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絕無情
“小心——!”
眼見一隻黏在頂端的檮杌直奔白初雲而去,而白初雲還跟着二傻子似的杵在那裏沒反應,齊天正忙不迭跑回來將白初雲推倒,自己卻被檮杌撲倒在地。
被齊天正一巴掌推開,被嚇呆了的白初雲反應過來,一把掏出手槍,顫抖着對準撲在齊天正身上的檮杌。手指用力,卻怎麼也扣不動扳機!
眼見面前齊天正有些撐不住,白初雲急吼吼地問道:“我……我為什麼扣不動扳機?”
“安……安全栓……打開了嗎?”
一手握住檮杌的尾巴,一手箍住它的脖子,齊天正吃力的問道。
“對對對……安全栓。”
被齊天正一提醒,白初雲恍然大悟,趕忙打開安全栓,對這檮杌的身子就是兩槍。
“砰——砰——啊——!”
最後一聲慘叫卻是白初雲發出的。一時緊張,以至於握槍的手勢不對,導致開槍的時候槍整飛出去。
子彈雖沒有傷到檮杌,但巨大的衝擊力卻將其擊飛,解了齊天正的困境。
困境解除,齊天正隨後一張黃符緊隨其後,擊中又一次撲來的檮杌;金光過後,再去看那檮杌,整個被甩飛一般,猛地撞在堅固的石壁上。
楚婉兒低頭看一眼弓着身忍着劇痛的白初雲,輕笑道:“這點痛就成這樣。”
早已經痛得滿頭大汗的白初雲卻也懶得搭理他,忍着痛,又撿回手槍,關閉安全栓。
“這特么什麼時候是個頭?”
楚婉兒抬眸看着不遠處的激戰,悠悠道:“誰曉得,且走且看吧。”
…………
宏偉壯觀的法院門前,悅雅邁着高高的台階,一步步向前。身後,朝陽初現,金色的陽光灑滿地平線,撫上這孤單的人兒,為其鑲嵌淡金色的輪廓,映照着金色的長發,隨風搖曳。
高聳的大門帶着沉重的韻味緩緩開啟。
回眸,再看那柔和的光,眸中一朵淚花隱現。清風徐來,柔發飄動,嘴角掛起凄涼的笑。
“奧古蘭斯·悅雅,準備開庭吧。”
身前,敞開的門,行出一人,淡淡道。
………
“啪——!”
莊嚴肅穆的法庭中,位居首位的法官敲響法槌,開始宣判最終判決。
坐在被告的位置上,微微仰頭,凝視着原告位置中的端莊婦人,悅雅的嘴角牽起譏諷地笑。
將自己的女兒凈身出戶,這是為人父母所能做出的事情嗎?
法官陳詞猶在耳邊,眼前親人亦在天邊,世間瑣事,又有什麼味道?
恍然間,淚水濕了眼眶,白初雲單薄的背影浮上心頭。靜謐的圖書館裏,那無聊到打哈欠的青年,單純、平庸。
…………
隊伍又一次開始繼續。但這次卻沒上次那麼順利,面前的檮杌如發了狂般衝擊陣型。
對面幾乎不死之身的檮杌,一行人雖早有準備,依舊難進寸步。
“這是怎麼回事,這幫子東西發了什麼瘋?”
耳機里,安小六趁着換彈,忍不住怒罵道。
“快到盡頭了。”
魏老沉穩地聲音傳來:“如果再讓咱們前進,它們可就退無可退了。”
“所以現在開始拚死一搏了。”
齊天正丟出一張黃符,卻被靈敏的檮杌躲過,然後又被其他人的子彈壓回去。
“現在輪到咱們堵殺它們了。”
眾人詫異,葬文書問:“你要幹嘛。”
“穩住陣型,先放一隻檮杌進來,挨個的嫩死它!”
看着他們圍剿檮杌,白初雲偷偷摘下耳機,靠着楚婉兒問:“你為什麼要騙他們?”
楚婉兒瞥一眼白初云:“騙他們什麼了?”
白初雲古怪地眼神看着她,也不說話。
楚婉兒也不在乎,興緻勃勃地看着前面的戰鬥,那神情,就像是看着一場鬧劇似的。
“我看出來了,齊天正和那幫盜墓的不是一夥。”
白初雲嘀咕:“你跟齊天正也不是一夥。”
聞言,楚婉兒收回目光,投在白初雲身上:“你想說什麼?”
