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挖到寶了

第10章 挖到寶了

如果說多才多藝的呂新圓還存在什麼短板的話,廚藝無疑是其中之一,但作為資深吃貨呂新圓又是獨具慧眼最會吃的,因此當胡銘天向她發出邀請幫忙打下手的時候,呂新圓欣然應允。

看過電影《食神》的人都會對主人公在案板和灶台前眼花繚亂的操作橋段印象深刻,此刻的胡銘天猶如食神化身時而雙手持刀瀟洒地剁着肉餡,時而刀工純熟地切着蔥姜,時而在案板上嫻熟地揉着麵糰,時而轉動着炒勺蛋液被攤成薄薄的一層,呂新圓像是與他合作多年的默契助手,間或用筷子打着蛋液,間或將蔥花和薑末撒在肉餡上朝一個方向攪拌,間或將蛋皮切成細細的蛋絲,最後胡銘天一面麻利地將肉餡均勻抹在麵皮上,卷好放進蒸鍋,另一邊把捏好的一個個薄皮大餡的餛飩放入鍋中,開鍋后撒上蛋絲、蝦皮和紫菜。

整個過程兩個人都十分專註,配合得天衣無縫,最後呈現在眼前的是四份熱氣騰騰的肉龍和絕美的三鮮餛飩套餐,呂瀚眠和呂新圓、林曉曉、何子楓都瞪大雙眼看着。

何子楓咽了一下口水:“厲害了,一會兒功夫就做了兩道老北京小吃。”

呂瀚眠糾正着:“只說對了一半,這碗是上海最有名的三鮮小餛飩。”

“三鮮?不是肉餡的嗎。”

“所謂三鮮,名堂皆在湯里,蛋絲、蝦皮、紫菜配以薄皮包裹的鮮肉餛飩,湯鮮味美口感爽滑,哧溜一下遛入腹中,舒坦。”

胡銘天笑着說:“看來呂爺爺是行家,湯底是我昨晚提前吊好的,大家嘗嘗味道如何。”

四個人吃起來,旁邊站着的三個男保姆候選者饞得舔着嘴唇。

胡銘天指了指灶台:“鍋里還有,你們也嘗嘗吧。”

三個人立刻奔過去。

何子楓仰頭喝光了碗裏的湯,撐得他打了個嗝:“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餛飩,鮮的簡直沒朋友。”

呂新圓把最後一塊肉龍放進嘴裏大口嚼着,嘴角留着一小塊蛋皮,滿臉的幸福。

林曉曉面前的肉龍沒有動,但餛飩已經吃光,淑女般地用紙巾擦着嘴。

三個人將目光投向呂瀚眠,老爺子放下碗筷眼裏含着淚,嘴唇顫抖着。

“怎麼了爺爺?”

“二十多年沒吃過這麼地道的老上海三鮮餛飩了,上一次還是曉芳親手給我做的,謝謝你小夥子。”

胡銘天頗感意外地說:“想不到大家如此捧場,主要功勞應該歸屬呂小姐。”

“我。。。只是幫你打打下手而已。”呂新圓的臉色有些緋紅。

“我曾在炊事班做過一年廚師,也給部隊首長做過飯,但從未遇到過配合如此默契的幫廚,謝謝你。”

胡銘天說著跨步來到呂新圓面前,呂新圓望着他有些不知所措,胡銘天拿起一張紙巾遞給她,指了指嘴角,呂新圓這才反應過來頓時感到害羞與尷尬,急忙接過紙巾擦去蛋絲,忽然指着林曉曉:“。。。其實你最該感謝的是她。”

林曉曉有些意外卻故意擺出高冷范:“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是我的閨蜜林曉曉,就是她的母親介紹你來我家應聘保姆的。”

胡銘天伸出手:“噢,你好,謝謝你和阿姨的幫忙。”

林曉曉握了下手,胡銘天看着盤子裏剩下的懶龍,林曉曉挑起眼帘嬌羞地望着胡銘天的臉。

“曉曉是專業的舞蹈演員,今天已經是破天荒了。”呂新圓補充道。

“以為都跟你一樣啊。”林曉曉的回答依舊鋒芒。

何子楓說:“結果顯而易見,不用再比了吧。”

呂新圓看着呂瀚眠。

呂瀚眠問:“小夥子,你還會其他什麼嗎?”望向放着筆墨紙硯和寶劍的桌案。

胡銘天對男保姆甲說:“勞駕,把那把劍遞給我好嗎?”

