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七十八章
曦和回了大殿之後,軒轅雲舒就帶着她先行離開了。魔都國主倒也不惱,反倒意味深長的看了曦和一眼,繼續與沁國國主商討國事去了。
坐在馬車上的時候,曦和心知軒轅雲舒有話想問,便看向了他。
軒轅雲舒也不扭捏,直言了,“曦和,這魔都的國主與你可是從同一地方而來?他……也不是凡人吧。”
“你是怎麼推測的?”曦和驚訝了一下,好奇道,“這魔都國主的表現都挺正常,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來啊。”
“怎的沒有?在你這裏就出了破綻。魔都國主看你的眼神,就是最大的破綻了。尤其是,當他聽到你已經是三王妃的時候的神情。父皇是會覺得奇怪,可是這個瞞不住我。魔都國主與你素未相識,為何在看到你時會有那麼大的反應?那定是你們先前就已經相識了。”
曦和不得不嘆服軒轅雲舒的觀察力,調侃道,“說的這麼有理有據,你不去衙門做事當真是屈才了。”
軒轅雲舒卻不覺得歡喜,而是皺了皺眉,“那我說的可對?”
“魔都國主的確不是尋常人,他為何下凡……這個說來話長。總之,他的目的不是禍亂人間便足夠了。如今這水災時不時的就會複發,我的法力被禁做不了更多的事情,他來了倒是可以幫我一些忙。我們二人,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曦和說的是風輕雲淡,她的一門心思只在這次的水災之上,可雲舒就不是這樣想的,他也說不出心裏面是個什麼滋味,乾脆就不再說什麼了。
“三公子,其實你大可不必在意。”曦和看到他這神情只是笑了笑,“魔都國主若是真的想做什麼,誰都阻止不。曦和來凡間的目的公子知曉,別的都不值得一提。”
“你是神,我是人,你用你們做神仙的要求來約束我這個凡人,未免不近人情了吧。”雲舒聽她這麼說,又氣又笑,“我是阻止不了他想做什麼,可我同樣的能讓他做不到。畢竟現在,他也是身處凡間。”
“你這是在引火上身,真惹急了,他一招就能讓你下了地府。暫且不論他會不會術法,魔都國主的城府深頗深勸三公子莫要螳臂當車。”
“我在你們這些人的眼裏,就這麼扁?”
“三公子不信的話,就親身的去實踐一下吧。畢竟,你也是不到南牆不死心。”曦和看他跟個孩子一樣賭氣,不想再勸了。儘管曦和清楚的很,軒轅雲舒為什麼會這麼反常。
“抱歉,我似乎又將你當成了另外一個人。你是你,她是她,我……不該再混淆了。”
軒轅雲舒自嘲的笑了笑,他再次的說出這樣的話,不過是在提醒自己罷了。
這麼久了,他還這麼傻乎乎的對曦和亦是不公平。如今的曦和沒有這個必要,為替代先前的曦和而活着,他們兩個人不屬於同一個世界。
“三公子能想清楚便好,誰都不是為了替代某一個人而活着。到了,我們該下車了。”
凡間
自從那個古怪的少年離去之後,葉凝華每日總會在清晨時在這這裏等到黑夜。
在前三天,他也想過這會不會只是一個戲言曾想放棄。但他有又覺得此事十分的蹊蹺,不想就此放棄。在百般糾結之中,他決定還是賭上一把便每日都在此等候了。
今早他依約前來的時候,終於見到這個一別一月的少年。
“誒,你還真的乖乖的在這裏等了一個月啊?我還以為你等了三天就堅持不住了呢。”少年躺在屋檐上,放下一隻腳在半空中晃着。
葉凝華並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只是送了一口氣,“總算是又見到你了。”
“是啊,你這麼的有誠心我也不是個不同人情的。”少年側過身來,用一隻胳膊撐着頭,“不過,你就不怕我是一個騙子,故意的耗費你的精力?你又不是為了遊玩才來這人間的不是嗎?”
“凝華確實不是為了遊玩而來,心裏焦急如焚亦是找不到思路。搶這個時日做什麼,方向若是不對一樣是在虛耗罷了。”少年從屋檐上跳了下來,也不再逗他了,“你倒是沉得住氣,不過這也不能代表我是不是沒有看錯人。這樣吧,你若是信我就跟着我來,我帶你去找你需要的線索如何?”
