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大結局(上)
“這是?”
祁謹言端坐在一旁,看了一眼九寒特意從屋裏拿出來的一沓資料不由眯眸問。
“這是我特意在私底下拜託了林悠姐,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給我轉成整理出來的資料。”
“這裏面其中有一兩份報道的現場照片最為明顯。”
九寒在抬眸掃了一眼他們這一圈兒人的反應之後,才慢慢張唇解說道:“我們從這裏的車轍印里可以看出,當初伯父伯母出事,的確是因為剎車失靈。”
“那麼,追根溯源,造成剎車失靈的幕後黑手是誰,誰便是意圖謀害伯父伯母的真兇。”
九寒把話說到這裏的時候,他們在場的人無不保持着一片沉寂。
而這其間,唯有秦老爺子突然失落的嘆了口氣。
至於秦驍,他則是一臉木色的瞅了瞅九寒遞過來的那一沓報紙。
直到之後,他們思緒不自覺飄遠的兩人,是在許家二爺的說話聲里回的神。
“當初,秦家長子長媳突然出事,可以說轟動了整個華國京城。”
“然而現在時隔多年,突然將這件事情再仔細查起來,就算沒有鐵打的證據擺在咱們眼前,我想,秦老先生和秦驍的心裏卻是早就有了底。”
許家二爺出聲這樣說的時候,他們在場的人,無一個能夠對此有所反駁。
許家二爺在這裏刻意的頓了頓,又抬眸見在場眾人都是一副饒有所思的場景之後,才不急不緩的繼續道:“這一切,可就要看你們京城秦家到底該選擇如何做了。”
“是把那個人真真正正的揪出來,棄車保帥。還是說,秦老先生是打算為了他那麼一個人,而寧願在今後陳家的慫恿下,由此毀掉多年來秦家幾代人的心血。”
許家二爺這話一出,本就沉寂下來了的場面,這下幾乎是靜得落針可聞。
半晌后,秦老爺子終是目光疲憊的嘆道:“是,是老三做的沒錯。”
“可是如今他,根本就不願意承認。”
“畢竟,我在對他感到失望的同時,他對咱們京城秦家又何嘗不是?”
秦驍聞言,不由繃緊了臉,攥緊了拳頭。
這時,九寒在一旁察覺到他的情緒后,不由得將她自己的手,輕輕地覆在了他的那一雙手上。
九寒兀自低眸,凝神沉思一陣,然後趕在秦驍準備動唇出聲之前脫口說道:“秦爺爺,不管怎麼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人世之間,遲早是會有因果輪迴,善惡報應的。”
“再說,如果這件事真是秦家三叔做的,那麼,我們總會有辦法讓他承認。”
九寒這話音剛落,卻不想,崑山竟在一旁突然就驚疑了一聲。
他皺眉道:“二爺,你快來看!這是什麼?”
“這難道不是你們京城秦家當年的老三?這裏雖然只是一個意外的背影,但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吧?”
崑山在這裏疑惑出生時,卻又不禁反覆的將那份報紙來回翻看。
原本他是以為這份報紙所刊載的至少應該和當年的秦家長子出事有關,然而當他一看這題目,竟是發現是他們當時京城的另一小家族在軍部獲受榮譽,在外採訪時,所無意拍攝到的一組黑白照片。
因此,崑山在看到這樣一幕的時候,不得不感嘆一聲,這果然是天意。
然而,當秦驍沉着張臉,從崑山的手裏將報紙奪過來看時,卻是只見上面所刊載着的那張照片,最大占幅的確是當初的那個京城小家族裏的家主。
唯有他背後的那個角落裏,有人正躬着個身,半張臉,暴露在外。
同時,與之意外展露出來的還有他手裏的鑷鉗!
“老三!你對我!對你侄子!究竟還有什麼話說?”