男保姆乙搶先一步抄起寶劍用力向胡銘天扔去,寶劍在空中翻滾着劍尖直奔胡銘天的身體,只見胡銘天抬腿正踢在劍柄上,寶劍再次騰空而起,胡銘天順勢跳到院子中央接住下落的寶劍舞動起來,一招一式松沉自然,柔中帶剛,瀟洒飄逸,最後氣歸丹田收勢站好。

胡銘天抱拳行禮:“各位,獻醜了。”

“你練的是陳氏太極劍?”

“呂爺爺的確是個行家,我的一個戰友師從陳氏太極的傳承人,我是跟他學的,只是一點皮毛而已。”

“手眼身法步,式式見功夫,有機會一定要切磋一下。”

胡銘天笑着點點頭,一旁的三個保姆候選者垂頭喪氣地站着。

呂新圓說:“爺爺,你心裏是不是已經有最終的人選了。”

呂瀚眠忽然低頭找着什麼,又跑到座位處找尋着,大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何子楓過來:“呂爺爺,你找什麼呢?”

呂瀚眠焦急地:“哎,我的包呢。”

何子楓看見呂瀚眠身後背着一個小挎包,過去將包轉到呂瀚眠眼前:“在這呢。”

呂瀚眠拍着腦袋:“瞧我這記性,竟干騎驢找驢的事”,拉開拉鎖,從裏面拿出三個紅包走向三位保姆候選者。

何子楓來到胡銘天身邊:“恭喜你,我叫何子楓,是呂新圓的發小。”

“謝謝。”

“今後呂爺爺就拜託你了。”

胡銘天朝呂新圓微笑着:“我會儘力的。”

林曉曉望着胡銘天,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着衣角。

回去的路上林曉曉面無表情地開着車,何子楓坐在旁邊。

“老爺子這回算是挖到寶了,國宴大師的廚藝,中南海保鏢的身手,關鍵還那麼帥,欸,你媽媽是怎麼找到這個賀斌的?”

“我怎麼知道?”

何子楓斜眼看着:“瞧你的樣子好像不太高興啊。”

“我有什麼不高興的,真逗。”

“騙不了我的,你心裏想的什麼都掛在臉上,一眼就能猜出一二。”

“有這能耐你咋不去買彩票呢,中了獎買輛車,省得總蹭我的。”

“廢話,我倒想買呢,得搖的上號啊。”

“人品決定概率。”

“嘿,誰得罪你了,沖我發什麼邪火啊?”

“你坐不坐,不坐下車。”

“你不會真生氣了吧,誰惹你了?”

林曉曉沒回答。

“我是不想一個北京人卻開着外地牌照的車,丟份,要不早買了。。。”

林曉曉一腳急剎車,車停住,何子楓身體前傾后倒,他望着滿臉怒氣的林曉曉不敢再說什麼,因為林曉曉就開着一輛外地牌照的車。

呂家大院客房,胡銘天跟在呂新圓身後進來。

“這是你的房間,下午就搬過來吧,行李多嗎,需要幫忙嗎?”

