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游故地
道徒聞言猛然大驚:“原來是師姐。師弟再次見過亦欣師姐。”
說罷,躬身一揖。
亦欣也懶得與他多言:“還不如稟報你家師傅?”
“無需稟報,師弟這就帶師姐過去。”
在道徒的引領下,二人繞過前廳,來到後院。
晨風柔轉,初日照高,草翠花開,蝶飛蜂舞。樹下一白色道袍的青年面朝晨光,品茗抒懷。
扭頭見道徒帶一女子踩着小道緩步而來,青年微微蹙眉。
待道徒走近,青年問道:“她是?”
不等道徒說話,亦欣抱拳行禮:“師侄亦欣,見過湘虛師叔。”
“哦?”
聞聽亦欣名姓,那青年上下打量一番亦欣:“原來是師侄呀,來,請坐。”
亦欣也不客氣,徑直在對面葡萄盤膝坐下。
等亦欣坐下,青年對道徒揮揮手。
道徒會意,躬身退下。
“多年沒見,師叔都不認得你了。”
青年翻開茶杯,拎起茶壺沏上一杯熱茗,推給亦欣:“想當年初現師侄時,也不過扎着小辮,跟在師兄屁股後面的小女娃。這一眨眼的功夫,都長大成人了。”
接過熱茶,亦欣輕笑:“可想而知,師叔有多久沒回去過了。”
“回去幹嘛?”
青年攤攤手:“回去還要受你師傅和我師傅的管束,煩得很呢,哪有外面逍遙自在。你看我這道觀,清幽典雅,論修身養性不比道門好得多。最重要是沒人管。”
“那也要抽空回去一趟不是。”
抿一口茶,亦欣道:“讓師傅看看師叔,讓師公看看師叔,也省的挂念。”
“挂念啥?又不是三歲小孩了。”
青年呵呵一笑:“對了,師侄這次來我這兒有什麼事情嗎?”
“難道師侄就不能過來關心一下師叔嗎?”
“行,怎麼不行。”
青年聳聳肩:“不過就我對師兄的了解,閑着沒事,他不會放你出來的。”
目光一動,青年突然道:“難不成師兄讓你叫我回去?也不是我難為你,我可不回去。”
“自然不是,師傅他日理萬機,都沒空理你。”
“額……”
“師侄這次來就是單純的看看師叔。”
“那就行。”
青年鬆口氣,問:“不知道師侄這次的任務是什麼,如果沒猜錯,這應該是你第一次外出的任務吧。”
“嗯。師傅算得西域異樣,遣師侄前去調查。師侄在一夥盜墓賊口中得知,樓蘭墓被人開啟,誅仙劍現世,如今師侄正是追蹤墓中出來的一伙人而來的。”
“誅仙劍!”
青年猛然一驚:“可知誅仙劍現為誰手?”
“正在調查。那伙盜墓賊說誅仙劍被人半路截胡,讓一個神秘黑袍人奪走。我可不信這些鬼話。如今正在跟着另外兩伙人。”
“直接拿下問情不就是了。”
“師叔有所不知,剩下的兩伙人分別是神宗道的人和靈韻閣的人,若是強行拿人,恐怕會出亂子。”
“神宗道和靈韻閣走到一起了?”
“聽說並沒有,他們雖然一起下墓,可其中並不和諧,差點大打出手。”
“師侄現在在跟着哪一方?”
“靈韻閣的人,還有一個神宗道的弟子,叫什麼白初雲,他的師傅已經回神宗道了。”
“白初雲!”
青年眸子微微睜大。
“師叔,你怎麼了?”
見青年面容古怪,亦欣問道。
“沒什麼。”
嘴裏應付着,腦海中卻回想起數天前,突然到訪的神秘人……
“若要破得黃山地宮,只能有一人可行。他日,那人會來尋這鎮魂鈴,屆時,你便可以鎮魂鈴相要挾,令其進入黃山地宮破除障礙,那時,你便能一觀地宮真面目。而那人便叫白初雲!”
