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看着夕鈴和夕梨那面如死灰的樣子,烏魯絲拉上前一步,“不,夕鈴小姐、夕梨小姐…現在還來得及…我們現在趕回哈圖薩斯還來得及。”

“不行的…來不及了”,夕鈴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雖然她強忍着沒有哭,可是夕梨卻已經流下淚來。

“來得及的!”烏魯絲拉激動地說道,“只要泉水沒有被完全填平,到時候將埋上去的東西挖掉,一樣還是可以用的!”

“不,我並不指這個”,夕鈴緊緊握起的手掌中,那指甲掐進了掌心而不自知,“我是沒有辦法阻止娜姬雅王太后的,除非有國王殿下的命令。”

此時此刻夕鈴終於明白為什麼娜姬雅王太后要同時引起兩場戰爭了!為了讓夕鈴和凱魯分別,如此一來她就可以填平泉水,如此一來,夕鈴和夕梨只能留在西台國了。

“那麼就帶軍隊回去”,烏魯絲拉的話令哈娣、卡修等人一驚。可是烏魯絲拉依然很鎮定,“我們先一步帶兵回去鎮壓娜姬雅王太后,就算國王殿下知道了,也不會怪罪夕鈴小姐您的。”

“烏魯絲拉…”,哈娣拉了拉她,“這樣…”

“不太好?”烏魯絲拉挑眉看着哈娣,“對我來說,我的主人只有夕鈴小姐,如果為了能讓她回去,我什麼都會做,難道你們不是嗎?”

哈娣鬆開了拉住烏魯絲拉的手,她和雙胞胎姐妹就像烏魯絲拉一樣,只要是為了夕梨,什麼都可以做。

“…我明白了”,哈娣轉向夕梨,“請差遣我們!”

‘回去…回去…我想要回去…’,夕鈴被烏魯絲拉說動了,在向阿爾瓦善的國王告辭后,她所率領的西台軍立刻返回帝都,用着最快的行軍速度。

‘快一點…一定要趕上…’,夕鈴與夕梨騎着馬,揚起了一片塵土,她們握着手,彼此的指尖冰涼,明明周圍炎熱一片。

“如果夕鈴小姐真的離開了,烏魯絲拉你不會寂寞嗎?”哈娣問着,她這一生只承認夕梨小姐是她的主子,只要想到夕梨不在了,哈娣便無法微笑。

“當然會寂寞了”,烏魯絲拉的笑容有一些牽強,“可是我更想要完成夕鈴小姐的願望。”夕鈴想要回家,烏魯絲拉便一定要讓她回家。烏魯絲拉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能為一個人着想到如此地步,兩個人的友誼早就在漫長的相處中生根發芽,事到如今,烏魯絲拉再也做不會那個自私自利的自己了。

“……”,哈娣與雙胞胎姐妹對視了一眼,各自加快了腳步。

邊塞城市斐謝爾出發已經兩天了,想來夕鈴與夕梨已經里哈圖薩斯很近了,如果按照現在的行軍速度前進的話,也許不用一天就能趕到了。

“看!”“旗幟?!!”“是國王殿下的軍隊?”

士兵們的騷動引起了夕鈴注意,她和夕梨立刻上前查看究竟。

“我奉國王殿下的命令前來幫助女神殿下”,隸屬凱魯軍隊下的步兵隊長姆林斯呈上了一份文件。

夕鈴接過黏土板,夕梨湊到了她的邊上,“呃…寫的什麼?”

‘夕鈴,我知道娜姬雅王太后的陰謀了,我讓姆林斯帶了我的文件回哈圖薩斯,但是娜姬雅王太后一定不會聽的。到時候你和邦尼一起進行鎮壓好了,我這裏沒有問題……’,夕鈴忽然抬起頭問姆林斯,“國王殿下那邊的戰況如何?”

“啊?”姆林斯沒有料到夕鈴會問這句話,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很不錯,埃及兵節節敗退,每一次都是我們勝。”

“每一次?”夕鈴微微蹙眉,她隱約的察覺了一絲不妙。如果說阿爾瓦善攻擊西台邊塞城市斐謝爾是娜姬雅王太后一手操縱的,那麼埃及攻擊烏加利特九成也是娜姬雅王太后挑起的。

‘娜姬雅王太后絕對不會做無用功,自己帶着軍隊回哈圖薩斯,那麼好不容易讓凱魯與自己分離僅僅是為了什麼?’夕鈴一時間無法解出娜姬雅王太后的用意。

“每一次都贏?埃及兵很弱嘛”,夕梨無心的一句話提點了夕鈴。

“對了!埃及怎麼可以這麼弱?會沒有完全的把握就進攻西台?”夕鈴恍然大悟,娜姬雅王太后這一計調虎離山用的完美。夕梨夕鈴不回去鎮壓娜姬雅王太后,那麼她們則永遠地被留在西台,娜姬雅王太后再也不用擔心她們什麼時候離去;夕梨夕鈴回去鎮壓娜姬雅王太后,那麼凱魯的兵力被削減了一半,一旦埃及反攻,那麼凱魯便危險了。

