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孩子出生了
去產檢,胎兒長的不得很好,醫生讓我多吃多休息保持心情愉快。
我也想……可我真的做不到。
我甚至有時候會控制不住自己像以前那樣去扣自己的手背,扣出了血,疼了的時候才反映過來。
回去后,霍霆深說想跟我談一談。
我說好,緊接着我離開他遠遠的坐着。
霍霆深沒有動,依舊站在那,他先嘆了口氣才說,“遙遙,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你有意見可以跟我說,現在我們是夫妻,任何事都可以商量一起處理。”
“沒事。”
“真的沒事嗎?”他反問。
我點頭,“嗯,沒事,可能還沒有適應過來,過些日子就好了。”
聽我這樣說,霍霆深沒再追問,“好,我相信你;以後我希望有任何事,你都可以跟我說,我們可以一起商量,別忘記了,你不是一個人,我們是夫妻了。”
“我知道了。”
“那我先去打個電話。”
“好。”我點了點頭,目送他離開房間后,我立刻打電話問淑婉,那邊醫院有沒有消息。
我最近老是做夢,夢到墨墨死去的場景,夢到他被燒成黑炭似的身體,夢裏他哭得撕心裂肺叫着媽媽……我想我跟霍霆深繼續呆在一起,他是第一個不同意的吧。
我陪着霍霆深等到有捐獻的眼角膜,陪他走到那裏,我就會離開。
淑婉告訴我暫時沒有,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她問我怎麼了,是不是跟霍霆深鬧矛盾了?是不是他欺負我了?說如果他欺負我,就跟她說,她過來教訓他,我搖頭,說沒有。
我恢復過去記憶的事,現在誰都不知道。
轉眼又過去了三個月,我的肚子已經很大了。
霍霆深又以我晚上腳抽筋沒人照顧這個理由搬到了我房間裏,因為我肚子大,他怕睡在一起影響我睡眠,所以在房間打了個地鋪,睡在地上。
藉著月色我望着睡在地下的男人,他一動不動像是熟睡了。
跟他呆在一個房間裏,呼吸着同樣的空氣,我心口略窒息。
肚子裏的寶寶突然踢了下我,我手落在腹部,一搭一搭的跟肚子裏的寶寶互動着,只有在這個時間點裏,我才能忘記所有,沉浸在一個母親的角色里。
終於等到了有個捐獻,是位身患絕望的病人,彌留之跡想做出貢獻,我大腹便便的送了霍霆深進手術室,轉身將一封信交給淑婉。
她錯愕的看着我。
“我要走了,小姑。”
後面的稱呼讓淑婉瞳孔一縮,“遙遙?”
我苦笑着點頭,“小姑,謝謝你這麼久以來的照顧,他出院后將這封信交給他,讓他不要找我,我跟他之間隔着墨墨這條人命,不可能走在一起的。”
“遙遙……”
“我已經決定了,而我真的沒辦法這樣跟他相處,肚子裏的孩子我會照顧好,讓他不用擔心,我會好好愛一一。”
說完我轉身要走,淑婉擋在我面前,“遙遙,你真的這樣決定了嗎?”
“是的,就這樣決定了。”
頓了頓,我再補充道,“而且不會改變,你替我向欣兒道聲歉,等合適的時候我會聯繫你們。”
我離開的決定不會改變,淑婉也勸不了,她讓我好好珍重,讓我有任何需要就打電話給她,我抱了抱她,說了聲謝謝後走出了醫院。
車子已經在樓下等我,是提前叫好的出租車。
我提前在S市買了個房子,已經讓中介買了傢具,我只需要人過去就行。
在這個新的城市,我開始了新的生活。
一個女人,挺着個大肚了,身邊沒有任何一個人,出門總會吸引異樣的目光,我從來都不在意,生活是自己的,日子是自己的,只要我覺得沒什麼,所有的流言蜚語對我都沒用。
事實證明,一個人生活沒有霍霆深在我身邊,我過得很輕鬆。
每天晚上我都跟一一講故事,給他放胎教音樂,只是他好像並不喜歡聽那種很綿長的音樂,喜歡聽有節奏感的音樂,有時候會跟着音樂在肚子裏翻跟斗。
我記得以前我懷墨墨的時候就是這樣,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弟弟呢?
