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第三十五章
過了一會兒,有人喊道皇帝皇后駕到，林楚楚被燕王妃拉倒了一旁，跟姜寶珍站在一起，而宋紜英也順勢站在了林楚楚的旁邊。
也不知道怎麼，或許是剛才同樣被姜承顥嚇到了，兩個人居然生出了幾分好感來，o(╯□╰)o
她們這些人不能直視皇帝,所以林楚楚只能看到一個背影，就是覺得皇帝身影看起來非常的挺拔。
她記得書中寫過，皇帝生的英俊,想來作者也是偏愛這個帝王了。
太後年歲明明不大,但是頭髮全白，臉上都是歲月帶來的風霜,很顯老態,據說太后當皇后的時候曾經失寵過一陣，被皇帝禁閉了起來，她既擔心兩個兒子,又是怕皇帝下狠心殺了她,讓他們趙家以後都沒辦法重振旗鼓,一夜白頭。
好在一切都熬了過來，後面又重新得到了皇帝的信任，才有今天。
為此,皇帝也好,燕王也好,都對太后十分的孝順，幾乎是有求必應。
等着人都到齊了，太子和太子妃把太后迎了出來，她今日穿着十分的奢華，頭上戴着綴滿寶石，九龍九鳳的點翠鳳冠，穿着品階的鳳袍，看起來十分的雍容華貴。
等着太后坐好，太子和太子妃也走到下面去，站在了皇帝和皇后後面，其他人也都站好，有人喊道，“時辰到，行禮！”
大家就齊聲喊道，“祝聖母皇太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太后看着下面烏壓壓的一群人，跟前的都是她最親近的人，高興的合不攏嘴，說道，“都起來吧。”
然後就送壽禮的環節，皇帝送了一尊羊脂玉的雕刻的玉佛，皇后則是一件親手縫製的鳳袍，下一個就是燕王和燕王妃了。
燕王準備了紅珊瑚，這時候珊瑚十分的珍貴，無損而且顏色正的紅珊瑚幾乎是求不到珍品，可見是下過功夫的。
太后非常喜歡小兒子，忍不住說道，“這東西可費了你不少銀子吧？別是送了賀禮，往後半年都要喝粥度日了。”
燕王已經是中年男子，但是在太後跟前就跟孩子似的，撒嬌道，“母后，只要您喜歡，我就是傾家蕩產也是願意的。”
燕王管着內務府的事情，誰都知道這是肥差，怎麼會缺銀子？
皇后忍不住露出幾分譏諷的神色來，卻是因為低着頭沒讓人瞧見。
太后自然是高興，說道，“你呀，就是嘴甜。”然後對着皇帝說道，“把京郊外那一處玉泉山的皇莊給你弟弟吧，不然我是真的怕他喝粥度日。”
皇帝沒有違逆太后的時候，笑着說道，“聽母后的。”
然後是燕王妃的禮物，是她親自抄寫的佛經，太后是信佛的，自然是喜歡，反反覆復的看了好幾遍，說道，“你這簪花小字是越寫越好了，以前還帶着幾分浮躁，如今幾年來是越來越沉穩了，有大家之風，沒想到居然讓我兒娶了一個大才女。”
燕王妃是太后的外甥女，又是從小看到大的，自然是極為喜歡的，當著眾人面不遺餘力的捧着她說道。
燕王妃笑着說道，“母后，你就這樣誇自家兒媳婦，難道不怕旁人說你自吹自擂？”
燕王妃是個冷清的人，很少會這樣撒嬌，露出幾分小女兒的姿態來，弄得太后忍不住哈哈大笑，眼尾的笑紋遮都遮不住，但是顯然非常的愉悅，拉着燕王妃的手不肯放開。
燕王妃趁機對着太后說道，“母后，你看過後面嗎？後面那本不是我寫的。”
“嗯？”
太后翻開後面的佛經，果然看出不同的字跡來，說道，“雖然還有些稚嫩，但是已經頗有幾分你的風骨了，難道是寶珍？”
姜寶珍坐在了太后的旁邊，太后心疼她戴着厚重的鳳冠，早就賜了座，這會兒正乖乖的坐着，聽到太后喊自己，馬上就說道，“皇祖母，這是楚楚表姐寫的，不是我。”又道，“我給你的壽禮是自己繡的帕子。”
“楚楚是哪個？就是那個表親？”
林楚楚很緊張，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大人物，上前按照之前燕王妃教她的跪下來行禮，說道，“太後娘娘聖安。”
太後知道這是燕王妃要抬舉林楚楚，和藹的說道，“好水靈的丫頭，起來吧。”然後從手腕上摘下玉鐲，說道，“這是送給你的見面禮。”
林楚楚看那水頭，還有濃綠的顏色，簡直就是帝王綠的級別了，直接可以拿回去當傳家寶了，顫抖的接過，說道，“這……”
太后原本就是想要抬舉林楚楚，給兒媳婦一個面子，結果看到林楚楚手都抖了，一雙眼睛滿是不安，她原本就生的惹人憐愛，這會兒看着就讓人格外的令人憐惜，太后笑着說道，“拿着吧，真是好孩子。”
一旁姜寶珍很是給力的說道，“楚楚表姐可好了。”
林楚楚拿了鐲子就退下了，但是回到了位置，卻是感覺到四周打量的目光，她甚至看到了信陽侯夫人的目光，那種帶着十分惋惜心情的神態，讓她也頗為無奈。
恐怕回去之後，來上門提親的人會很多，也不知道姜承顥要怎麼應對？
