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后話（改）

一條山道。

一個少年從中走出。

一身白裳，不是純白，白中帶青。

一把長劍，普通簡單的制式長劍。

少年出了深山，靠在一顆松樹上，臉色蒼白，冷汗直冒。

許久，他伸手從背囊取出一個瓶子，裏面有幾粒藥丸，是個藥瓶。

少年倒了一顆出來，咽下，又是許久，臉色恢復正常，汗跡也消，從始至終都顯平靜目光垂下，看了眼左胸，收起藥瓶，繼續朝山外走去。

幾年前，某個少女不在的晚上，山羊鬍子老人偷偷給了男孩一瓶葯。

“你收着，以後心臟痛的時候可以吃一粒，如果全部吃完，你就再不能碰劍了。”

這幾年，少年天天基本都在練劍，心除了有時亂外，從沒有痛過，今天是第一次，從他用木劍刺過鐵匠心臟那一刻起，他的心臟也像裂開了一樣。

……

山外青山，樓外樓。

一個小院，一個冷清的小院。

院外有顆石頭，石頭上坐着個青裳少女，

少女在這裏坐了很久，無論白天黑夜亦或颳風下雨，不吃不睡。

靜靜坐着，像是連人本身也成了身下的石頭一樣。

不知多少天過去后。

少女活了過來，第一時間她沒有選擇吃喝，而是洗澡，深山有熱潭。

……

夜。

月下。

沉在水中不知多久的少女浮出，坐在潭邊的石頭上，藉著月光，低頭看着左肩。

那裏有一道很長很難看的傷疤，不過卻完美的避過了致命的心口。

許久，少女抬頭。

圓潤明亮的月亮高掛夜空。

伸手撫頂。

滿頭青絲根根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