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曾經一度的認為…自己是無力的,什麼也辦不到。www.niubb.net可是後來才察覺,容身之處,並不是隨便別人給予的,或是被誰剝奪。總有一天,我會讓所有的人明白,埃及就是我的東西…”,拉姆塞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專註着凝視前方,周身的空氣漸漸凝重了起來,這是夕鈴第一次看見他露出如此嚴肅的表情。
“恩,我明白你的意思”,夕鈴又何嘗不是如此?她在西台的地位絕對不是一蹴而就的。在漫長的過程中,她努力着、奉獻着,才終於贏得了別人的尊重。
“所以…”,拉姆塞斯忽然轉過頭,眼神漸漸陰狠了下來,他湊了夕梨,如同在她耳邊呢喃一般,“你去死的話,我就能成功了…”
拉姆塞斯的手如同蛇一樣纏繞上了她的脖頸,夕鈴覺得自己慢慢的不能呼吸。
“拉姆塞斯…”,夕鈴看着他妖異一般的雙瞳,在暗間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拉姆塞斯!!”夕鈴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冷汗淋漓地喘着氣。
“夕鈴小姐?”烏魯絲拉點着了蠟燭,坐在了夕鈴的床邊。她輕輕地用面巾擦着夕鈴額上的汗,“您做噩夢了嗎?”
眼前恍恍惚惚的,夕鈴靠在床上慢慢清醒了過來,“恩…似乎是做噩夢了。”
“是夢見了那位拉姆塞斯嗎?”烏魯絲拉將燭台放在了一邊,繼而站起來準備為夕鈴拿一套乾淨的衣物。
夕鈴嘆了一口氣,“這是我第一次夢見拉姆塞斯,難道是說,潛意識裏面我在避免和他的交鋒?”
“雖然我沒看出拉姆塞斯到底哪裏厲害了,但是我相信夕鈴小姐的眼光,也許他的確是不錯的人,所以您可千萬別心動哦?”烏魯絲拉笑着遞過了乾淨的衣服。
“你誤會了,我們只是朋友而已,不…現在是敵人了”,夕鈴解開了衣衫,因噩夢她的衣物都已經濕透了。不過在烏魯絲拉的說笑下,夕鈴已經漸漸的緩過來了。
“可是夕鈴小姐,如果可以,您是不想與他為敵的?”烏魯絲拉斷言道,“我想,您不會取他的性命的。”
兩軍交鋒,殺了指揮官就如同兩國敵對時抓到國王一樣,只有以指揮官的死亡看做戰爭的最終的勝利。
“…是的,我希望他能活着”,夕鈴的確如此希望。www.niubb.net拉姆塞斯不止一次救過她,那次在沙漠裏,那次她被認作殺害蘇皮盧利烏馬王的兇手。明知道帶自己回埃及,拉姆塞斯也會受到牽連,但是他還是告訴夕鈴,只要她開口求救,他就會救她。
夕鈴也曾經想過,也許拉姆塞斯最初只是看重她的身份,可是她覺得他並不是如此膚淺的人。他和凱魯一樣的欣賞自己,在七日炎爆發的那段時間,夕鈴回國的時候,拉姆塞斯來看望過她。即使只是遠遠地,夕鈴也能感受到,他的的確確是為自己擔心過。
這算不算是一廂情願的想法?夕鈴真的不希望拉姆塞斯死去,如果可以埃及這樣一直和平的下去多好?無論夕鈴在西台國待多久,她都無法擺脫二十一世紀那和平無爭的想法。
“我相信夕鈴小姐您一定能做到的”,烏魯絲拉替她套上了乾淨的衣物,“無論何時我都相信着您。”
“…我一定要做到”,夕鈴沉重的點了點頭,“是的,一定要做到。”
“夕鈴小姐”,烏魯絲拉坐到了她的身邊,“我這麼說,並不是想要添加您的重擔,我的意思是,您可以犯錯,您可以失誤,而我無論什麼情況下都會追隨您。”
“謝謝你,烏魯絲拉”,夕鈴淺淺一笑,雖然她的心裏還沒有底,但是烏魯絲拉的話給了她極大的鼓舞。
這個夜晚,夕鈴儘可能的讓自己睡着,然而她怎麼也睡不安穩。
第二天早晨出發的時候,邦尼喊住了烏魯絲拉,“你留下,這一次我去。”
“我也覺得你留在軍營里比較好”,卡修隨即附和着,見狀魯沙法與米塔納姆瓦面面相覷,欲笑不笑的應和着。
卡修瞪了魯沙法與米塔納姆瓦,似乎說著‘打完仗和你們再算’。
然而烏魯絲拉堅持道,“請讓我也去!”
“劍術?騎術?”邦尼盯着烏魯絲拉,“你的學習還不能到完全可以學以致用的地步?”
