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4章 年禮
“那咱們就跑吧,你不是想出海?今兒咱們就走。”
楚凡:“……”
於是,剛上任的滄州刺史大人,在上任的第一天寫了一封告假摺子。
讓人快馬加鞭送給皇帝之後帶着小嬌妻抄近道去海口碼頭,直接扮做商旅出了海。
皇帝:“!!!”
不讓辭官就告假,這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裏啦!
別問。
問就是沒有。
都看不見,怎麼放在眼裏。
……
“奶,你怎麼樣?”
船艙里,老太太白着臉半靠在床頭。
手上扎了銀針,整個人虛弱得不行。
楚凡擔憂的坐在床前。
“沒事。”老太太虛弱道,“太久沒坐船,就跟暈車一樣,我緩緩就好。”
“奶,你以前坐過船?我記得我們家那邊可不近海。”
“你忘了,咱們家那邊不近海,到有條小河,我們以前要去對面山上撿蘑菇,就是坐着竹筏過去。”
楚凡:“……”
這,海船和小竹筏?
奶還真會比。
老頭從外面進來,端了一碗湯藥。
“這是治暈船的湯藥,你把葯喝了。”
白禹塵也跟在老頭後頭,等老頭給老太太餵了葯,道:“爺爺,奶奶,我已經讓船夫掉頭,咱們一個時辰后就能上岸。”
老太太立馬激動得擺手。
“別啊,我喝了葯就沒事了,這才哪到哪,哪能就這麼回去,怎麼也得撈上兩條大魚,就這麼回去,不是虧啦。”
船艙里的幾人都笑了起來。
老太太扎了針喝了葯又休息了片刻,精神頭就慢慢好了起來。
大船繼續朝大海進發。
漁網撒了下去。
老太太和楚凡奶孫二人一起一人拿着一根魚竿垂釣。
有海風徐徐吹來,愜意至極。
老頭和白禹塵兩人就在一邊烤魚,削果皮,剝瓜子。
老太太一邊不停地吃一邊嫌棄老頭。
“都是你,剝瓜子那麼大聲,把我的魚兒都嚇跑了。”
這大概就是老小孩了吧。
越老越像個小孩,越有人寵着越不講道理。
“是是是,好好好,我聲音小一些。”
“嗯,坐久了,腰疼。”
“那我給你揉揉。”
“肩頭也疼。”
“也揉揉。”
楚凡默默看向白禹塵。
白禹塵舉了舉手中烤到一半的魚兒。
魚兒已經散發出香味兒。
楚凡吸了吸鼻子。
唔。
她的腰和肩都還可以再堅持堅持。
深海給人的回饋無疑是豐厚的。
吃飽喝足的幾人撈了百來斤魚兒高高興興的返航。
小的魚兒放回海中繼續生長,大的便被他們毫不客氣的分類裝好。
楚凡從裏頭挑了幾條長相不錯的,打算把它們晒乾包起來回頭送給皇帝當年禮。
還要繼續在皇帝手裏干,還想繼續辭官,還是討好一下皇帝。
他們可沒有偷懶,告假不僅僅是出來遊玩,還是給皇帝親自準備年禮來了。
雖然現在準備年禮還太早,但心意哪有太早的。
楚凡很是為自己的機智點贊,至於皇帝收到信時是什麼反應就不關她的事啦。
皇帝:“……”
他居然不生氣還送一口氣是怎麼回事?
最怕的是人一聲不吭的走掉。
只要人還在,準備年禮就準備年禮吧。
出海遊玩一趟,白禹塵楚凡和老太太老頭還不打算回去。
於是四人又扮做尋常夫妻繼續在滄州遊歷。
一對老夫妻帶着一對年輕的小夫妻。
四人也不着急,晃晃悠悠,碰上村子就在村子裏借宿兩晚,順便了解一些村子裏的情況。
第二天清晨,楚凡就會早早起身,帶着淺紫和淡綠在農家小院裏念書打算盤。
主人家見了,很是好奇。
但這一群人一看就不是普通老百姓,主人家就是好奇也不敢上前打聽。
倒是老頭和老太太在人家院子裏不客氣的轉悠起來。
瞧見雞窩裏剛下了幾顆新鮮雞蛋,老頭上前就把雞蛋都撿了起來,又在院子裏拔了一把小青菜,儼然把這裏當成了自家院子。
男主人慾言又止。
女主人猛掐男主人腰間的軟肉。
老頭帶着老太太溜溜達達走回來,見狀笑道:“你們不用刻意招呼我們,我們能自己照顧好自己,我們也是從農家小院出來的,這些都熟悉。”
主人家:“……”
女主人見男主人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終是自己開了口,指着老頭手裏的雞蛋,笑道。
“這雞蛋,我們家平日裏都是拿到鎮子上換錢,家裏大小子身子骨不大好,常年要喝湯藥……”
若是平常的借宿人,聽到這話一定笑着付錢了。
但老頭可不是平常的借宿人,他哦了一聲。
“哦,這樣啊,你家大小子身子骨不大好,剛好我粗淺懂一些醫理,你若是信得過我,我來給他看看,你這些雞蛋就算是給我的診費,還省你特特跑鎮子上換錢了。”
主人家:“……”
這是哪裏來的強盜!
還硬搶的!
他們信得過?
他們信得過才有鬼了。
兩人遲遲沒動。
老頭也不生氣,把菜和雞蛋都交給老太太。
“老婆子,你先去給孩子們做早飯,我來給他們看看。”
老頭說著上前攬住男主人的肩頭,“老兄,我瞧你臉色不太好,要不我先給你瞧瞧。”
不由分說把人按到凳子上坐下,從懷裏掏出銀針就往人腦袋上扎。
女主人嚇得肝膽俱裂,想要上前奪走銀針卻被老頭一句話嚇得停在了原地。
“可別亂動,你動的,出了事我不負責哦!”
女主人:“……”
“你放鬆,放鬆,肉別太緊,緊了我的針都扎不進去,你這段時間,半夜十分可曾覺得胸口悶得睡不着,早上起來嘴巴發乾發苦,每天都要灌上兩杯水才感受一些。”
原本緊張的男主人因得老頭這話慢慢放鬆下來,點了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我早上起來嗓子很乾,晚上胸口很悶。”
“這就對了,肝氣鬱結,腎氣不順,脾胃不和,你這身子骨得好好調理了。”
一刻鐘后,老頭把銀針拔掉。
女主人衝上來擔憂地看着男主人。
“當家的,你怎麼樣?”
男主人緩緩吐了一口氣,起身動了動。
“我感覺胸口好像沒那麼悶,嘴也沒那麼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