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被內菲爾多一直帶回拉姆塞斯的府邸,夕鈴都異常的沉默。www.NIUBB.net牛bb小說網
“這裏已經不安全了,你跟着他們走”,內菲爾多將準備好的包袱塞給夕鈴。
夕鈴順着內菲爾多指的方向看到了積聚在一起的人,她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夕梨、邦尼、卡修?!”
“小鈴鈴~!!想死你了!!!”夕梨一下子撲向夕鈴,那力道差一點把夕鈴撲倒在地。
“卡修”,夕鈴看到他時,與夕梨再會的喜悅又重新跌落,“對不起,烏魯絲拉她…”
“不”,卡修並未讓她說完,“這是我與烏魯絲拉共同的決定。”
“共同的決定啊…”,夕鈴嘆了一口氣,繼而又淺淺的笑了起來,“卡修,看來你將有一位好妻子呢。”
卡修紅了臉,低下頭說道,“那個…真抱歉,您不在的時候…”
“不會,我很高興烏魯絲拉找到一個好歸宿”,夕鈴真心誠意的祝福卡修與烏魯絲拉能夠在一起,如果她身邊的人都能得到幸福,那便最好了!
不過最令夕鈴驚奇的是,“邦尼先生居然會讓夕梨一起來,現在的埃及可是很危險的…”
“因為我吵着要來,所以邦尼他就只能跟我一起來”,夕梨笑道,還順勢勾住了邦尼的肩膀,雖然很快就被他掙脫。
夕鈴眨眨眼不語,她突然覺得有一些不對勁,雖然說夕梨很難以說服,但邦尼要是堅決不肯,也是誰也無法改變的。
就在大家準備撤離拉姆塞斯的府邸、準備離開埃及時,夕鈴卻說道,“我並沒有打算就這樣回到西台。”
“什麼?!”邦尼與卡修吃了一驚,面面相覷。
“不愧是小鈴鈴”,夕梨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我會支持你的哦。”
“夕鈴小姐,我們一定會救出烏魯絲拉,現在請和我們回去”,邦尼絲毫不讓步,他是一定要帶着夕鈴小姐回去。在夕鈴失蹤的一個多月里,邦尼讓夕梨一直駐紮在烏雅里德。各方面的努力下,基爾夫德國王終於得到了身在哈圖薩斯的拉蕾公主的消息,此時這位愛女心切的國王殿下意識到自己受到挑釁,繼而願意再次歸屬西台。
面對凱魯的多次書信,邦尼總是以‘夕鈴小姐正忙於重新簽訂兩國從屬條約’為由,一再的拖延回程,但是已經到了極限。也許夕鈴不在的消息早已走漏風聲,邦尼擔心,深愛夕鈴的凱魯什麼時候會離開帝都前往烏雅里德。
“邦尼”,夕鈴掏出懷中藏着的印章,“我現在就修書給凱魯,之後的事你不用擔心。”
“……”,邦尼看到夕鈴堅決的樣子,也只能妥協。
告別了內菲爾多,夕鈴等人尋了一出偏僻的旅館落腳。知道夕鈴要開始寫信,夕梨和邦尼都很有默契地留她一個人,當然還帶走了木訥的卡修。
“凱魯,我安好。請不要擔心我,這一個多月來……”,夕鈴不知道應該寫什麼,任何的詞藻都變得空洞得難以描述她現在的心情。夕鈴開始想念她在西台的寢宮,想念窗檯前搖曳生姿的花朵,想念那些人那些事,大家微笑而善意的眼神,最想念的是凱魯。
周圍如同被禁聲一般,夕鈴只能聽見自己心怦怦的跳,她眼睛因突如其來的寂寞而微微發酸。在埃及的一個月內,她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凱魯,只專註着手上的事情。越是克制,此時的夕鈴就越是悲傷,她如此的拚命,為的只是能夠永遠留在凱魯身邊,獨佔他一個人。
“我真的是很貪心呢…”,夕鈴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她從未料到,此生她最這樣獨愛一人,這愛情的思緒是如此的強烈,也令她的人生愈發沒有遺憾。沒什麼比這樣的愛情簡直就如同飛蛾撲火般壯烈,就算結局並不那麼讓人滿意,也足以使她不會抱憾終身。
“…我會在半個月內歸來,請期待我的勝利”,夕鈴在書信上劃下最後一個句號。抹去了眼淚,她必須振作起來,因為還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走出房間,夕鈴將書信交給邦尼,讓他派人將書信火速送到哈圖薩斯。其實就算夕鈴不這麼說,邦尼也會這麼做。
“妲朵雅王太后在王宮有一間私人的監獄,我想明天她會私下處決拉姆塞斯與烏魯絲拉”,夕鈴握緊雙手,“我們必須要為他們爭取時間。”
“怎麼爭取?”夕梨又開始想應該怎麼衝進王宮了,雖然不喜歡拉姆塞斯,不過看在夕鈴的面子上也會順道救他一把。
“邦尼,夕梨你們去街上散發謠言”,夕鈴的眼神漸漸沉寂下來,“反軍起義了,不久便會攻入這裏。”
“反軍?”夕梨不解道,“哪裏有反軍?”
“……難道說…”,邦尼隱隱猜到了夕鈴在想什麼,卻不敢置信。
“妲朵雅王太后並不是一個輕易被說服的人”,這是夕鈴在與妲朵雅王太后相處的過程中察覺到,“如果想要救出烏魯絲拉與拉姆塞斯,那麼必須到了妲朵雅王太后不得不妥協的地步…”
“不得不妥協”,邦尼明白了,“夕鈴小姐您準備逼宮是嗎?”
