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5.殺人是犯法的
“你說的話我連個標點符號也不會信的。”閭鳴看向怨氣衝天的田雨,有些佩服王飛睜眼說瞎話的功力,這件事不好插手啊,他回憶着鬼差守則上的話,貌似沒有幫助活人這一條,那就好辦了,他示意筆仙放開田雨,既然王飛不肯悔改,那隻能讓田雨來選擇了。
筆仙解開黑色長發,走到閭鳴身邊安靜的站着。
王飛還在那裏不停念叨着,來來回回就那麼兩句話:“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和我沒有關係。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和我沒有關係……”
田雨的五官再次被黑霧遮擋,她身後的頭髮無風自動,手上長出來半尺多長的黑色指甲,插在人身上絕對會多出幾個血窟窿,她的手變成爪狀,刺向王飛的胸口。
閭鳴遮住雙眼,不忍心看接下來的一幕。
“噗~嗤~”
似乎是指甲刺進血肉的聲音,血腥味頓時充滿整個房間,閭鳴投過指縫向外看去,田雨呆愣的站在原地,鮮血順着指甲流到地板上,王飛的胸口多了十個血窟窿,正汩汩的往外冒着鮮血。
“要不要打120?”閭鳴不太忍心看到這鮮血淋漓的樣子,低聲詢問着筆仙的意見。
“你帶手機了嗎?”筆仙飄到王飛身邊,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勢,田雨沒有下重手,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沒有……”閭鳴有些尷尬,看來這事兒沒法管了,王飛好像還有一口氣,還是讓他自己打吧。
“救……救命……”王飛往外吐着鮮血,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估計等救護車到了人早就沒了。
“我沒帶手機啊。”閭鳴攤手表示愛莫能助,甩出勾魂鎖,纏在田雨的身上。
田雨的表情有些獃滯,沒有半點反抗的意思,看來報完仇之後失去神智了,不過要怎麼把她送下去呢?之前那位沒教啊。
“先帶她回家吧。”筆仙也不知道怎麼送人投胎,只能回去慢慢研究了。
“等會兒。”閭鳴覺得左手心又有些發燙,他攤開一瞧,發現那個令字冒着熒光,伸出手指點了一下,上面出現這樣一段話:
提示
━━━━━━━━━━━
田雨的怨氣已消
是否送她投胎?
━━━━━━━━━━━
是│否
“……”
閭鳴點了是,令牌唰的一下彈了出來,啪嘰一聲貼在了門框上,bulingbuling的閃着綠光,原本的門被黑色的液體侵蝕,變成了冒着寒氣的漩渦,裏面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直接把田雨給吸了進去。
“……”
“……”
啪嗒一聲,令牌掉落下來,一切歸於平靜,閭鳴過去將令牌撿起,收進左手后和筆仙離開房間。
紅藍相間的閃光照亮卧室,一隊警察迅速的上樓,破門而入后發現一地酒瓶,並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他們連忙趕往卧室,發現血流不止的王飛,稍微包紮傷口后,抬起王飛匆忙下樓,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真是充實的一天啊!”站在窗邊偷看的閭鳴感嘆道,在警察來之前他就和筆仙回家了,看到警察離開后,他走到沙發前坐下。
“看來警方掌握線索了。”筆仙回憶着剛才的事情,總覺得有種違和感。
“但他們找不到刺傷王飛的兇手。”閭鳴把茶几上的紙筆塞進畫筒,單獨留下筆仙附身的鉛筆。
“這件事就和咱們沒關係了。”筆仙飄進鉛筆里休息。
“有道理。”閭鳴點頭,回到卧室睡覺,這裏說明一件事,他睡覺是穿着衣服的,完畢。
時間飛快的流逝,天,亮了。
“啊~”
閭鳴打着哈欠進入衛生間洗漱,跟鏡子裏那位打招呼時發現沒人搭理,他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鏡子裏那位不知啥時候走了,難道是玩遊戲總輸覺得沒臉見人了?