這個時候,當一切遮掩的真相暴露在眼前,秦驍的心裏除了感受到陣陣寒涼之外,別的,便只剩下麻木。
而偏偏這時,秦老爺子在怒火攻心之下,竟是直接就讓最近一直跟他們呆在一起的鄭楚航,幫忙把人從看押他的地方給帶了過來。
秦家老三一跟着人來到這許家別院,不用說,迎面兜頭的便是秦家老爺子對他的一聲怒喝。
還有他自家侄子,冷心冷麵的在那兒站着,梗着脖子問他為什麼。
秦家老三眼見這一幕,心裏便不由得微沉了一瞬,接着,眼神卻是有些恍惚。
不過,就在這時,他卻是突地冷笑一聲。
緊接着,他表情略帶諷刺,卻又用一種滿是傷痛的眼神,看了秦老爺子一眼后,“噗通”一聲,竟是當著他們眾人的面,給直接跪了下去!
“老三,你這是什麼意思?”秦老爺子一見自家老三這一動靜,不由得怒目圓睜,緊緊凝視着他,沉聲問。
秦家老三在聽得自家父親的話后,不禁沉默一瞬,這才緩緩開口道:“父親,真是沒想到,你們到底是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了。”
“不過,在拿到這最後的證據前,你們也早就對我多有猜測了不是么?”
“呵,不然你又為何會對我一忽視,就忽視這麼多年?”
秦家三叔在半跪在地上問出這話時,秦家老爺子的一張臉不由白一陣,紅一陣。
他愣是被他這話給氣得不得不用手指他,哆嗦着唇瓣開口道:“老三!我……你!”
九寒站在一旁見了眼下秦家老爺子這幅狀況,不由得開始眯眸擔心起秦家老爺子的身體。
不過好在這會兒,秦驍似是已經看出來了秦老爺子這會兒的體力不支,便不由寒着眼神,主動站出來,跟他三叔說道:“三叔,告訴我,為什麼?”
“不管怎樣,我父親難道不應該是你親大哥?”
“還是說,早些年,我父親難道真的做錯過什麼,一定要讓你來對他用這種手段對付!”
秦驍在一旁開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便不由讓一旁的九寒側目。
這時的九寒雖然沒有出聲說話,但她卻是一直緊緊地握着秦驍的手。
秦家三叔這時跪在他們面前,雖是整個人看起來比他們低了那麼一截,但九寒他們卻是從他接下來所說的話里仍舊窺見了非同一般的囂張氣焰。
他先是在那裏“哈哈哈”地大笑了三聲之後,便又很快斂下神情來,沉聲說道:“秦驍,你說我為什麼?”
“你好意思問我為什麼?”
“要怪就怪你當初你父母擋了我的路!”
“他們明知我在父親的面前,這麼多年來,一直是個隱形人一樣的存在。他也頂多就在偶然的時候,想起了,才會突發善心的前來過問我。”
秦家三叔在猙獰着表情說出這番話的同時,還不由將自己那堪稱兇狠的眼神,對着秦驍身後的祁鄭兩家的小輩狠狠一瞪。
接着,他又在那裏對他們張口說道:“我曾經為了能多得他的一句誇獎,可是什麼都能夠去做。什麼都敢去做。”
“可是結果呢!不管我怎樣做,我就是比不上我大哥!尤其是比不上父親眼裏的大哥!”
“甚至在我們母親走了之後的有一次,我親耳聽見他說,他擔心他在母親去世之後養出來的孩子是些廢物!”
“哈!事到如今,我可不就幫他把當初的這個願望給實現了么?”
秦家三叔在張嘴這樣說的時候,他的心裏不免刺痛一陣,面上卻是紅着眼睛道:“後來,我乾脆就找人替我算了一命。”
“那位高人告訴我,如果說我這一輩子上面有兩個哥哥,那麼,則會耽誤我一輩子的仕途。直到最後,我則會真真正正的成為庸人一個!”
“於是,我不甘心!不甘心!憑什麼呢?”
“我和大哥本來就是同父同母所生,誰會甘心我們之間的差別就這麼大呢?”
秦家三叔把話說到這裏的時候,說著說著竟是突然笑了。
他們在場的眾人在互相對看一眼之後,便不由得齊齊搖了搖頭,然後又再秦家三叔繼續開口之後,再次將目光轉移過去了。
“呵,不過這後面的事,你們肯定想像不到吧。我為了我的目的能夠達成,便徑直的找上了我那蠢二哥。”
“可是我那蠢二哥雖然好騙,但就是膽小,就是慫。”
“當初要不是他不肯答應我去替我辦這件事,當年沒有人脈,沒有太多實力的我,這件事又何須親自去做?”
