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那是我見過你最邋遢的模樣
顧長寧從沙發上起身,走向她,“醒了?後天晚上,一起吃飯,地址我發到你手機上,可清,別拒絕我。”
可清驚得往後退,後面是樓梯,她一退差點將自己絆倒,顧長寧手一伸將她往自己身前帶。
望着她微擰巴的臉,顧長寧輕笑出聲,“別緊張,後天見。”
說罷,他放開手,轉身離開。
聽着門攏上的聲音,可清還沒緩過來,本以為他早已離開,沒想到他一直等到現在。
透過窗戶,可清看見他舉着手機快步走向自己的車,似乎是意識到有人在看着自己,顧長寧勾起唇角,上車前朝這邊揮手。
可清臉燙了燙,眼眸忽閃着,手捏緊浴巾,待到車子離開,她走過去拉上窗帘。
——
上午,顧長寧接到許小藝的電話。
“哥,你是不是見到可清了?”
“嗯。”
“這你可得好好感謝我,我特意給你定的她家附近的酒店,沒想你們真就遇見了,好好把握機會。對了,韓教授讓你明天飛一趟德國……”
“嗯。”
“那我現在幫你訂票?”
顧長寧抬頭看了眼樓上,被他吵醒的小姑娘還沒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
他毫不猶豫地拒絕許小藝的訂票,“不用,訂票的事晚點再說,我先準備一下。”
“行,反正你今天之內一定要到德國,不然就趕不上見面時間。”
“嗯。”
顧長寧回酒店收拾東西,迅速趕往機場,飛機劃破長空,他隻身離開。
可清休息一天後,接下來的課排得很滿,基本上下午都有課,顧長寧每天都會給她發消息,晚上也必發晚安,她基本不回,回也是讓他別再糾纏下去。
兩人都有各自新的生活,接下來,該怎樣還是怎樣吧。
下午下課,可清和同學尼徳約在咖啡館討論課題作業。
佛羅倫薩的天氣經常變化不定,剛剛還是晴空萬里,此刻就下起綿綿細雨。
尼徳沒帶傘,無奈的看向可清,可清從包里拿出傘,用意語對他說:“我家就在附近,我們一起過去,到我家后把傘借你。”
尼徳笑着接過可清手裏的傘,“好,你真是個自由女神般美麗善良的女子,謝謝。”
可清一笑而過,對於意大利人那與生俱來的浪漫已是習以為常,為防可清淋到雨,尼徳還特意將自己的外套擋在她的另一側。
見門口的路上多了輛黑色寶馬,可清沒多想,匆匆路過,上了階梯,她竄進屋檐底下,對着尼徳說,“你快回去吧。”
尼徳笑着朝她揮手,“美麗的Aure,明天見。”
見她轉身,可清從包里拿出鑰匙開門。
顧長寧打開車門,冒雨大步走過去,可清在玄關處換鞋,剛要關門就看見渾身被雨打濕,唇角抿成一條線,下顎緊繃,一臉沉默的站在門口的顧長寧。
她一時也有些不知所措,心咯噔一下,隱隱感覺剛剛的事可能造成誤會。
顧長寧微垂着眸,俊逸的眉頭微蹙,失落與自嘲寫在臉上,“可清,我沒機會嗎?”
可清感覺自己隱約猜對了,心頓時揪起來,他這可憐模樣,實在看不下去,她不知怎麼的,忙出聲解釋道:“剛剛那個是我同學,他沒帶傘,我把傘借他。”
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不該說的。
下一秒,顧長寧一把將她攬進門,抵在門口,強烈的男性氣息頓時整個將她包圍,熾熱中帶着喜悅的吻落下。
她來不及反應,又是那種久違的,不自覺的令人沉迷的感覺,像是一種命中注定,也是種不可或缺的生理需求。
結束后,可清也不記得自己是如何上樓的,只記得他臨走留下的那句:“兩個小時后,我來接你。”
可清在浴缸里放好水,將自己藏在當中,氳氳霧氣騰起,將她的臉熏成紅蘋果,隱藏她不願承認的心事。
兩個小時后,可清打開門,望向顧長寧,見他定定的望着自己,有些害羞的撇開眼,手緊張的抓起頭髮撩了一下,“怎麼?哪不對嗎?”
她一襲白色V領繡花長裙,搭配白色一字長高跟,頭上一個珍珠頭箍襯得氣質高貴,顧長寧伸出身讓她挽着,“沒有,很好。”
可清猶豫了一秒,看着自己太久沒穿的高跟鞋,還是伸手挽着他。
他又換了輛車,這次,他不再是司機。
顧長寧側頭望向可清問,“最近課多嗎?”
可清回想一下新調的課程表,點頭回答他,“嗯,排得比較滿。”
“剛見我那天,你以為我被人打劫?”
提起那天可清就樂了,“不像嗎?那是我見過你最邋遢的模樣。”
“前一天剛到佛羅倫薩就不停歇的忙了一宿的工作,當時腦子裏全是程序,想出去走走,意外在大街上遇見你。”
可清回憶了一下,手輕搭在下巴的位置,“當時我戴着帽子,你就那麼確定是我?”
“你的身影深深的印刻在腦海中,怎麼也忘不掉。”
可清心頭一震,似被一道軟劍射中,渾身已經酥了一半,她緩了一會,看向他問:“能告訴我,你來佛羅倫啥的真正目的嗎?”
顧長寧靠在背椅,眼底閃過一模失落,側頭看向窗外,“度假,一切都是小藝安排的。”
停了一下,他又補了一句:“我很滿意。”
可清也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滿意這段旅程,還是滿意在旅程中遇見了自己。
倏然想起什麼,顧長寧從後座上拿起一個袋子遞給可清,“前兩天去德國出差,看見便覺得很適合你。”
可清有些遲疑的接過,“謝謝。”
她抽出裏面的盒子,滿懷期待的打開,裏面是一條樹葉形狀的手鏈,和她今天這一身就很配。
“喜歡嗎?”
“很漂亮。”
她沒正面回應,顧長寧也開始變得有些遲疑,“我幫你戴上?”
可清猶豫幾秒,還是將盒子遞向他,顧長寧以為她會拒絕,正打算說些什麼,就見她將盒子遞過來。
他將話吞進去,直起身子從盒子裏取出手鏈給她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