“現在沒有時間解釋那麼多,邦尼你帶着夕梨上街散發謠言,最好是引誘市民鬧到神殿那裏”,夕鈴吩咐道,“卡修你跟着我走。”
“小鈴鈴,要小心哦”,夕梨向她揮揮手,最終和邦尼一起離去。
“夕鈴小姐,我們去哪裏?”卡修跟着夕鈴一起來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館。
“這裏的主人也許能幫助我們,不…必須得到他的幫助”,夕鈴苦笑道,“雖然有一些丟臉,卡修,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事,麻煩你保護我。”
“不,您這麼說我很高興”,這是卡修第二次與夕鈴並肩作戰,他的心情依舊沒有改變,保護夕鈴,保護西台的和平女神,這是他和烏魯絲拉共同的心愿。
推開門,夕鈴和卡修才脫去外袍,酒保亨特看到夕鈴顯得有一些錯愕,但是很快又恢復了往常的樣子,笑着迎了上來。
“我要見他”,夕鈴沒有說明,但是亨特知道她所說的‘他’指誰。
“對不起”,亨特賠笑道,“主人現在不在…”
“卡修!!抓住他”,夕鈴低聲道,好在現在酒館裏寥寥數人,不會有人聽到她的話。
卡修隨即擰住了亨特的胳膊,腿下一掃,亨特便被卡修按在了地上。酒館裏的客人看到這樣的變故紛紛散去,只余幾個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夕鈴抽出了劍駕到了亨特的脖子上,“讓他們退下。”
亨特臉上閃過猶豫的神情,咬唇不語。
“我並不想傷害你,但是今天我一定要見到他”,夕鈴的劍又更加靠近亨特的脖頸,“無論用什麼代價。”
“我知、知道了!”最終亨特還是同意了,在他的示意下,幾位保鏢樣的男子停留在原地。而夕鈴則是進了酒窖,卡修帶着亨特跟在後面。
在夕鈴走進暗門的時候,卡修也大概明白了這個酒館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單純。
穿過漫長而狹窄的走廊,夕鈴在一扇門前停下,她依舊有禮貌的敲了敲門,直到裏面傳來一聲,“請進”,她帶和卡修才進房間,當然還有被劍威脅着的亨特。
如同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似的,背對着夕鈴、卡修的男子說道,“亨特你出去,我要和這位小姐好好聊聊,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們。”
卡修看見夕鈴對他微微頷首,才鬆手放開亨特。重獲自由的亨特很快地離開,並將門輕輕合上。
現在夕鈴與卡修就像籠中之鳥,即將遭遇什麼她並不清楚,可是這本來就是一場賭注,“回頭,坦斯姆•德斯蒙德。”
背對着男子緩緩站了起來,他終於正面與夕鈴相對,他的臉上還留着些許烏青,受傷的部位正是與拉姆塞斯決鬥中被擊所致。正如夕鈴猜測的那樣,此人正是坦斯姆•德斯蒙德。
“啪啪啪”,坦斯姆鼓掌笑道,“沒有想到,你居然能認出我。”至今為止,坦斯姆都掩飾的很好,更不用說他以假亂真的變身,有些人即使見過向他買過情報,正面相對也認不出他,比如說拉姆塞斯。
坦斯姆很好奇,“到底是哪裏露陷了?”
“很多地方”,夕鈴告訴他,“關於夜葵的事情,雖然大家都知道王宮裏有一座種植着夜葵的花園,卻很少有人知道妲朵雅王太后鍾愛夜葵。”即使是夕鈴,也是運氣才在那座花園裏遇見了妲朵雅王太后,之後她發現妲朵雅王太後幾乎都不怎麼去那座花園,像是…刻意避開的樣子。
“一個人說話的聲音可以改變,但是說話的語氣,腔調卻很難變,你在王宮裏嬉笑怒罵不過是刻意裝出來的”,夕鈴提醒他,“雖然我們交談過幾次,我還注意到,你的小指和普通人不太一樣。”
坦斯姆摸了摸自己的小指,他在小的時候小指曾經遭受過重擊,因此無法伸直,總是微微彎曲着。這種細節一般人無法注意,可是夕鈴卻察覺了。
“最重要的一點,也是讓我確定的確你就是坦斯姆•德斯蒙德”,夕鈴緩緩道來,“是亨特的表情,他在看到我時一瞬間無法掩蓋住吃驚的表情,這說明他知道了我的身份或者…他知道我被妲朵雅王太后關起來的事情。而知道這些的,只有可能是你。”
要不是坦斯姆不加隱瞞的告訴了妲朵雅王太后,他與拉姆塞斯決鬥的事情,妲朵雅王太后也無法以此接口逮捕拉姆塞斯,順藤摸瓜地將夕鈴也一起解決,本來按妲朵雅王太后的意思,是想再將夕鈴玩弄與鼓掌之中……
夕鈴露出了勝利的笑容,“你的這一招本來走得很好,可惜妲朵雅王太后和我都沒按你所想的那樣去做,…而現在,你不得不幫我,否則…”
夕鈴如同惋惜一樣,再一次打量了整座房間,最後走到了坦斯姆的面前,“否則,這座酒館也不能繼續存在下去。”
就如同妲朵雅王太后不能容忍拉姆塞斯一樣的道理,如果知道坦斯姆也是一個情報人才,妲朵雅王太后同樣不會放過在她面前一直裝瘋賣傻的坦斯姆。
“坦斯姆•德斯蒙德!”夕鈴雙手撐在桌子上,認真的看着他,“我以夕鈴•伊修塔的身份和你做一個交易,你意下如何?”
“……我能不答應嗎?”坦斯姆的笑容里充滿無奈,“好不容易解決了烏瑟魯家族的勁敵,我居然又面對了更可怕的敵人,哎~~”
“敵人也可以成為朋友”,夕鈴微微一笑,“現在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