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何楓真正的大劫難
許久,火車已經開走,何楓這才放開田箴言,紅着臉,低着頭,不敢看田箴言。
田箴言說道:“你害得我耽擱火車,怎麼賠我?”
何楓小聲說道:“小氣鬼,大不了我陪你罷了。”
賠與陪發音一致,含義極為不同。
但田箴言聽懂了,微微一笑。
何楓又說道:“怎麼,不滿意啊?你的女朋友皮膚白,身材好,顏值高,別人羨慕都來不及。倒是你,大壞蛋。故意變成大狗來騙我,害得,害得人家整個人都被你看光了。”
田箴言終於想起了某件壞事,鼻子忍不住又落下兩道鮮血,嚇得何楓驚叫一聲,手忙腳亂地止血。
遠處,爸爸正在和工作人員解釋,看到一雙男女的親熱,工作人員就體諒了何楓闖月台的罪過。
末了,爸爸走過來,說道:“打攪一下。”
何楓與田箴言轉過來,手牽在一起。
爸爸說道:“小田,會開車嗎?”
田箴言點點頭。
“正好,我和小楓的媽媽要去一趟倫敦接她的姐姐回來,順便旅遊一番。車子擱着也是浪費,不如你開着把小楓也一起帶回杭州吧。”
何楓頓時眉開眼笑,說道:“謝謝爸爸!”隨後拉拉田箴言。
田箴言有些拘束,微微頷首回復:“謝謝伯父。”
爸爸把車鑰匙扔給田箴言,瀟洒地離去。
田箴言攥着何父車子的鑰匙,與何楓一起去了外面的停車場,當看到何父的座駕,不由得一陣哆嗦。
何父開的是一輛十二個缸的奧迪A8L,田箴言別說開過,就是坐也沒有坐過,心中暗想:“不愧是有錢人,這麼貴的車隨便就託付給人了。”
和田箴言的拘謹相比,何楓就自然地打開副駕駛座,含情脈脈地瞅了一眼田箴言,坐了進去。
田箴言定定神,十二個缸也只有四個輪子,總不會飛吧。他走進裏面,摸索了一陣,好在開過大眾系的車子,和奧迪有點類似,不一會兒心底就有底了,於是設定好導航,載着終於承認了他的娃娃親對象,手把手把杭州還。
何楓卻在過了一陣以後心底有點後悔了,暗自嘀咕:“會不會太草率了,沒認識多久,就衝上去當眾親人,好歹熟悉一段時間再說。不然,萬一以後分手了,說出去這事情,多丟臉!衝動是魔鬼啊!”
和心底的小小懊悔相比,肚子卻越來越痛。一開始,何楓以為是例行的姨媽痛,但是這個痛卻有點古怪,不是位於子宮所在的小腹,而先是從胃部痛起,漸漸地蔓延到了右下腹,彷彿針刺一般疼痛。
何楓本想忍到杭州再說,然而開到了蕭山終於吃不消了,掙扎着對田箴言說道:“箴言,我肚子不太舒服,能不能帶我去醫院?”
田箴言看了一眼,立馬嚇了一跳。但見何楓臉色慘白,雙唇發紫,雙手捂着肚子,渾身哆哆嗦嗦。
他馬上跑到了最近的醫院,停好車就手忙腳亂地挂號。幸好今天是工作日,加上時間較遲,看病的人少了。何楓給自己掛了婦科,在田箴言的攙扶下,來到了婦科醫生處看病。
“什麼問題?”醫生問道。
何楓痛得結結巴巴回答:“痛經!今天月經剛來,就痛得受不了。”
醫生用聽診器聽聽何楓的小腹,沒有異狀,然後讓何楓指出疼痛的地方,輕輕一按,聽何楓說是針刺般的疼痛,面色就古怪起來了。
她讓何楓平躺在平桌上,雙腿屈膝,先按按何楓的痛處,然後再讓何楓側過去,按按痛處在背脊後面對應的位置,詢問有沒有疼痛。當聽到背後不痛的答案以後,醫生終於下了結論:“小姑娘,你看錯科室啦!。按照我的判斷,你得了急性闌尾炎,根本不是什麼痛經,應該去內科看病!”
“啥?闌尾炎?”何楓傻眼了。
田箴言攙着痛得快死的何楓到了內科,醫生一檢查就下了和婦科醫生一樣的結論,並且提出了治病方案:“很嚴重,得抓緊時間動手術,遲了腹腔感染就麻煩了。對了,今天早上你吃飯了沒有?”
“沒有,來不及吃飯。”
醫生滿意地點點頭說道:“那就好,可以馬上動手術。我開個單子,你把手術前的檢查做好,就馬上可以做手術了。旁邊這個小夥子是你男朋友吧?馬上去辦住院手續。”
何楓和田箴言再次傻眼了。
何楓的肚子越來越痛,痛得她死去活來,恨不得立即動手術,割掉那段壞肚腸。然而動手術前還得做檢查,B超、驗血,一個都不能少。折騰了兩個小時以後,何楓已經奄奄一息,躺在住院部的病床上。若是沒有田箴言陪着,說不定已經翻倒了。
醫生終於準備妥當,可以動手術了。何楓被要求脫光衣服,穿上手術專用服,然後屁股上先挨了一發鎮靜劑,接下來就被拉到手術室前。
動手術之前,田箴言拉住何楓的左手——右手在吊點滴,說道:“不用怕,據說這是一個小手術。”
何楓淚光漣漣,說道:“我不怕手術,我就希望早點割掉盲腸,痛死我了。你說,會不是這才是我的大劫難?”
“極有可能!”
護士問道:“這位先生,請問你是病人的什麼人?手術必須由家屬簽名!”
田箴言本想說男朋友,想想覺得這個身份不夠資格,一咬牙,說道:“未婚夫。”
“那就簽名吧!”
何楓被拉進了手術室,躺在手術台上,忍着劇痛,看着無影燈,聽着醫生和護士數手術器材,不一會麻醉師過來,把麻醉劑掛上點滴,一二三地數起來,還沒有到十,何楓就眼前一黑,啥都不知道了。
似乎過了很久很久,何楓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微微張開眼眸,看到是醫生在叫她。那醫生鬆了一口氣,轉身就和護士一起去數手術器材了,生怕少了一件,落在何楓的肚子裏面。
何楓雖然醒着,意識卻猶如醉酒一般恍恍惚惚,她看着醫生把自己從手術台上台下,放到推床上,推出手術室外,田箴言趕緊跑上來,關切地注視着何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