“你要的東西因該就在這墓里吧?”
“沒錯。”
楚婉兒也不否認。
“看來我們和他們很有可能會成為敵人呀。”
白初雲揉着右手虎口,苦澀地道:“還真是……”
“是我,不是我們。”
楚婉兒糾正:“你找你的鎮魂鈴,我找我的東西;現在也不過暫時組隊。”
目光複雜地看着楚婉兒,白初雲卻也不說話了。
…………
法院門口,一個年輕和尚靜靜地看着失魂落魄而出的悅雅:“施主,出來了,貧僧有禮了。”
話罷,雙手合十,躬身一揖。
迷茫的看着年輕俊秀的和尚,悅雅有些茫然:“你是誰?”
俊秀和尚剛剛張口,台階下“噔噔噔”跑上來一女孩:“雅兒——!雅兒——!你沒事吧?”
一見來人,悅雅擠出一絲笑容:“沒事。”
見此情形,俊秀和尚悄然後退,為二女留出空間。
女孩跑到悅雅面前,交談一陣后,得知了悅雅現狀,女孩憤憤道:“凈身出戶!這種事他們也能幹得出來!還為人父母,我……!”
剛想那人,女孩卻又收聲,看了下悅雅越發難看的臉色,尷尬的笑了笑:“沒關係,他們不仁不義,不要你,我要你;我家雖然沒你以前家大業大,但是養活個你還是沒問題的,你放心,有我一天在,你就絕對餓不着。”
“謝謝。”
“客氣。”
女孩一拍胸脯,挽着悅雅道:“走,帶你逛街去,你以前的那些衣服用品咱們也不要了,咱們不稀罕。我再給你買新的,買好的。”
“等一會兒。”
悅雅止住步伐,回頭看着先前的俊秀和尚:“你找我什麼事情?”
俊秀和尚又是一禮:“家師想請姑娘一行。”
“你是什麼人。”
女孩一步擋在悅雅面前,警惕地看着俊秀和尚。
“太華山容錦寺——慧明。”
“太華山?”
女孩皺眉,扭頭問悅雅:“你知道這個和尚廟嗎?”
悅雅搖頭,又問慧明:“你師傅是誰?為什麼要見我?”
“家師容錦寺方丈——凌嬋。施主去了,自然知曉家師所邀之意。”
“不認識還搭理他。”
女孩一扯悅雅胳膊:“咱們走,別搭理這種神經病。指不定呀是個色和尚,看你長得漂亮想忽悠你。”
被女孩扯着下樓,悅雅忍不住回望一眼靜靜沐浴在在陽光之中的俊俏和尚。
…………
“師傅。”
慧明緩步來到方丈院,對盤膝樹下打坐的凌嬋佛恭敬一禮。
“人沒有帶來。”
慧明輕聲道。
“哦——?”
凌嬋佛輕輕撐開眼皮:“怎麼回事?”
“被一個女孩子帶走了。”
慧明微微俯身。
“坐吧。”
凌嬋佛朝對面蒲團伸手一指。
聽慧明將事情說一遍后,凌嬋佛也沒什麼意外的神色。
“為師知道了。”
…………
“還剩最後一隻檮杌,解決了,也就沒事了。”
看着最後垂死掙扎的檮杌,白初雲吁了口氣:“接下來應該沒事了吧。”
楚婉兒瞟他一眼,沒說話。
等那隻檮杌解決,齊天正招呼一聲:“大家休息一下,吃點東西,補充彈藥。”
大概兩三個小時,眾人又一次啟程,跨上這條不歸路。
這是一條斜着向下的通道,一眼望不到頭,有瞬間,白初雲都覺得這是一條永遠沒有盡頭的通道,而他們,就在這條通道中無限的循環。
黑暗、死寂的空間中,瀰漫著讓人窒息的味道,時不時傳來的水滴聲卻見不到水在哪裏。
許久,眾人來到盡頭。
白初雲仰頭看着面前巨大的宮殿門口,電筒的光束下,殿門兩側異獸的相貌如同地獄的惡鬼般瘮人,張牙舞爪的模樣似乎下一刻就會復生,將來犯之人撕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