我挺想要個妹妹的。
墨墨他喜歡妹妹。
想起墨墨,我的情緒會很低落,肚子裏的孩子似有所感,也變得很安靜。
轉眼預產期的日子來了。
所有待產的東西都已經裝好放在出門的玄關處,月嫂我提前半個月就找到了,現在就住在家裏,我有什麼反映她第一時間送我去醫院。
月嫂說,我是她見過所有人最堅強的媽媽。
一個人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
我只是淡笑,有些事,我只能自己來做。
身下突然一陣熱流,是羊水破了,我告訴月嫂,然後我先平躺在沙發上,撥打120電話,生這胎真的很快,可能是因為孩子心疼我這個媽媽吧。
是個女兒。
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我眼睛就發漲。
一一長得像爸爸。
“我們先把孩子抱出去給爸爸看看,媽媽先在產房讓護士收拾。”
爸爸?
霍霆深在外面嗎?
伴隨着開門聲,我聽到了霍霆深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我老婆怎麼樣?”
我閉了閉眼,不願意去多想。
在S市這幾個月,我都這麼順利,找月餿順利……各式各樣吃的,樓下的店裏都送上門,其實我都有猜測,只是不願意去想。
他哪裏會輕易放棄的人啊?
哪裏可能真的放任我一個人在一個城市生活不管不顧?何況肚子裏還揣着他的孩子呢。
他一直在注意着我的一舉一動。
推出產室,我的手就被他握住了,我聽到他說,“遙遙,一一長得像你。”
好像,我從來都沒有離開;好像,他就一直陪在我身邊,說話的聲音沒有半點異樣。
我看了眼孩子,沒發現半點像我,倒是覺得像爸爸。
到了病房,孩子放在我身邊睡得安穩,霍霆深握着我的手,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他眼裏的深情與感激濃得讓人無法忽視。
關於這幾個月的事,關於我離開的事,他都不曾開口詢問半句。
現在我也沒有力氣跟他說。
霍霆深很喜歡一一,一一哭他就小心翼翼的抱着手裏,溫柔的哄着;一一拉了粑粑,也是他小心翼翼的收拾,換尿不濕,甚至連晚上都是他帶着在睡覺,我只是餵奶的工具人一樣。
不是我不願意去抱,不願意去哄,而是用不着我。
霍霆深幾乎想要把孩子掛在他身上……,月嫂變成了家裏的保姆,做飯搞衛生做家務,帶孩子的事完全交給了霍霆深。
出了月子后,我把一一從他懷裏抱了過了,“霍霆深,你可以走了。”
他沉默的看着我,“遙遙,我們沒有別的機會了嗎?”
“霍霆深,除非墨墨還活着,不然我們之間永遠沒有機會。”
我們心裏誰都知道這不可能!
我們都是見過墨墨屍體的人,想他復活,怎簡直是異想天開。
可這就是我們之間無法在一起的原因,我過不了良心那一關,我接受不了他,跟他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難受,我都會想到可憐的墨墨。
“遙遙……”
“你走吧,這樣我一個人也挺好。一一你不用擔心,她會跟你姓,我也不會隱瞞你是她爸爸的事實,你想跟她見面可以讓姚特助跟我確定時間,到時候你就過來,我就出去……”
“遙遙,你不要這樣好不好?”霍霆深紅着眼睛說,“不要這樣,我知道你心裏難受,可我心裏也不好受,我愛你,我是真的很愛你,那個時候……我忘記了,我知道這不應該是理由,不應該是我推卸責任的理由;我也只要想到那事,恨不得死的那個人是我!”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如果墨墨在,他願意看到爸爸無法陪到妹妹身邊嗎?”
?“霍霆深,不是他願意不願意的問題,而是我過不了這一關,我無法接受,就算那時候的你忘記了我跟墨墨,我也無法接受!你離開吧,就當我求你了,你在這裏多一分一秒,我就覺得自己好像連氣都喘不過來,本來,我們該有三個孩子的,本來……”
後面的話,我無法再說下去。
閉上眼,任眼淚從眼角滑落,我狠着心再一次趕他走。
他沒有動,我轉身回了房間。
爾後,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
一一好像習慣了爸爸,習慣了醒來就聞到爸爸的味道,所以我這個媽媽抱起她的時候,她一個徑的哭,這個小傢伙是忘記了誰懷胎十月生她下來的嗎?到頭來只記得爸爸,我這個媽媽都要不認了。
小傢伙哭久了,沒有聞到爸爸的味道后,也習慣我了。
一一長得又白又胖,一雙眼睛像極了霍霆深……,淑婉跟楊欣過來看我的時候,一一已經二個月了,我們帶着她去公園曬太陽。
“一一長得好可愛,我也想生女兒啊。”楊欣邊逗着一一邊在那裏自言自語,我看她啊,是非常非常的想要跟尉標生個孩子,視頻里也這樣說,見到面也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