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給牛哥面子
清雲走後，衛羽寧變成了孤身一人。不過，天生樂觀粗神經的他並沒有悲觀。
想念地球嗎？好像有一點，但也不是很強烈，這個新世界帶給他的新鮮感更強烈一點。
如果自己消失不見，父母肯定是最傷心的。同學，朋友，當然也會想念自己，不過那些傢伙都是畜牲，恐怕一個星期就把自己忘掉了。
從衛羽寧自己的角度來說，他最想念的反倒是外系的一位漂亮姑娘。可惜，那位姑娘不過是把他當做一個普通朋友。
“怎麼多愁善感起來了？”
衛羽寧忍不住嘲笑自己。那位宏智不是說過嗎，九州小世界，也就是地球，和這邊還是有通道的，既然有通道，也就有機會回去。
拋開思緒的衛羽寧向自己的舍房走去。現在的他也已經穿上了門派的衣服，一身青灰色的短裝圓領打扮，有點像影視劇中的店小二服飾。門派給他發了一套長款和一套短款，不過他穿慣了上下分開的現代衣服，所以選擇了這個短款。
雖然是短款，對衛羽寧來說，衣服的樣式依然很古怪。不過穿上身之後，卻沒有想像中的彆扭，相反，很舒服，尤其是腳下的雲履鞋，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既透氣，有柔軟，輕若無物，比什麼現代運動鞋都要好。
“師弟，你在做什麼？”
沒有築基的雜役弟子因為還不是正式弟子，所以沒有正式的門派名字，互相之間的稱呼很隨意，有稱呼師兄師弟的，也有稱呼名字的，還有稱呼綽號的，師兄弟的順序基本是以來門派時間來排列，不過也有特例，如果新來弟子實力特彆強，也會有人跟着喊師兄。
這位叫做蠻牛的大個子是來自本地的農戶，家裏是獵人世家，他家所在的村子屬於雲隱宗的外圍勢力，所以算是根紅苗正的雲隱宗自己人。
修行可以改變氣質，雜役弟子們還沒有築基，大多還保留着凡塵之氣，更像地球上的普通人。
蠻牛的靈根屬於土系，不過天賦一般，來到雲隱宗已經五年了卻依然沒有突破到築基期。
除了門內的後代弟子，真正天賦高的外來弟子在進入門派之前大多已經進入築基期了。不過據蠻牛所說，他已經觸碰到了瓶頸，快要進入築基期了。
對於他的話，衛羽寧不置可否。
衛羽寧已經翻看了入門功法。雲隱宗的雜役弟子領取的只有一門觀想法，名曰“夢蝶”。在這片天地，高等級靈蝶可以虛化身體，隱藏自身，據說，靈蝶的天賦法術與雲隱宗的最高道法暗合，所以這門觀想法是宗門新弟子的推薦築基功法，也是絕大多數弟子選擇的築基功法。
夢蝶吐納法的要旨是意化為蝶，同時配合呼吸吐納之法。在入門功法書中有一個法術靈蝶幻影以供弟子們觀想。
“天姿靈秀者，朝聞夕至；而不可得者，旬年不可得也。”
這是入門功法書中的結尾語。所以，既然蠻牛五年都沒有築基，也有可能十年築不了基。
築基和修為有關，但是關係很小，它是一種境界。沒築基的雜役弟子可以吸收靈氣，也可以利用靈氣使出術法，但是靈氣和身體的關係是分開的，只有達到築基期才能夠靈身合一。
當然這話衛羽寧不能說出來，說不定自己比蠻牛還差呢。天資這東西，玄之又玄，不是看着聰明的人就會在修行上有天賦。
不過蠻牛也不是沒有優點，他天生神力，與土系靈根異常契合，一旦突破，在同級中肯定屬於佼佼者。
衛羽寧和蠻牛在同一個舍房，也都是草藥圃的雜役。房間不小，至五十平米左右，衛羽寧和蠻牛聊熟了之後，就開始了自己的小動作。
他在宿舍中嗅來嗅去，最終在內里的牆角處停了下來。
很濃郁的清爽之氣。
雖然他來到雲隱宗不過大半日，但是也搞清楚了這股清新又清爽的味道就是修行者最愛的靈氣。
靈氣可以提高修鍊的速度，也可以滋養修行者乃至普通人的肉體，是修行者修鍊的重要基礎。
衛羽寧找到了房間內靈氣最濃的地方后，立刻把自己的床搬了過去。
“師弟，你這是幹嘛？”
邊上的蠻牛早注意到了衛羽寧的奇怪舉動，見他移動床位，終於忍不住發問道。不論從方便性還是空氣流通的角度來說，衛羽寧的選擇都讓蠻牛覺得不可思議。
“牛哥，我怕冷，裏面暖和！”衛羽寧賤笑着說道。
“是嗎？不過看你的小身板，倒是真有可能。”蠻牛皺皺眉，雖有點懷疑，但也認可了衛羽寧的說法。
“只是，你的笑為什麼這麼討厭，想捶你！”蠻牛忍不住又冒了一句。
衛羽寧停住笑容。這裏可不是地球，眼前的傻大個理解不了自己的幽默方式，如果因為這個被打，那就有點太冤枉了。
眼看天色向晚，衛羽寧和蠻牛結伴去飯堂吃食。
就算是修行人，也大多喜歡吃喝，口腹之慾不分境界。不過，築基后的修鍊者身清體凈，對普通的食物興趣就不大了，食物也基本變成了靈食。靈食來之不易，就算是雲隱宗這種大宗門也不能常常供應。還好這些築基期以上的修鍊者可以辟穀，宗門飯堂不提供靈食的的日子，他們要麼不吃飯，要麼各顯神通自己弄吃的。
今天飯堂並沒有提供靈食，所以來吃飯的基本是雜役弟子。
雖然都是雜役，卻也分多個群體。草藥圃的，製藥坊的，煉丹室的，打雜的，老弟子，新弟子，資質高的，資質低的，同鄉的，同師父的，各有自己的小圈子。
蠻牛也是雜役中的老人了，不過同門中幾乎沒人多看他一眼。五年沒有築基，算是比較少見的了，大多數弟子在三年內就會築基。
一般像他這種情況的，基本會選擇離開門派。當然，離開門派的意思只是離開門派修行，他們依然算是門派內部的人。對久未築基的天賦一般弟子，宗門一般會安排他們到俗世去做代理人，日子過得比宗門舒服多了，修鍊資源也比門派要多。
當然，如果不願意走，宗門也不會趕人，只要你願意繼續做着最底層的雜役，未築基的弟子可別想有什麼好工作。
修行人平時忙於修鍊，還要完成門派任務，並沒有多少空閑時間。他們也會花時間結交同門，不過，一般只會結交修為不錯的或者有資源的，修為高的可以一起出去做門派任務，有資源的，弄點丹藥法寶什麼的。
蠻牛一邊給衛羽寧說些門派的內幕，同時表情也有點不自然。
同門真的太不給牛哥面子了！
衛羽寧倒沒有什麼感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無論是哪裏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