一些,未曾想到他身為跟蘇辭墨日夜相伴的同窗摯友,可是到了如今。竟然連自己的同窗好友,他也忍心下得去這般死手,將那蘇辭墨拉入了這龍巢虎穴一般的境地之中。
這件事本來拓跋恆不欲再提起,只是想起當年蘇大人為了幫助他,而自己也因為一時疏忽將此事忘卻,並未照顧到蘇大人的死活,以至於他最後被七皇子和太子的人在獄中害死。
拓跋恆對於此事一直耿耿於懷,所以對於蘇辭墨他就如同對待自己的親兄弟一般,十分的親厚,有時看見他一個人落難,他不惜伸出援手,也只是想要幫助她更多,但是不知為何從何時起,拓跋恆竟然也對她起了一絲絲的心意...
或許正是因為她的樣貌生得太過女兒一般,嬌俏可愛。亦或者是她的性格在不知不覺之中竟然打動了他。總之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拓跋恆感覺十分的奇迹,但是也在這逐漸的熟悉之中了解了彼此很多的事情。
只是這時突然曝出他竟然是女子,拓跋恆亦是不知自己該如何接受這件事。
他又氣又怒的想了半晌,最終還是覺得自己已經負了那蘇家一次了,這一次他不能再讓那蘇大人的女兒再為了自己而獻出生命,蘇家是無辜的。蘇辭墨更是無辜!
蘇辭墨如此的拚命做官,或許只是為了完成她父親當年的遺願罷了。也或許是,那蘇大人的死帶給蘇辭墨打擊,以至於蘇辭墨這般堅韌不拔的也要來朝廷做官,為的或許只是查清楚自己父親的案子,或許只是這般的簡單...
拓跋恆想到此,心如刀絞一般的痛了一下。他無法想像自己犯了何等的錯誤,竟這般疏忽讓那宋碧柏進入了自己的房中,並且還將那十分隱秘的一張畫像給偷了走去。
但是為了驗證這件事的真假,拓跋恆還是決定前去宋碧柏家中質問其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只希望這件事不會是真的,如若當真是真的,那麼他和蘇辭墨的安危都會受到威脅。
拓跋恆不顧那陳風的阻攔,毅然甩開了陳風拉着自己衣袖的手臂,然後快速的朝着府外走去。
陳風見狀只得慌張地跟了出去,如今拓跋恆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不能再見着他出任何的意外。
當年陳風一家人落難之時,還好有拓跋恆的救助,才勉強保住了性命。
若是此時他的主子再出任何的狀況,陳風已不知自己該拿何等的心思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