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服丹

鳳靈沖貴妃笑着問：“靈兒想問娘娘一個問題，您與我過去素不相識，為何待我如此友善？”

貴妃嫣然一笑：“因為靈兒長得美麗，本宮喜歡美人。”

“靈兒愧不敢當，在娘娘面前，所有的女子皆為凡品。”

貴妃捂嘴笑了一會：“呵呵，靈兒真會說話，哄得本宮心甜如蜜。”

貴妃悄悄對鳳靈說：“本宮真不知，也許太子知曉真相。”

她很長時間一直在想，父親攜母親進宮與她見面時說的話：就讓陛下以為你想要。章家現在這樣就很好了。父親說此話是什麼意思。

在她生下六皇子后，一天無事躺床上左思右想終於想明白了。父親並不想她為世上最尊貴的人，也就是不想五皇子成為太子。

這也就是說父親接她進宮，並不是為了章家與他自己，而是為了另一個人：太子。

她想明白這點后，所有的事都清楚了。她只是想不明白，章家與太子是何交情，能讓父親如此孝忠於他。她一直都記住，自己若沒有父親也沒有她的今天。所以，父親所有的決定，她都依從。

小昭走進來沖兩人行禮后說：“淑妃娘娘與公主正在忙制冬衣，今日她不能來玩牌了。淑妃娘娘讓奴婢給貴妃、太子妃道歉，說改日約了再玩。”

鳳靈聽後站起身：“既然今日不能玩牌，靈兒先行告辭，明日再來叨擾娘娘。”

貴妃說：“宮裏甚為無聊，靈兒常來一起玩。”

鳳靈行禮后帶着小貓離開昭陽宮。她看看前後左右沒人便對小貓說：“今日子時丹爐開啟后，你去帶道士離開皇宮，送他回道觀。”

小貓沖鳳靈瞄了一聲。

“然後你再給鎮國公府送一封信。”小貓又瞄了一聲。

鳳靈給道士的煉丹方子，煉出來的丹藥並非是長生不老丹，但有強身的作用。在她聽說了皇后的大宮女與煉丹房的加藥太監要好后，她就知道了皇后要幹什麼。

皇上吃了現在這顆丹藥會怎麼樣，鳳靈並不清楚。鳳靈在聽了貴妃說，皇上會讓她也一起吃丹藥時，就給了貴妃一顆解百毒的藥丸。這解毒藥丸是龍女給她的，一共也才幾顆。

皇上在議事廳與兩位丞相處理政務，正事商議結束后，皇上面帶喜色地道：“今夜子時便會開啟煉丹爐，朕就能食長生不老丹了。若有效果，咱們君臣一起食用，日後長長久久的共議國事。哈哈……”

左右相忙行禮道謝：“謝陛下龍恩。”

皇上點頭，他很滿意左右相，能為他分擔，又不貪權勢。左相盡心為他教養着五皇子，努力將其培養成合格的儲君。右相盡心管理事務，只是稍貪財了一些。這樣也好，用着更安心。

右相向皇上進言：“皇上，丹藥所需大量藥材，費用極高，煉成一顆價值連城。陛下自己食用就好，臣不敢享用。”

左相點頭：“甚是，臣也不敢享用。有的藥材用銀子也不易購到。比如千年人蔘，高山雪蓮與起死回生靈芝，都是百年難遇之物。”

右相接著說：“還有硃砂與水銀，及為難得。”

皇上聽他們這麼說便問道：“此次煉丹費用幾何？”

右相掌管着戶部，他向前走了一步，對皇上說道：“此次煉丹專列了一項支出，費用是五萬六千兩百銀。硃砂與水銀支銀一萬一千兩，人蔘、雪蓮與靈芝共計二萬兩五千年白銀，其他藥材一萬兩，再有就是宮人日常費用……”

皇上一聽露出驚色：“沒想到丹藥如此費銀，朕以為只少許銀兩即可。”

左相道：“陛下乃一國之君，這點費用根本不算什麼。”

右相衝着左相說：“左相說得容易，現在前方戰事用銀如流水。”

左相還想開口，皇上擺手，他問道：“前方戰事如何？有消息遞迴嗎？”

左相與右相都搖頭，左相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陛下不用擔心。”

皇上點點頭，他沖兩位丞相說：“朕要歇息片刻，子夜取丹，會耽誤休息。”

兩位丞相忙行禮：“臣告退。”他倆人退出后，對視了一眼，便分道揚鑣各自己回府。

送他們出門的大太監大林子回來對陛下說道：“左相與右相還是相互不理睬。”

皇上笑笑不語，他走向議事廳后罩房，裏面擺着一張床榻供陛下日常歇息之用，大林子伺候他躺下休息。

亥時，一個黑影從如意宮牆上跳進，他輕輕叩了一下正殿的窗。片刻后，紅梅手拿着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她輕輕的將正門打開。黑影一閃進了正殿，他站在室內，衝著簾里的人輕聲說道：“長公主令在下十二人明夜子時刺殺皇上，事成后令影五去給英國公送信，讓英國公帶大軍回長安。”

“知道了，待此事塵埃落定后你想留下或者帶着弟弟走都可以。”

影十一恭敬都拱手道：“在下想跟隨太子，成為一名黑衛。”黑衛容易立功，他想建功立業，為弟弟建一處安穩的家。

“這事本妃不能為太子做主，若你成不了黑衛，你也是本妃的侍衛，你要的本妃也能給你。”

影十一跪下磕頭：“謝太子妃，在下必將肝腦塗地，以報您對我們兄弟的再造之恩。”

“保護好自己，你去吧。”

影十一又從原路跳了出去。

鳳靈讓小貓送一張紙條給禁衛軍統領方林，紙條上她讓紅梅寫上：明夜子時有十二個影衛刺殺皇上。

小貓用牙咬着裝紙條的錦袋，呼一下就沒了蹤影。

紅梅擔憂地道：“若真是這樣，宮裏不太平了。”

鳳靈吩咐她：“你與張嬤嬤管好如意宮的這幾個人，近些天別亂跑。”

紅梅應了。她在鳳靈的床邊打了個地鋪，夜裏方便照顧鳳靈。

片刻后，小貓跳進了如意宮的內室，她輕輕瞄了一聲。鳳靈問：“遞到了？”小貓瞄了一聲。

“很好，明夜咱們看戲。”

白月子夜時分又呼一下就沒了蹤影，直到天色發白，她才從外歸來。然後悄無聲息的躺在紅梅為她佈置的一個小窩裏，呼呼大睡起來。

清晨，當陽光照在紙窗上，鳳靈才慢慢起床。她叫醒白月：“小懶貓別睡了，過來給我說說昨夜的情況。”

白月睜大雙眼看着鳳靈，見室內並無旁人，便開口說道：“昨日子夜起爐取丹，共取了十二顆丹。陛下讓一個太監試了一顆后見無毒，自己便吃了一顆。然後他就往貴妃處去了。”

“我將道士帶回了道觀，他有點嚇懵了，我扔了他在道觀門口。”

“回城后，我去了鎮國公府，將裝信的錦袋放在了老國公爺的枕邊。”

“嘻嘻，我好奇皇上吃了丹藥會怎麼樣，回宮后又去了一趟昭陽宮。皇上服丹後龍馬精神，與貴妃歡悅了一夜。貴妃告饒讓陛下今夜去別處……”

鳳靈聽后又是好笑，又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