“若是這樣的話,你們可根本就抓不到我之前做那件事情的證據了!”
當秦家三叔複雜着表情將這番話說完的時候,秦老爺子則一下被徹底氣暈過去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在一旁老早就守着的余振,則立馬湊過去幫忙。
院子裏的眾人在經歷了這樣的一陣兵荒馬亂之後,九寒便在一旁安靜的陪着秦驍。
她看他神情冰冷的讓人將秦家三叔給重新帶回了軍部專門看押人的地方去。
不用說,這一晚,讓他們這許家別院裏的很多人都是孤枕難眠。
夜半時分,本來應是崑山替許家二爺從外面多送來一床衾被,然而卻不想,真正把它拿到這來的人卻是祁謹言。
而在祁謹言進了許家二爺的房間之後,沒多久,他的房門竟是又被人給敲響了。
正當他們房間裏的兩人為之感到疑惑之時,門一開,竟發現,這夜色外面所站着的兩人,竟是秦驍和九寒。
當即,許家二爺便沒多猶豫的直接將他們兩人邀請進了屋。
不過,在這之後,九寒卻是突然對許家二爺說了一句:“二公子,就是最近幾天,便是解蠱的最佳時機了。”
“現在雖形勢逼人,但我們也同樣迫在眉睫!”
與之同時,許家別院的另一處,是余振在那裏望着外面茫茫的夜色,倍感疑惑。
倏然之間,他的腦海里,竟是無端回憶起了秦家三叔曾提起過的那位算命先生。
儼然,這一刻,他是在想,這樣的算命先生究竟是認真的在對當年的人批命,還是說別有用心?
而那位算命先生這樣的行事風格,卻偏偏又像極了這麼多年來,他所一直都在尋找的那位故人。
會是你嗎?
我的師弟。
在這一晚過去之後,秦老爺子的情緒,總算是不自覺地沉澱了許多。
除了他最近幾天都喜歡和許家那兩位老人一起坐在院子裏的桂樹底下心不在焉的聊聊天。
他除了開始變得有些不再跟往日一樣,愛訓責晚輩之外,別的時候,倒是跟以前相比,沒什麼太大的不同。
不過,隨着幾天的時間推移過去,他們這尚且留宿在許家別院裏的眾人只聽來了一道外界所傳來的消息。
說是司法局那邊對於他們京城陳家曾經舉報過的秦家二子弒兄一案,已經預備開庭候審。
儼然,現在秦二叔一家,已經成了京城陳家對付他們的堅定把柄。
似乎他們只要抓住了這個,就不愁他們會在庭審之日,沒人現身。
她們那邊的主意打得雖好,但事情發展到了最後,卻仍舊是失算了。
原因無他,在秦家老二一家要被傳庭候審的前一天,就有京城祁家那邊的人,通過另外一種渠道,壓制住了他們陳家那邊的人。
這一刻,祁謹言正和鄭楚航一起帶人將他們京城陳家的祖宅包圍。
這不免讓率先邁步出來的陳家家主,一臉茫然的同時,卻也帶了幾分怒色。
他先是抬眸看了一眼他們這萬分不善的架勢,然後這才十分警惕的微眯着眼,問道:“祁少,鄭少,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在你們沒有拿到緝查令之前,難道不知道你們這樣做是會違法的?”