那神秘黑袍人是誰?這其中又有何關鍵?他的目的就是幾何?
“師叔,師叔,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見青年神遊物外,亦欣喚了兩聲,問道。
青年回過神,看一眼亦欣,笑了笑:“你繼續。”
亦欣點頭:“如今白初雲和靈韻閣的人來到黃山也不知道在幹嘛。跟他們這兩天,看他們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具體的還沒打探清楚。今天一早,他們已經離開黃山,我的兩個師弟跟上去,我也準備過去看看,這才來這兒看看師叔,等會我就要走了。”
青年點頭,將杯中茶水飲盡:“需要師叔幫忙嗎?”
“還不至於。”
亦欣攤手:“小輩之間的事情,師叔如果插手了,性質恐怕就變了。”
“那行吧。”
又聊了半天,日頭漸高,溫度也開始上升,亦欣這才起身告別。
矗立道觀門口,注視着消失在竹林中的倩影,青年的目光微微眯起:“這是有人再把我湘虛子當棋子下呀。”
原來,這青年便是太一道二代弟子——湘虛子。
“可會是誰呢?目的又是什麼?”
喃喃自語着,他想起了那個名字——白初雲,神宗道的人。
…………
烈日炎炎,炙烤着大地,熱浪滾滾,原本熱鬧的街道如今也少見有人,即使有那麼稀稀疏疏的幾個人,儘是行色匆匆,基本都躲在廊下陰涼處前行,就算如此,也儘是香汗淋漓。
再一次回到這個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人來人往,汽笛聲摻雜着發動機的轟鳴,悶熱沒有一點的風,空氣中汽車尾氣聞起來更加刺鼻了些。
“咱們先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
齊天正帶着陳小希來到白初雲身邊。
“嗯。我帶路吧。”
這次,雖然有齊天正這麼個大款在身邊,白初雲也並沒有敲他的竹杠,反而帶到一家平平無奇的小吃店。
“就這兒?”
陳小希不可思議地問道。
“怎麼了,我以前天天來這兒吃飯。便宜實惠,最主要菜做的也好吃。”
“走吧。”
見陳小希還要說什麼,齊天正率先進了屋。
或許因為天熱,小吃店並沒有客人,只有空中吊扇“咯吱吱”地晃着,吹出來的風估計還沒白初雲用嘴吹出來的大,而且看模樣,有種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掉下來的感覺。這估計也是沒客人的其中一個原因,都什麼時代了,這麼熱的天,連個空調都沒裝。
小吃店雖然小,但也還算乾淨。小吃店的老闆姓杜,白初雲平時都叫他老杜,一個四十多歲的大胖子,也是個光棍。聽老杜說,以前還是有個媳婦,後來給他帶了綠帽子,兩個人也就離了。
正值中午,天兒又悶,再加也沒客人,老杜就趴在最後一張桌子上睡著了。
看着啥都不幹,着電風扇依舊汗流不止的老杜,白初雲苦笑一聲,夏天對胖子還真是不公平呀。
感嘆着,白初雲將其喚醒。
一見是白初雲,老杜興奮地問道:“呦,初雲。這麼久沒見你人了,幹嘛去了?”
“這不是工作丟了,閑着沒事出去旅遊放鬆放鬆。”
隨便扯了個謊,兩人互相寒暄一陣,這才開始點菜。
白初雲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和面前這個憨厚可掬的大胖子也算熟識。老杜呢光棍條子一個,守着這個不溫不火的小吃店,更沒什麼朋友,白初雲也算是數不多的老顧客。一來二往,兩個孤獨的人也就成了朋友。
吃着飯,嘮着嗑。二人說著現狀,真的是感慨良多,特別是白初雲,回味着當初的平平淡淡,現在朝不保夕的生活他算是受夠了。
吃過飯,結過賬,告辭老闆。三人回到停車的地方,齊天正道:“有駕照嗎?”
“有。”
“這兒你熟,你來開車吧。”
白初雲挑了挑眉:“我開也沒問題,只是你這車太貴了,萬一颳了蹭了的,我可不賠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