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小櫻，不要再跟着我了，你喜歡的，不過是你幻想中的那個佐助罷了。”

“……”春野櫻只是沉默地進行跟了上去。

宇智波佐助沒趕她。

會放棄的。

我放棄，或是，她放棄。

一定要讓別人都開心才是幸福嗎？一定要迎合別人的看法才是幸福嗎？一定要結婚才是幸福嗎？

究竟是你們的定義，還是世俗的定義呢？

宇智波佐助不知道，他也不想去探尋這個註定沒有答案的問題。

他的這一生，大多是灰暗且寂寞的。

幼年幸福的時光美好得轉瞬即逝，他不停地尋找着答案，但又不停地被欺騙。

鬼燈水月惡作劇的時候曾笑話過他太過好騙，宇智波佐助覺得，大概就是那麼一回事吧。

所以和漩渦鳴人和解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覺得自己再也不要被答案所迷惑了。

世界很大，遇見的人很多，大家都在說著自己的話。

對的嗎？錯的嗎？

宇智波佐助不知道。

看到的不一定是真，聽到的不一定是真，經歷過的也不一定會是真。

什麼是真，我也不知道了。

他和五歲就可以像影一樣思考的哥哥不一樣，他只是個，曾經被父母被兄長溺愛着長大的孩子。

過去的經驗告訴他，不過是順從還是叛逆，很多時候都是不會有結果的。

爭執也好，沉默也罷，大多數的東西都是沒有意義的。

大家，只是各自在為了自己奔波罷了。

所以春野櫻追上來的時候，他既沒有歡迎也沒有趕走她，只是一個人繼續看一些曾經不曾見過的景色。

漩渦鳴人讓心中的空洞已經不再擴張，但……也無法填滿。

只是停住了。

爸爸、媽媽、哥哥、卡卡西、小櫻……

他和漩渦鳴人那種一無所有慢慢得到的不同，他只是再不停地失去，不停的失去不停地失去。

然後到只剩漩渦鳴人一個人的時候，停住了。

他沒有失去漩渦鳴人，但也註定留下了空洞。

宇智波佐助總是在前面走着，春野櫻總是在後面的跟着。

她執着地跟着他，執着地想要靠近他。

“重吾，你說人的頭髮真的會代表一個人的性格嗎？”很突然的，宇智波佐助在某個早上突然這麼問。

“哈？”重吾一臉懵。

宇智波佐助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因為要遮掩左眼寫輪眼的原因，他慢慢地把頭髮開始留長。

黑色的頭髮，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不再是以前那樣亂翹得需要他花功夫去打理才不會變成獅子頭的模樣。

四戰之後，終結谷之後，和鳴人和解之後，他已經很少去想過去的事情了。

慢慢的，他也開始不再夢見過去。

只是，昨天晚上，很唐突地做了個曾經的夢。

他夢見了那個老是對他說“把你哥哥借我一天”但一借就是好幾天的討人厭的宇智波止水。

“頭髮代表人的性格？怎麼可能這麼簡單的就代表一個人的性格啊。”

偷偷跟上去的宇智波佐助聽到他哥哥的聲音，悄悄地探出腦袋去偷看。

宇智波止水幫宇智波鼬綁好辮子，拿在手裏顛了一下，笑眯眯地湊近他哥說道：“只是聽到女孩子們這麼說。但想想還真的很有道理呢，你看我們宇智波一族個個都倔強的不行，頭髮亂翹每次都要打理好半天，但鼬你的頭髮卻一點不翹呢，總是為別人着想的鼬頭髮是真的很漂亮哦。”

小小個的宇智波佐助雖然時常纏在哥哥身邊玩着哥哥的頭髮，但還沒享受過幫哥哥扎頭髮的權利，被人搶先一步的宇智波佐助氣死了，悶着頭就沖了出去要和那個壞蛋理論。

在宇智波止水的大笑中，和宇智波鼬無奈的安撫中，宇智波佐助沒去深想過那天止水和鼬的對話。

頭髮亂翹就是桀驁不馴，開什麼玩笑！

但宇智波佐助看着鏡子中越來越陌生的這個人，慢慢地慢慢地，去不得不承認了。

不是承認頭髮可以看出一個人性格。

只是……

妥協了，和解了。

和這個不結婚就是不幸福的世界妥協了，和這個結婚就代表着幸福的世界和解了。

總會有這麼一天的。

宇智波佐助想。

從那天終結谷之戰和鳴人和解之後，他就有所預感了。

妥協的東西會越來越多。

和解吧。

我接受你的幸福論了。

“我不喜歡吵吵鬧鬧的婚禮，但如果只是婚約，只是給你一個家的話，我會努力去做到。”

春野櫻愣住了，洶湧的滾燙淚水從她的眼眶裏滾落了出來。

“佐助……”

這一次的擁抱，宇智波佐助沒躲。

我接受了。

你想要給我的幸福，就讓我看看吧。

如果，我結婚了，你就會幸福的話，那就，給你這份幸福好了。

也，努力讓小櫻幸福。

如果，結婚就能讓你們都幸福的話，其實也挺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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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幸福了，誰也和幸福沒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