“你我萍水相逢,要凝華完全的信任你難如登天。”月隱松間雖察覺到這個少年非比尋常,可他始終存疑不能放下戒心,“我可以跟着你前去,但只要凝華髮現了蹊蹺,就先恕我無理了。”
“呵,架子還挺大,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了。跟我走吧,就別耽擱了。”
少年甩着衣袖,大搖大擺的在前面帶路了,凝華始終與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不緊不慢的跟着。
凡間,輕絮無影
丹若正坐在書桌前寫着一封信件,藍皓軒識趣的不打擾她站在一旁默默地磨墨。
先前有一段時日,藍浩軒一度認為自己的角色與丹若互換了心中很是鬱悶。不過到後來他就釋懷了,這只是他的執念罷了。
丹若寫完後放下了毛筆,拎起信件吹了吹上面未乾的墨跡,隨後疊好喚來了信鴿將信紙塞在了竹筒裏面綁在了信鴿的腿上。
“也不知父皇看到后,會不會出手相助。”丹若看着遠去的信鴿,心中始終是放心不下。
藍皓軒到窗邊凈手,洗去不甚沾染的墨汁,“公主該做的既已做好,剩下的交給天命便可。”
丹若雙手環抱在身前,斜靠在窗邊歪着頭半眯着眼,“你就不問問,我怎麼突然之間想做這件事情了?”
“皓軒並非是第一日與公主相處。”
此時此刻,丹若穿着一身窄袖勁裝慵懶靠在窗邊甚是養眼,藍皓軒愣了愣就急忙別過了眼不再看。
“誠然,公主亦不是第一日認識我了。”
“你不覺得你這樣明事理,日子就會過得很無趣嗎?”丹若也到窗邊去洗手,藍皓軒將帕子遞了過去。
“我雖不能讓公主覺得有趣,卻能猜到公主是為了誰做這件事。公主寫這書信,是為了曦和吧。”
丹若突然想收回剛才的話,自己這是落入了他的圈套啊。
“藍皓軒,真不愧是和軒轅雲舒呆久了的人,精的跟個狐狸似的。”
“非也,是公主不懂得隱藏情緒才叫人一看便知。公主,皓軒卻有一事不解需公主解惑。先前你不是對曦和恨得咬牙切齒甚至連面都不見,為何現在倒想幫她做這些事了?莫非,公主是接受曦和了?”
“不是。她是她,曦和是曦和,我不會將兩個脾性不一樣的混為一談。但我看得出這段時日以來,她是真的關心這些受難的人們,在她面前我就顯得渺小了。她此番來不也是帶着使命的嗎?那我就當是幫她一把,也算是兩清了。”
即便藍皓軒勸過她不必去執着曦和此時的身份,但她始終不能接受。兩個不一樣的人,她連欺騙都騙不了自己。
正事上,她可以敬佩尊敬曦和因為她的大公無私,私事上,她真的做不到一視同仁。
藍皓軒笑道,“公主倒是愛恨分明。”
丹若問道,“你怎麼不說我犟了呢?”
“說多了,就習以為常不願再說了。”
“這麼說,還是我委屈了你不成?”丹若略帶威脅的看着他。
“不敢不敢。”
藍皓軒估摸着軒轅雲舒他們該回來了,就先出去了。果不其然,看到軒轅雲舒的臉色並沒有好到哪裏去。
“雲舒,許久沒有下過棋了,不如來一盤?”藍皓軒勾着他的肩膀,一個轉身就將他帶走了。
軒轅雲舒正在想事情,下意識就跟藍皓軒走了,直到走至水榭這才反應過來。
“心中想着事情,竟然任你擺佈了。”雲舒懊惱了一下。
“可不,我就說你這次居然這麼乖乖的就跟着我走了,我還挺不可思議的。”藍皓軒從婢女的手裏面接過了棋盤和棋子,擺在了桌子上,“早知你是神遊狀態,我就該把你推進池塘裏面去,讓你也感受下被人捉弄的滋味。”
軒轅雲舒隨手抓了一把棋子,“今日隨你怎麼調侃,我沒這個興緻與你鬥嘴。”
“怎麼了,這一副跟深宮怨婦一樣的表情。總不會,這魔都國主真的看上曦和了吧。”
“哪壺不開提哪壺。”雲舒將手裏的一顆棋子,丟到了藍皓軒的懷裏。
“誒,我又沒招你惹你,這棋子也沒惹你,你拿我們兩個出氣做什麼?”藍皓軒將這棋子從懷裏拿了出來,丟回了棋盒裏面,“來,說來聽聽,讓我八卦八卦。”
“這還真不用藍王爺費心。”
軒轅雲舒玩弄了一會棋子后,丟回了棋盤上,轉身就走了。
“別去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就好了。”
藍皓軒也不是真的想下棋,在水榭裏面坐了一會後,就讓人將這棋盤收拾了。
沁國,驛站
魔都國主坐在長廊上,手裏面握着一個銅鈴,高舉着細細看着不知在做些什麼。
當軒轅雲舒踏進這院子裏的時候,國主就知道是他來了,沒有轉過身來就直接喊了他的名字。
“三公子來此,有何貴幹?”