顯然,這會兒的陳家家主是想跟他們據理力爭。
但偏偏這個時候的祁鄭兩家早就已經被他們逼得沒有了耐心。
他們兩人根本就沒有跟他多說話,直接一上來就擺出了一副強硬態度。
無奈陳家家主不肯信邪,他在恨聲往回走了之後,便立即回到自己書房,趕緊撥出去一個電話。
卻是不料,他這通電話,在號碼一摁完之後,聽筒裏面連續“嘟”了好幾聲,便什麼也就沒了。
陳家家主頓時眉頭緊皺,為此生感一陣事情的不妙。
與之同時,九寒這邊,則是在同一天的清晨,讓秦驍帶着去專程接了一趟剛從C省秘密趕往過來的許家伯父和許家伯母。
除此之外,當然還有她的榮瀚哥。
只不過眼下他們這樣的行為,當然是極其危險的。
稍有不慎,他們這些人會再次進到局子裏不說,還會把秦驍和祁謹言他們手底下的人全部給折進去。
因此,九寒和秦驍兩人是用最快的速度將他們一家三口帶往了許家別院。
如今,放眼整個京城,怕是也就只有他們上面的人最為忌憚的許家二爺的住處乃是最為安全的。
而等到他們許家人在互相見着對方,暫時確定彼此都沒事之後,這才不由得齊齊鬆了口氣。
不過,也就在這時,一直守在這裏的崑山,卻是突然推着許家二爺過來,跟他們說話道:“各位,在所有的事情沒有真正查清之前,你們能待在我們許家別院的時間不多。”
“在他們那些人查到之前,我們最多能保你們三天時間。”
“而在這之後,如果我們沒能徹底翻盤,那便只能重複十幾年前咱們許家遭受重創時所走過的那一條路。”
許家二爺的話在這裏微頓一瞬后,緊接着又道:“如今若是我們有幸,那就憑這三天,許某便會在九寒的幫助下,成功驅蠱!甚至,一直以來都威脅着我們的不僅僅是京城陳家,還有那股一直蘊藏在其中的黑暗勢力,也會一併將之拔除。”
“如若不能,許某人那便真的很抱歉。”
“屆時可能不光是你們,可能我連我自己興許都保不住。”
許家二爺在清幽着目光開口說出這番話后,此刻正端坐在桂樹底下的許家奶奶卻是主動站了出來,說道:“影兒,你這是在說什麼傻話?”
“我們本身就是一家人,生來便應該同甘共苦。”
“我許家這麼多年的糟心事,又哪裏只需你一個人一力承擔?”
許家奶奶在紅着眼睛說出這番話時,站在她身後的許家伯父也不由開口跟着附和。
他在那兒沉着眸子,十分冷靜地說:“是啊,二叔。我媽她說得沒錯。”
“當初咱們家要不是有你,又怎麼會有如今的京城許家呢?”
“二叔,你放心,我們京城許家絕不是那種只能同甘而不能共苦的人!”
“不管在這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大不了也就咱們前面十幾年的經歷再重新來一遭!”
“再說,如今榮瀚也早就長大了,可以獨當一面了!我則更是什麼都不用怕了!”
許家伯父在開口跟許家二爺說完這些話后,還不待他點頭,一直跟在他們大人身後習慣性保持沉默的許榮瀚,終於在這時有機會開口。
他對他說:“我父親和我奶奶都說得沒錯。”
“我們是一家人,本身就應該同甘共苦。”
與之同時,當他們這邊許家人的眼神朝九寒所在的地方望過去的那一瞬,九寒也不由得微笑着輕勾了勾唇,點頭。
連帶着,站在九寒身旁的秦驍見狀,也十分認可地應了一聲。
在這之後,則是秦老爺子還有餘振他們對此也發表了各自認同的態度。
這下,許家二爺有了他們大家的支持,一直以來,所懸在他心上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能夠放下了。
而當他們在經過了最後一整天的準備之後,次日清晨一至,便由九寒和余振兩人開始聯起手來給許家二爺解蠱。
京城京郊,破道觀
“嘶——”
此刻正在那尊神像底下盤腿打坐的臭老道兒免不了突然閉眸,凝神,為自己卜算一陣。
而當他心中所想的那副卦象一出來。
倏地,他便瞳眸一睜,繼而感到一陣不可思議的惶恐!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方才一定是我算錯了!怎麼可能是大凶?”
“明明我什麼事情都讓那人做了,這一卦理應是大吉才對!”
臭老道兒張口在這樣反問的同時,卻是不由將雙眸狠狠一眯,繼而,他一個飛速縱身,竟是直接就從這神像底下的蒲團上躥起來,然後迅速飛往,他在這破舊道觀里所挖的密道。
這個時候,他親自看向了之前被他拿來做養蠱的那其中一隻大罈子。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這隻大罈子裏此刻所裝着的根本就不是蘇禾!
而是渾身狼狽,外加臉泛青白之色的陳穆寧!