洗漱之後他坐到沙發上,在夾縫裏摸出手機,他突然想起昨天好像沒有吃飯,而且也沒有感到飢餓,難道以後就不用吃飯了?省下了不少錢啊,他把手機拿去充電,坐在沙發上發獃。
“你不把昨天的事情畫出來嗎?”筆仙飄了出來,把紙筆放到茶几上。
“懶的畫啊!”閭鳴癱在沙發上,像是一條鹹魚。
“……”筆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安靜的回到鉛筆里,思考着昨天發生的事情。
“啊~”
閭鳴打了個哈欠,坐起來鋪平宣紙,拿起鉛筆在紙上勾勒輪廓。
半小時后,田雨的死相被畫了出來,可惜鉛筆畫不出鮮紅的血液,沒辦法完美的還原。
他在畫上籤下田雨的名字,捲起後放到茶几下面。
叮鈴鈴~
叮鈴鈴~
卧室的電話突然響起,閭鳴驚訝的同時也有些疑惑,貞子的事情應該已經結束了,怎麼還有人打電話呢?他深呼吸幾次,在心裏安慰自己,現在是鬼差了,不能慫,然後走進卧室抓起了話筒。
“你好?”對面一直不說話,他決定先發制人。
“呵~呵~~你要……玩個遊戲嗎?”有些稚嫩的女聲傳進閭鳴的耳朵,聽起來就是個沒成年的女娃,像是誰家的熊孩子在惡作劇。
閭鳴看着拖在地上的電話線,滿臉微笑的回答:“好啊~”
“嘻嘻~”對面似乎很開心,隱約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有點像是老鼠啃食着木頭,聽上去有些滲人,“那就晚上八點前~來遊樂園玩吧~”
“好啊,不知道要準備什麼呢?”有點意思哈,閭鳴舔了一下嘴唇,這座城市的遊樂園在市中心,八點正是遊客最多的時候,是方便隱藏身份嗎?
“只要人來就行了~閭鳴先生~嘻嘻嘻~”對面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沒給繼續詢問的機會。
衝動了,閭鳴懊惱的拍着額頭,怎麼能隨便答應陌生人的邀請呢?最近腦子真是糊塗了,那晚上到底去不去呢?
他卧室的桌子上找到一枚硬幣,彈到空中后抓在手裏,和心裏選的一樣啊,看來非去不可了,他把硬幣塞進兜里,回到沙發坐好,一定要帶些防身的東西。
“晚上我們一起去遊樂園怎麼樣?”閭鳴隨口問道。
“可以。”筆仙想也不想的答應了。
“嗯。”閭鳴點頭,然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剛才的電話是誰打來的?”筆仙語氣有些奇怪,像是在質問什麼。
“不清楚,應該是鬼吧。”筆仙的語氣讓閭鳴回憶起了童年,當年他夜不歸宿的時候他媽也是用這種口吻質問的。
“找你什麼事?”筆仙接着詢問,語氣愈發像閭鳴的媽媽。
“沒說清楚。”閭鳴也不知道對面要玩什麼,但回答時總覺得有些心虛。
“沒事了。”筆仙停止詢問,安靜的做個美少女。
閭鳴鬆了口氣,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好像剛才有種奇怪的負罪感,像是做了對不起筆仙的事情一樣,不過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暫時先不想這些,那個女孩說的遊戲是什麼呢?為什麼會把地點定在遊樂園?為什麼會給自己打電話?為什麼拔掉電話線還會接通電話?那個女孩到底是不是鬼?到底是電話的問題還是女孩的問題?
這些都沒有答案,不過他想起當時房東說的一句話:
房間裏的東西可以用,但不要損壞,更不要隨意移動。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臉色也有點不對勁,有點像是解脫了?難道被人坑了?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圖便宜,現在扯出這麼多事兒來。
他回到卧室拔掉手機,撥打了當時房東留下的號碼。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靠!”閭鳴用力的按下掛斷,屏幕都被按變形,隨手將手機丟到一旁,心裏咒罵著無良房東,罵了半小時都沒有重複的,氣也消的差不多了。
轉念一想,以後都不用交房租了啊,有鬼來也不怕了,自己現在是鬼差了,應該膽子大一點,至少不用害怕那些普通的孤魂野鬼。
他從沙髮夾縫裏摸出手機,點了份黃燜雞米飯,雖然現在不吃飯也不餓,但是總覺得肚子空蕩蕩的,多少往裏塞點東西,反正也不花幾個錢。
他給父母打了個電話,簡單報個平安,說下近況,不過沒說工作丟了的事情,報喜不報憂嘛,閑聊幾句后掛斷電話,打開閱讀器看了會兒小說。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看來是外賣到了,閭鳴走到貓眼前面看了一眼,確認是外賣小哥后打開房門,接過小哥手裏的外賣,順嘴說了句謝謝,小哥露出微笑,轉身下了樓。
閭鳴走回沙發坐下,將外賣放到茶几上,打開后發現裏面有一張紙條,上面寫着祝您用餐愉快,後面還畫了個笑臉,閭鳴覺得心裏暖洋洋的,黃燜雞的味道也比之前吃的要好,他風捲殘雲般吃凈所有東西,打了聲飽嗝。
把餐盒裝進膠袋,仔細系好後放到門后,準備晚上下樓時丟掉,回到沙發后發現茶几上的紙條,拿起后揉成一團準備丟掉,突然發現背面好像也寫了字,展開后發現上面是這樣寫的:
遊戲,開始了!
感覺自己好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