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雨夜“血人”
當然，多年以後當一切事情慢慢浮出水面，他會發現不管當初的決定如何，命運都會悄然將他推向風頭浪尖，一切的一切只因為他叫衛昊！
坐了不過十幾分鐘，兩名保安模樣的人就走了過來。
“喂，你誰啊？眼瞎了不成？沒看見這兒拉了警戒線不讓進？我們公司正在這裏進行測試，商業機密，商業機密動不動？趕緊走趕緊走。”
冷眼掃過那名保安，衛昊沒有搭理他，自顧自的磕了三個頭，起身看都不看他一眼的走了開去。
“切，看穿這樣子就不像什麼好鳥。不過也是啊，誰腦抽會把墓安在這裏，都說這葬王峪里有不幹凈的東西，昨天那些人不是就……”
“行了行了，被上頭聽見了咱們都得玩兒完。”
“……”
回到家裏，給母親簡單的擦洗了一下，才躺下，拎起那把項鏈，入神的翻看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又是一個無眠的夜。
似乎是為了配合衛昊的心情，下起了大雨，雨珠拍打在房頂，也打亂了衛昊的心緒。
快到凌晨一點的時候，才漸有了睡意，剛閉上眼睛，兩聲急劇的嗵嗵聲讓衛昊陡然清醒，猛的坐了起來。
像是為了告訴衛昊他不是聽錯了，加重的嗵嗵聲又一次的從門口響了起來。
一看時間，他眉頭緊蹙到了一塊兒，大喊道，“誰啊？”
屏住呼吸的半分鐘，沒有人回答。
就在他下床穿衣服的功夫，這跟砸門差不多的敲門上又響了兩遍。
找了把柴刀握在手裏，他這才繃著一根弦到了門後面，扶上把手又問，“誰啊？”
依舊是沒有人回答。
但衛昊清晰的聽見有人貼着門板喘氣的聲音，有些微弱。
做好了準備，一把將門拉開，哪兒想到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順着門板一下倒進了屋裏。
他一身運動裝已經破破爛爛，脖子處是一條凸起的血痕，滿身血污，右臂壓在了身下，流出了一大灘血來。
將他右臂拉了出來，衛昊陡然一驚，錯愕的張開了嘴。
他血肉模糊的右手處處可見森白的骨頭，好幾處綻開的肉皮像是毛絮，有些噁心，也是讓衛昊感到奇怪的地方。父親落葬的那天，他是見過峪口那個狗頭的，他還記得當時劉子成說過，那個狗頭被啃過，卻不像是被野獸啃的。
此時，落在他面前的這隻手也是如此。
不難看出，他的這一隻手被啃食過。
不像是野獸的撕咬。
事情絕不簡單，衛昊趕緊關上了門，找來了醫療箱，想先給他做一個應急處理，不然這樣流血下去，他恐怕也是到不了醫院的。
剛抓住抬起他的手臂，那人卻猛的睜開眼睛，用另一隻滿是鮮血的手緊緊抓住衛昊的手腕，雙目中儘是恐慌，像是被卡住的喉嚨里發出哽咽微弱的聲音，“我知道你，你是衛昊，是他，是他回來了，這一切都是，都是他。”
“他？他是誰？”
衛昊反手將他握住，緊緊注視着他的雙眼。男人的嘴唇一張一合間湧出一股血來，這種臨死之際想說卻說不出的模樣衛昊已不是第一次經歷，當這個男人說出他回來的時候，衛昊感覺到，這是他最接近這一切事情原委的時候。
又是那四個字，命運弄人。
當衛昊反問出口，那人的瞳孔卻渙散開了，手也無力的垂了下去，胸腔微微顫了幾下，並沒有讓心臟恢復跳動，只是無力的從他的口裏泵出些血來。
男人的鮮血染紅了地面，衛昊大睜着眼睛一屁坐到了地上，茫然看着沾滿鮮血的雙手，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這一次，他是這麼近的接近真相，又是這麼近的感覺到一個鮮活的生命的流逝，無力和恐慌像是無數只螞蟻，爬滿他的全身。
“報警？”
“不報警？”
衛昊斟酌再三，畢竟這是一條人命，他沒有權利，也沒有能力去承擔。
起身的時候，突然發現他的褲兜邊滑出來一個方形顯示屏，看起像是智能手錶的錶盤。
一拿到手裏，屏幕就亮了起來，屏幕上只有三個字。
“王立仁”。
再一點，這三個字不見了，一個縮小版的地圖出現在屏幕上，衛昊赫然發現，這正是葬王峪的地形圖，而此時，繞着葬王峪的還有一個發亮閃爍的光圈，在屏幕左下角，還有一串不斷跳動的數字。
“10：44：44”
看了下手機，此時恰好是夜裏12時44分44秒，距離長樂互娛的真人吃雞內測開始到現在的時間恰是10小時44分44秒。
衛昊皺起眉頭，正打算報警。
恰恰就在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一串噪雜的腳步聲，聽動靜，來的不下三人。衛昊壓低了呼吸，靜靜聽着外面低微的聲音。
“這有血跡。”
“定位就在這兒。”
“這裏面住的有人吧？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先跟上面請示。”
聽着外面的聲音，看着地上渾身是血的男人，衛昊握着手機捏了又捏，緊皺着眉頭遲遲沒有做出反應。
難道是被這突發事件攪混了頭腦？
自然不是。
他只是在思考。
片刻之後，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奇異複雜的光亮，既有愧疚和歉意，也有堅定和狡黠。
“兄弟，對不住你了，暫時得讓你受點委屈。”
這話衛昊是在心裏說的，邊說著邊小心的將王立仁的屍體藏了起來，又將窗戶全部鎖好。
做完這一切，穿了身雨衣，輕手輕腳的出了後門，將後門鎖上，這才貼着牆小心到了牆角處，看向站在門口的幾人。
猜的果然沒錯，除了門口的三人，還有兩人在遠處晃悠，一共五人，穿着深色雨衣。
大雨依舊沒有停，雨水砸在地上，嘩啦啦的響個不停。
看到這幾人後，衛昊拉低了帽子，轉身走進了雨中，可剛一跑起來卻一下摔到了地上，一聲悶哼的時候，幾乎同時，站在門口的幾人便注視到了這方，“誰！”
“是他，你看定位。”
這幾人的交流就是一口氣的功夫，發出是誰的疑問的那人一看到定位上的代表身份的紅點，抬起頭來就往衛昊沖了過去。見狀，另外幾人也不約而同的拔腿就往衛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