當即,臭老道兒就狠拍一下自己大腿,然後啐口道:“壞了!”
“那個賤丫頭,居然還讓她跑了!”
“不行,我得趕緊去把她逮回來!以免她真的壞了我的事兒!”
臭老道在張口這樣說完之後,便趕緊又往道觀外面躥去了。
而待他前腳一走,後面緊跟着,這密道之內,竟是憑空冒出了一個全身上下黑衣掩面的黑袍人!
這時,在這陰暗狹窄的密道里,沒人能看清這位黑袍人的動作。
只見他似是揚手一揮,原本還無半點活力的陳穆寧,卻是眼睛裏紅光閃爍一陣。
緊接着,伴隨着一陣“噼里啪啦”地聲音,原本緊關着陳穆寧的那口罈子,竟是毫無預兆的一碎。
下一刻,陳穆寧整個人便從那裏面奪身而出。
同時,這口罈子裏面原本所浸泡着的那些蠱蟲,也被弄得滿地都是。
臭老道兒打從破道觀里出來,本是一路追隨着蘇禾所躥逃出去的方向而去。
但在他飛速前進了一會兒之後,竟是猛然發現自己的胸口突然在這會兒有些無端的提不起氣。
登時,臭老道兒心神一慌,像是猛然想起了什麼一般,然後他把腳步停在原地,稍稍閉了閉眼,沉下心神來兀自感受了一陣。
卻是不想,倏地,他竟吐出一口鮮血!甚至還在一瞬之間,讓他的面色陡地變得煞白!
頓時,臭老道兒危險的眯了眯眼,說了一聲:“好啊!”
“我倒是怎麼回事!看來竟是那些人又不肯死心,想要繼續和老道兒我鬥了!”
臭老道兒這番話一說完,當即便縱起身形,半途改道,往京城城中飛去。
然而,他卻是不知,就在他往那邊去后沒多久,此刻正暗中躲在附近草叢裏的某個活物,竟“窸窸窣窣”地也開始跟着他一起挪動着。
京城,許家別院
許家二爺身上的蠱,現在已經被九寒他們給逼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候。
他身上本就有着兩重蠱。
其一,乃是和許家爺爺身上有所聯繫的子母蠱。
期間若稍有不慎,動輒便是二人性命。
其二,乃是許家二爺他自身身上被人後來種下的金蠶蠱。
這種玩意兒它跟子母蠱一樣,非常霸道。
九寒他們若是想許家二爺的身體無半點損傷,那麼,在驅蠱的時候,他們便只能同時進行。
好在,他們在進行這樣一場行動之前,準備工作做得充足。
針法行至目前,並未發生任何意外。
然而越是這樣,則越得讓九寒他們提高警惕。
因為這個時候,九寒的金針已經徹底扎進了許家二爺的心脈,她一邊在用靈氣給他疏通脈絡之時,一邊又在用那九九八十一種毒物所製成的毒汁水進行灌入。
等九寒他們滿頭大汗的將眼下這種環節進行到約莫三分之一的時候,早先就曾防範過的那一層意外,還是發生了!
眼看九寒將許家二爺體內的子母蠱馬上就快要逼至體外,卻是不曾想,他胸腔內的金蠶蠱彷彿終於在此刻感受到了同類的氣息一般,開始變得越發的躁動不安起來。
這個時候,九寒的金針已經壓制不了金蠶蠱在許家二爺體內的躁動。
連帶着方才那一隻明顯快要破體而出的子母蠱,竟被嚇得有了想要再度往回縮的趨勢!
同時,許家爺爺也躺在一旁面色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然而,還不待他做些什麼,卻是見這會兒的九寒竟仔細一凝神,耐心等那隻子母蠱再度有了往回縮的趨勢之後,不禁又一次狠狠出手!
金針一出,生生阻斷了它的後路!
這下,那隻潛藏在許家二爺體內多年的子母蠱,許是終是被九寒逼得沒法。
它不由得極度憋屈的狠狠往外一蹭,然後只聽得九寒再度喝了一聲:“快吐!”
他們在場的眾人便只見九寒竟愣是動作飛快的,將那兩隻從許家長輩體內同時飛躥而出的蠱蟲,一起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