“不多,謝謝。”

“應該謝謝你才對,爺爺已經好久沒這麼開心過了。”

胡銘天指了指頭:“呂爺爺的腦子是不是。。。”

“他。。。患有老年痴呆症,已經是二期了,這也是要找個男保姆的原因,千萬不能讓爺爺知道他的病情。。。”

“明白,能感覺到呂爺爺是個好強的老人,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的。”

“謝謝,哦,最近我工作有點忙,可能會經常加班,晚上不回來住,家裏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胡銘天點點頭,呂新圓笑了一下轉身走到門口站下扭回頭問:“你能在這長期做下去嗎?”

“你希望我做多久?”

林曉曉卧室,林媽媽正在幫林曉曉收拾衣物。

“這麼快就選定了?”

“媽,那個賀斌到底什麼背景,怎麼看也不像做保姆的啊。”

“我第一眼瞅着也不像,他是在定下那三位候選者之後才來公司的,感覺好像知道呂新圓正在給她爺爺找保姆似的,我覺得小夥子條件還不錯就讓他去呂家了。”

“這種人怎麼會甘願做保姆呢?”

“那有什麼,像他一樣光溜水滑的小夥子媽見過多了,可家庭條件一般,退伍后也沒個正式的工作,男人吶最重要的是要有事業,光憑一張漂亮臉蛋沒用的。”

“賀斌當過兵身手不凡,又有高超的廚藝,用不着靠臉吃飯。”

“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懷才不遇者大有人在,像他那樣出身平凡的只能從最底層做起。”

“勢利眼,習慣性給人貼標籤。”

“怎麼跟媽說話呢?”

“反正我覺得賀斌人不錯。”

林媽媽放下手裏的東西:“你不會喜歡上他了吧,告訴你曉曉,趁早斷了這個念想,他賺的那點錢自己吃飽都夠嗆,還想養活你?”

“只要我喜歡的人不用他養活,我可以養他。”

“啥,你個女孩子家怎麼能說這種話。。。”

林曉曉合上行李箱扣好鎖,拖起走向門口:“我的事你就別管了,把老爸養活好就行了,走了。”

“哎,晚上不在家吃飯啦?”

“不了,晚上還要加班排練呢。”

王興東左手提着一隻黑色膠袋,裏面剛宰殺的活魚還不時地動彈幾下,右手拎着各類瓜果蔬菜從市場大棚走出來,雖然只是來買菜,他也穿得很體面,平整的襯衫顯然是經過精心熨燙的,熟悉的商家跟他打着招呼,在呂新圓眼裏沒什麼衣品的王興東,在這些商販看來卻是個斯文有品位的居家男人。

提起王興東的買菜故事還有件不得不提的趣事,從小在上海弄堂長大,在他兒時的記憶里,家就是父親每天早上去市集買菜歸來的身影,母親在廚房裏的煙熏火燎以及已刻在舌尖的海派味蕾,大學畢業后王興東在上海的一家金融公司做財務,憑藉其對藝術品投資的獨具慧眼幫助幾位朋友賺到了錢,他也有了人生第一桶金,後來來到北京做投資生意,直到遇見了呂新圓,成為紫東的合伙人。雖然尚未達到財務自由的人生階段,但在很多人眼中王興東絕對已是成功人士,但他依舊過着自己買菜做飯的另類小資生活,連保潔阿姨也只是一個月才請一次,平時都是自己打掃,或許是受童年成長環境的影響,王興東的血液里流淌着大多數傳統上海男人居家精明的基因。

來到北京后王興東發現在這裏買菜與上海有很大不同,商販們早已練就了火眼晶睛,面對什麼樣的人採取什麼樣的銷售手段,想討價還價挑三揀四門都沒有,使習慣了精打細算的王興東有些不適應,但很快他就發現北京大媽這個菜市場裏最閃光的群體,商家根本拿她們沒辦法,因此王興東跟在這些大媽後面學習掌握了很多“實用買菜技巧”,等大媽精挑細選殺價殺得商販眼淚都快流下來的時候,他立刻上前補充一句“我也來一份”,每次提着戰利品回家的時候,王興東的臉上總是掛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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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的爺們帝都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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