送完壽禮之後就是吃壽宴了，因為人多，很多菜都冷了，但是天氣暖和，倒也不影響吃，就是口感不太好。
林楚楚一大早就起床梳妝打扮，好容易挨到吃飯，也顧不得會不會影響自己的形象，其實她也不怎麼想要這形象，畢竟對於她來說越是出風頭，越是容易被人看中，然後提親，到時候姜承顥就吃醋鬧脾氣，她還需要哄着，所以就直接吃了。
太后看到林楚楚居然吃的有滋有味的，她吃相很文雅，自然不難看，但是小嘴一張一合的，速度很快，居然讓人生出十足是食慾來。
笑着說道，“能吃就是福，來人，在賞賜她一桌菜。”
林楚楚，“……”
燕王妃難得露出笑容來，搖着頭很是無奈的說道，“母后，她第一次入宮，不懂規矩。”
“我又不是沒從姑娘家那會兒過來，當時我入宮的時候也是一大早什麼都不敢吃，這樣就很好，我很喜歡。”太后笑着拍了拍燕王妃的手說道。
這會兒壽宴上，太后右邊坐着皇后，左邊則是坐着燕王妃，但是太后對皇后客氣疏離，對着燕王妃則是笑語不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太后喜歡的是燕王妃。
林楚楚就這樣被賞賜一桌的酒席，她一臉的懊惱，宋紜英一直坐在她身邊，見了忍不住捂嘴笑，說道，“我剛才也沒吃飽，能不能勻我一些？”
羅美玉的身份不夠，坐在了最後面的位置，雖然一想要跟林楚楚說話，但是因為挨不上，所以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林楚楚知道這是宋紜英給她解圍，感激的說道，“這魚湯好喝，我給你分一些。”
食不言寢不語，但是這是壽宴，就是要吃吃喝喝聊聊天，中間還有歌舞助興，林楚楚看的津津有味的，古代的娛樂太少了，偶爾看到一個好看的節目都忍不住一看在看。
讓林楚楚意想不到的是，最後一個節目居然是姜承顥表演的，他穿着紅色燙金的蠶杭綢長袍，頭戴玉冠，下面是褲裝，腳上是羊皮黑靴，拿着一把長劍過來，這顯然是要舞劍了。
跟着姜承顥後面的是一群世家子弟，林楚楚還看到了三皇子，正是齊王，她記得上次聽聞齊王收了個胡姬，被姜承顥的金吾衛給抓住了，送到了宮裏去，皇帝震怒，殺了那胡姬，打了齊王三十個板子，還讓齊王在家閉門思過一個月。
說起來齊王應該恨死姜承顥了，畢竟是當兄弟的，結果背後捅一刀，誰知道兩個人後面又和好了，對外的說法是，姜承顥怕是齊王一直執迷不悟，最終無法挽回，所以大義滅親了。
齊王居然還信了！
原著里可沒有這一段，林楚楚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覺得齊王這腦子簡直被門夾過，不過後來查出來那胡姬是胡人派來的刺客，齊王就對姜承顥更加信服了。
林楚楚覺得……這其中恐怕有些不簡單，那個胡姬到底是不是刺客，人都死了，還不是姜承顥一句話的事情？
姜承顥這個人不僅狠毒，也很腹黑。
反正這件事，既被皇帝讚許，還被齊王認同，算是一舉二得了。
這一群世家子可真是養眼，畢竟是都是錦衣玉食長大的，就算生的尋常，但是華服美玉之下，自有一股貴族的傲然氣質，當然最為矚目的還是姜承顥，他只要一站出來，就是如同珠玉在側，能把所有人都比下去。
很快就舞劍就開始了。
林楚楚想起那句話來，一舞劍器動四方，天地為之久低昂，一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那場景很是震撼，林楚楚都看呆了。
特別是領舞的姜承顥，英姿勃發，銳不可當，簡直叫人痴迷。這一刻，林楚楚好容易穩住的心又開始動搖了起來。
林楚楚看了眼一旁的宋紜英，她顯然也是看呆了，正直勾勾的看着姜承顥，林楚楚心裏五味雜陳，但是又理智的覺得這樣挺好，宋紜英重新對姜承顥感興趣。
不過很快，宋紜英就說道，“他武藝居然這麼好，怪不得那些人都怕他。”說完就露出后怕的神色來，顯然還是忘不了今天那場景。
林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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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一舞劍器動四方，天地為之久低昂，一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這段摘自唐代杜甫的《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