“國主好耳力,連雲舒的腳步聲都可以聽得出。即便沒看到來的人是何模樣,心裏也跟明鏡一樣了。”
“三公子過譽了,不過是猜想這會在這個點出現在這裏的也就三公子而已了。”魔都國主翻身而下,飛到了軒轅雲舒的面前穩住了身形,“三公子既然來了,那寡人也不拐彎抹角了。三……不,曦和,公子是主動的和離呢,還是要我用些手段搶過來?”
“國主這話說的好沒理,曦和是雲舒的妻子,於情於理都沒有讓給國主的理由。”軒轅雲舒的手微微蜷縮了起來,但他並不懼怕眼前的這個人,“即便,國主和曦和都不是凡人,雲舒也沒有拱手讓人的習慣。”
魔都國主聽他這麼說非但不氣,反倒是笑了,“有魄力,雖說我並不在意你們這些凡人的生死,但是三公子確實是讓我刮目相看。不過,你一個凡人又能做什麼呢?”
“在你們這些人的眼裏,凡人命如螻蟻。確實,雲舒與國主比起來算不了什麼,也做不了什麼。就不知國主敢不敢用我們凡間的方式來堂堂正正的比上一番?”
魔都國主又飛回了長廊上坐了下來,“且不說我為什麼要遵守你們凡間的規矩?我本就不是凡人。三公子,我和你打個賭吧,即便我不跟你搶曦和終究還是會到我這邊來。因為這場水患,只有我才能幫得了她或者是只有我才能幫得了你們沁國。曦和的身份想來早就告訴公子了吧,公子又何必執迷不悟呢。”
魔都國主的這一番話讓軒轅雲舒啞口無言,他很清楚的知道這次的水災非同尋常若是再複發,沁國難逃此劫。他說的沒有錯,可謂是字字見血,讓軒轅雲舒毫無招架的能力。
“況且,公子口口聲聲說曦和嫁與你為妻,可我聽到的卻不是這麼一回事。這其中到底是有幾分真幾分假,公子心知肚明我就不說了。”
魔都國主和他說了那麼一大會子的話,不疲乏也覺得乏了,乾脆一揮衣袖就消失在了雲舒的面前。
“有這豪橫的資本。”軒轅雲舒也就不在此逗留了。
沁國,花月弄影
曦和雖有意借十二樓主來解決這次的事情,可她轉念又想十二樓主又怎麼輕易地任她擺佈言聽計從呢?
因此,她才猶豫着這個決定到底是不是能夠執行。
當她正坐在台階上漫無邊際的看着星空想的時候,倏然間一陣強風刮過,讓她不得不用袖子擋着閉上了眼睛。
來的人腳踏仙鶴仙風道骨,正是寰宇。
“老者這是迷失了方向跑錯路了?”曦和看他的行為舉止,就知道不是尋常人,“這裏可是凡間。”
“誒,素影……不對不對,明明就不是同一個人啊。”寰宇敲了敲腦袋,一攤手心出現了一枚銅鈴,用手指着它罵道,“你怎麼回事,怎麼把我帶到這個鬼地方來了,真的是……”
“老者也是天族之人?”曦和看到他這枚銅鈴,想起了陽景身上也帶着一枚一模一樣,便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