“恐怕…”,夕鈴知道,兩天過去了,恐怕娜姬雅王太后已經將凱魯的情況泄露給了埃及,現在的凱魯一定在危險之中。

“怎麼了?”姆林斯疑惑地看着夕鈴,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神色大變。

前方是回哈圖薩斯的路,右方是通往凱魯身邊的路,夕梨看了看忽然從馬背上下來,示意夕鈴也下來。

“姆林斯隊長,你代替我們傳令下去,先原地休息一下”,夕梨說完便拽着夕鈴一起走了。

“夕梨?到底要去什麼地方?”夕鈴心中很亂,一時間也沒有掙脫夕梨,就這樣被她拉倒了遠處。

“小鈴鈴,你察覺到了什麼是嗎?”夕梨的表情很嚴肅,注視着夕鈴,“為什麼不告訴我呢?難道我不能夠被你信任嗎?”

“不是的…”,夕鈴想要說什麼卻被夕梨打斷了。

“小鈴鈴,我希望你現在能聽我說話”,夕梨站在了高處遠眺,夕鈴默默的跟在她後面。

平常夕梨很少這樣,她總是什麼都聽夕鈴。但是這並不是說夕梨沒有自己的思考,而是她知道,夕鈴想的往往才是最正確的,可是有一些答案並沒有最正確的答案。

“我常常在想,如果塞那沙還沒有死的話會怎麼樣?會不會不願意離開西台,想要和他永遠的在一起?”現在的夕梨提起塞那沙還會覺得心頭有一點痛,可是她正在努力讓自己釋懷,“所以,我能夠理解小鈴鈴那種矛盾的心情,想要留下來,卻又想要回家,對嗎?”

“是的”,夕鈴站到了夕梨的身邊,這種喜歡的不得了,想要一直陪在對方身邊的這種心情,兩個人其實是相同。

“我已經沒有機會了,所以小鈴鈴要好好想清楚哦?這種事情不能後悔來的”,夕梨明白後悔是一種十分無力的心情,因為人不能改變過去。

“可是…可是我們不回哈圖薩斯的話…”,夕鈴看着夕梨,泉水一旦被埋了,夕梨也不能回去了。

“我之前就說過,一定會和你一起走。現在也一樣,如果你真的要留下來,我就和你一起留下來”,夕梨再一次握住了夕鈴的手,“我們是好姐妹…不論什麼時候一定要在一起!!所以你一定要選擇自己心中真正的答案。”

“真正的…答案…”,夕鈴知道,在回家與凱魯的性命中她一定要選擇一個。

到現在為止,夕鈴才終於嘗到了戀愛的滋味,但也感受到了兩個人分別時從未有過的寂寞。在夕鈴的一生中,除了父母,還沒有人像凱魯一樣無條件寵過她、無條件的信任她。

明明心還在動搖着,但是夕鈴已經逕自動了起來,“姆林斯、卡修、魯沙法、米塔納姆瓦等隊長聽命!現在返回烏加利特!回到我們的國王殿下的身邊!!”

在剎那間的沉默后,軍隊爆發出了熱烈的雀躍聲。

“夕梨小姐,您聽見了嗎?夕鈴小姐她…”,哈娣的話說到一半頓住了,因為她看見夕梨眼角的淚緩緩地流了下來。

“我聽見了…”,夕梨抹掉了眼淚重新掛上了笑容,“我遵從夕鈴的決定。”

哈娣低下頭,再一次感受到了夕梨與夕鈴之前強烈的牽絆。也許用膚淺的話來說是如同姐妹般的情誼,可是她們之間遠遠比這個要深刻的多。無數次的生死間,無數次的決斷前,戰場上,分叉路前,夕鈴和夕梨往往把性命交付給彼此,那是比無比的信任。

“不管怎麼說,夕鈴小姐,夕梨小姐,您們願意留下來真的太好了”,烏魯絲拉幾乎喜極而泣,卻努力笑着,不讓眼淚滴落下來。

“留下來……?”夕鈴倒現在還沒有這個真實感,可是她一定要前往凱魯身邊,不能讓他遭受任何的傷害。因為凱魯,是夕鈴最重要的人。

當夕鈴與夕梨軍隊的旗幟飄揚在烏加利特的時候,凱魯與埃及指揮官都大吃一驚。

“夕鈴…嗎?”拉姆塞斯遺憾的聳聳肩,他知道這一場戰爭已經結束了。之前凱魯派兵離去之時,拉姆塞斯就強烈的向赫利姆赫夫將軍提議——現在是包抄凱魯的最佳時機。可惜,赫利姆赫夫將軍太過自大,不肯聽拉姆塞斯的計策,最終凱魯僅憑一半的兵力和埃及兵實力相當。

“真是的,將軍已經年紀大了啊”,拉姆塞斯尤其討厭打敗仗,更討厭因別人的武斷而打敗仗,至今為止他自己率領的中隊倒是從未有敗績。

“隨便打打裝裝樣子就好了”,拉姆塞斯如此沒有幹勁的告訴屬下,“反正援軍已經來了,我們是不可能贏的。”

烏加利特戰役,由於夕鈴與夕梨的援軍到達即使,仍舊以西台的勝利告終,但這僅僅是西台與埃及兩國間交鋒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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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紅河岸之雙面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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