烏魯絲拉在王宮裏也有學習騎馬、劍術,為的是可以保護夕鈴的安全,就像哈娣與雙胞胎姐妹那樣。可是烏魯絲拉與夕鈴一樣,雖然頭腦上比較靈活,對於劍術、騎術什麼的都不太行。
“現在去了,也是幫倒忙而已”,邦尼實話實說,“你留下來也可以幫助做一些後勤工作。”
“可是…”,烏魯絲拉仍舊不死心,依舊想要遊說邦尼。
“烏魯絲拉,你聽邦尼的,留在軍營里”,夕鈴撩開門帘總了出來,一夜未休息好,臉色微見憔悴。
“我也想幫上忙”,烏魯絲拉知道自己無法和哈娣、雙胞胎姐妹相比,所以她比任何一個人更想要幫助夕鈴。
“我知道,如果你能安全的待在軍營里,就是幫上我的忙”,夕鈴拍拍她的肩,“等我回來,衷心期盼着我的勝利!”
無法抗拒夕鈴的話,烏魯絲拉只能黯然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那麼,出發!”夕鈴率先上了馬,這是她第一次作為前線指揮官正式上戰場,也是尤為重要的一次。
‘絕對不能輸在這個地方’,夕鈴暗自下決心,命人豎起了軍旗。
“出發!!”夕梨大喊一聲,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朝氣,在戰場上的她顯得意氣風發。
出乎夕鈴意料之外的是,她在半路遇見了烏雅里德的基爾夫德國王派來的援兵。雖然只有幾百人,但是看起來裝備精良,更像是王宮護衛。
“多謝相助”,夕鈴微笑示意,但是領隊的漢德森隊長卻只是非常冷淡的頷首。
“怪人!和那個國王一樣怪”,夕梨小聲嘟囔着,被邦尼瞟了一眼。
片刻之後西台軍與埃及軍正式展開了戰勝,按照計劃的那樣米塔納姆瓦所帶領的戰車隊集中向城門進攻,卡修所在的步兵隊扛着軍梯向城門奔近。
“!!埃及的弓箭手!!”夕梨站在高處指着城門上方。
“魯沙法…”,夕鈴剛想說什麼就被邦尼打斷了。
“夕鈴小姐,這是沒有辦法反擊的,攻城必須面對的就是對方所射出的箭,相反的,卡修隊長會做出相應的策略的”,邦尼說道嗎,“夕鈴小姐,不可着急。”
深呼吸了一下,夕鈴說道,“我明白了。”比起邦尼,夕鈴察覺到自己身為指揮官的確還有很多不足之處,她太求勝心切了。
“舉起你們的盾牌!!”卡修喊着,“方陣!!”
一旦步兵隊用將盾牌做防衛,幾百人統一舉起的盾牌密密地重疊在一起,就像絕對防禦一樣,弓箭一下子失去了應有的作用。
“弓箭手,停”,拉姆塞斯命令道,“等他們爬梯再射,不要浪費箭。”
已經有士兵將長長的階梯搭在了城牆上,攻城正式開始了。即使夕鈴與夕梨身在遠處,也能聽見隱隱約約傳來的廝殺聲。
“…太慘烈了”,夕鈴能看見不斷從城牆上跌下來的士兵,還有人頭攢動的埃及兵。
“夕鈴”,夕梨握住了她的手,“你要這樣想,每犧牲一個人,我們就離勝利又近了一步。當最終和平到來的時候,我們能拯救的,一定比犧牲的還多…如果不這麼想,我也無法再戰場上待下去。”
“……”,雖然邦尼並不贊同夕梨的想法,對於他來說,西台國的勝利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但是他明白,善良的夕梨如果不找一個契機,的確無法再戰場上抗擊敵人。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夕鈴握緊了夕梨的手,她再一次將目光投向了城門,此時,卡修已經帶領着一小群士兵等上了城門。
步兵與戰車都已經沖了進去,夕梨轉頭問道,“現在,應該是我們出擊的時候?”
“請小心…”,不等邦尼說完,夕梨就已經駕着馬沖了出去,哈娣跟在後面。
“夕梨!”夕鈴無可奈何地跟了上去,她身後的雙胞胎姐妹也隨之而去。
邦尼嘆了一口氣,彷彿很頭痛一樣,隨即晃動了韁繩。
“一部分跟我着我!”夕梨舉起了手,她帶着哈娣在城中迎擊埃及兵。
“漢德森隊長請和我一起去營救被俘虜的烏雅里德士兵”,夕鈴希望被救出的烏雅里德士兵也能出一份力。
然而漢德森隊長只是冷冷地看着夕鈴,“不需要。”
“不需要指的是?”夕鈴之前就覺得漢德森隊長…不,連烏雅里德的基爾夫德國王也態度怪異。
“你很快就會死在這裏了,作為公主殿下的陪葬!”漢德森隊長已經抽出了劍向夕鈴揮去。
夕鈴還來不及拔劍,雙胞胎姐妹已經抽出了自己的劍擋在了她的前面,衝著漢德森嚷道,“什麼意思?”“你搞搞清楚,我們是在援助烏雅里德!!”
雖然雙胞胎姐妹纏住了漢德森,但是漢德森所帶領的烏雅里德士兵已經開始砍殺西台兵,毫無防備的西台兵在一瞬間死傷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