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這是什麼
“不太夠味,再來。”淺嘗一口更想深入了。
“不行。”她直接捂嘴,不讓他得逞。
不過兩人先天上體形懸殊,加上王無極又是習武之人,他輕輕伸手一扯,嬌柔的玲瓏身軀就滾入懷中,不容拒絕的唇狂妄的覆上,唇舌如衝鋒陷陣的大軍,所過之處無不蹂躪。玉如素的唇,腫了。
口中儘是他的味道,帶點薄荷的清香。
果兒,嫁我可好?”他等不及了,想要與她合為一體的感覺無比強烈。
眼兒迷濛,她被吻得有點茫了,沒注意他問了什麼,只覺頭很重的往下一點。“好。”一聽“好”,他樂笑了,接着又是令人窒息的綿長一吻。“過些日子我差媒人上玉府提親,明年開春完婚……”
“明年開春……等等,什麼完婚,誰跟誰?”她腦子一片渾沌,缺氧中,沒法正常思考。
“我和你。”她這憨憨的模樣真有趣。
“什麼我和你?”清醒、清醒,別被男色迷惑。
“成親。”看了裙擺下露出的大腳,他也甚覺優美。
人逢喜事精神爽,見什麼都順眼。
“為什麼成親?”剛剛發生什麼事?
王無極大笑的摟緊懷中人兒。“小果兒,你答應嫁給我為妻,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要認了。”
“不能不認嗎?”她氣聲虛弱。
黑瞳一瞪眼,意思是說:你認為呢!“是你先來招惹我的,本世子的桃花林還沒人敢擅闖。”
而她不只闖了,還大膽的摘了桃花、桃子釀酒,幾年來不和主家打聲招呼,她把自己賠給他理所當然。
身為債主的他不計前嫌地接收她,她不感激涕零還一臉埋怨,反像他迫害她似的。
“無疾哥哥……”玉如素想說服他打消成親的念頭,誰知她一開口,他忽地俯身晡了她一口酒,讓她微嗆了一下。
“好喝嗎?未婚妻。”他調笑的仰頭灌了一大口酒,酒直衝入咽喉。
“已熟成,有點花香味……不對,這是我家的桃花酒。”味兒一樣,她喝過好幾回,不會錯的。
“什麼你家我家,連你都是我的,拿你幾罈子酒還大呼小叫。”一說完他又哺了她一口,以口親哺的感覺讓人全身都舒暢了,他能起身舞一套劍,龍行千里風雲涌。
玉如素臉色有些不對勁的問:“你在哪取的酒?”
“羊角巷進去第七間二進院,不是我說,有夠破的,根本不能住人。我把所有的酒移到王府酒窖里,屋子推倒重蓋,建的是兩層的樓房,還給你弄了個登月樓,偶爾去歇個腳還行。我另外送你南門口的大宅子,以及城外的溫泉莊子,連着五百畝的土地……”
“等一下,你給我宅子、莊子做什麼……”還有五百畝土地,他想嚇死她嗎?那些桃花酒是回京后,那些小乞兒將桃花摘了全部釀酒,再送些到京城給她的,謝謝她的照顧。
他一副她很不懂事的神態。“我寵自己的女人要什麼理由,汝南王府花得起,過兩日我讓北墨把房契、地契給你送來,錦繡閣在我名下,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手軟便是丟我面子……”
這口氣,這口氣真像……“紈褲。”
“爺就是紈褲,你不曉得嗎?”他樂得仰起頭,神氣得不可一世,彷佛當個人人唾棄的
紈褲是件光宗耀祖的事。
好想一拳打歪他直挺的鼻子怎麼辦,她拳頭癢了,被酒氣暈紅雙頰的玉如素有除害的衝動,若殺人無罪的話,她會將人推入湖中冷靜冷靜。
“九妹妹,你收到了沒?”
穿着新做的玫瑰紅流彩暗花綢衫,下着湛藍色撒花月華裙,腰上繫着翠玉珠子串成的腰帶,帶着幾分驕色的玉如惠款款走來,蓮步輕移,婀娜多姿,彷佛湖中的一朵紅蓮。
她裝作不在意,眼神卻透着令人難以忽視的得意,手中揮着粉色的桃花箋,好像她一夜之間高人一等,把其他姐妹都踩在腳下,連嫡母、嫡姐都能不當一回事。
而這些轉變只因她得到一張別人求也求不到的請柬——來自德音郡主的賞花會。
“收到什麼?”沒頭沒尾的,誰曉得她又在炫耀什麼。
沒錯,就是炫耀。
自從得知玉老夫人給了玉如素一匣子舊首飾,以及補給她的月銀,同樣被削減分例的玉如惠很不服氣,便和杜姨娘一同找上玉老夫人,不求一樣多,但多多少少從玉老夫人手中漏出一點就夠兩人享用一、兩年了。
但是玉老夫人不但不給,還轉身回內室,理都不理她們。
當了二十幾年後宅女子的杜姨娘知曉女人若要翻身,唯有靠自己的男人,她便小意溫存的找上玉三老爺,軟玉溫香的伺候,耳鬢廝磨之際將人搞定——
杜姨娘淚眼泣訴玉老夫人的不公,哭得憐花惜玉的玉重軒一時不舍,便賞了她三百兩當私房,這下她不哭了,滿臉歡喜的帶着玉如惠出府花銀子。
簡琴瑟知道此事氣得砸盤子、摔杯子,不甘被個姨娘壓了一頭,索性帶了大把銀票和女兒上街,見到什麼就瘋買,無論如何也要把杜姨娘的勢頭壓下去,比財力、比闊氣的撒錢。
在銀子方面,杜姨娘比不上簡琴瑟,很快就蔫了,拿着剩餘的銀子安分好一陣子,想着利用其他事兒再爬到夫人頭上。
不過她也發現了更弱勢的雪姨娘和玉如素,簡琴瑟的財大勢大她是比不過,可鵪鶉似的雪姨娘卻良善可欺,她與玉如惠便常常繞到兩人面前,不時搔首弄姿的談及自個兒剛得到什麼好東西,有意無意的展現受寵姿態。
攀比之風因而產生,玉如素越不在意二姐姐打扮得有如一隻會走動的吊花藍,玉如惠越要妝點得美不勝收,再來到人家的院子轉兩圈,說幾句貶人的話語再帶着自我膨脹的自信回去。
“這個呀!”玉如惠再次揚揚繪上雲紋的桃花箋,面上的笑意滿得藏不住,快咧開了。
“這是什麼?”一張紅色的紙箋罷了,真不知她在張揚什麼。
“請柬。”她刻意裝無所謂,但兩眼熠熠生輝。
“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