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萬界劫匪
“你小子耍我是不是？！”胖子一下子就怒了，掄拳就要打。
“別動手！我可是那位大人請來的！”
然而你真要他接著說‘那位大人’是誰，他可就只能跟你支支吾吾轉移話題了。
但胖子卻被這一下子唬住了，一下子有點投鼠忌器了起來，
他潛意識裏依然覺得這個少年能進到這個院子裏肯定是經過了某位宿老或者高層的帶領的，不然那麼多陣法誰能悄無聲息地進來？
“那老子掀了你的攤子!”胖子一眼瞅到了不遠處的攤位，幾步奔了過去抬腳就踢。
“別！那是我的全部家當啊！”王五連滾帶爬趕緊衝過去。
胖子一腳下去覺得輕飄飄的彷彿什麼都沒有踢到，
他又猛地跺了一腳，青石板地面都被這一下子給蹬裂了，然而那個攤位彷彿只是個虛影，動都不動一下。
“霍東閣，你在幹什麼？”一個少女出現在了大門口，她本來在隔壁，聽到吵架聲就立刻趕過來了。
“啊，雲姐，我這...”胖子急的撓頭，他想說這個小子偷魚，可魚被放了回去他還真沒證據。
這可恨的狡猾小子！
“他隨地擺攤！”
王五這時候已經跑了過來，他一腳踩在黑色的攤布上時那種奇妙的感覺又回來了，他的視野中世界又變成了一片灰黑色。
在胖子和少女的眼中，王五的周身有着無數透明的裂紋，那裂紋囊括了整個攤位，彷彿攤位那一片時空是和他們這個世界隔離開來的。
王五的眼睛變成了瞳孔為白色，眼白為黑色的黑白瞳，乍上看上去甚至有點滲人。
“時空觀測之眼？”王五聽到了系統提示，他一轉念頭關掉了時空觀測視野，世界又從黑白恢復成了原樣，他周身透明的裂紋也在飛速地淡化消失。
胖子和少女有些愣住，看着這副異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王五緩緩坐下，一臉的嚴肅，胡扯道：
“咳咳，其實我是在萬界中穿梭的時空商人，又名福生玄黃無上尊者，你們碰到我是你們的幸運，我這裏可是有逆轉命運、篡奪陰陽、生死人白肉骨的造化神物，可以一折便宜賣給你們。”
“雲姐你看吧！他在顏凱大哥的院子擺攤，要是顏凱大哥回來看到了....”
胖子似乎抓錯了重點…
“你先別說話。”少女伸手打住了胖子，
她想的要更多。這裏的防禦措施是整個東域最為強悍的，能不驚動那麼多陣法避過那麼多守衛的耳目來到這裏，就算不是什麼時空尊者也一定是他們無法對抗的人。
“你有什麼東西？”少女順着問下去。
“機械蛙，別看它現在很小一丁點，危急時刻把它扔在地上大喊：呱呱救我！，它就會變成能一口吞掉丑矮墟鯤的天鼎巨蛙。”
王五一臉認真地指着那個上了發條在地上一跳一跳的青蛙玩具吹噓到。
至於真假，反正他又不賣這個，當然得吹的狠一點，只要給人營造出一種很厲害的感覺就夠了。
我在我的攤位附近，我的時空就是跟這個世界處於斷層狀態的，除非我願意，不然任何這個世界的東西都無法觸碰到我。
只要我的臉皮夠厚，誰都奈何不了我。
王五忽然有一種無敵的感覺。
“還有猴猴戰士和豬豬戰士，功能也差不多，不過你們這個世界的天地靈氣太稀薄，連一條鯤就孕育不出來，這東西給了你們也是浪費。”
“本尊者更推薦這本《斗破蒼穹》，這看似是一本小說，裏面卻暗藏着另一個修鍊體系——鬥氣。對於你們這種低武世界，這種基礎一點的東西更加適合你們。”
這一番話把胖子聽的一愣一愣地，他看着攤位上那個神情悠然的攤主，甚至懷疑和之前那個被他卡住脖子，再試點勁兒就能掐死少年根本不是一個人。
“你這麼牛逼怎麼還偷我們的魚？”胖子忽然反應了過來。
“.啊，這個.....偷，本尊者行事那叫偷嗎，那叫...命數！這是這條魚的命數，本尊者只是循命數而為。
好了一句話買不買吧？不買我可走了！”
“不買。”
“胖子你行，你不買我還今兒就不走了。”
王五有點生氣了，他換個了舒服的坐姿，一副就要賴在這兒的模樣。
反正只要在攤位上他就受到時空律法的保護，處於無敵的行商狀態，胖子等人也奈何不了他。
“雲姐你先去忙吧，我來整治這小子，他肯定是用了什麼手段進來的，放心他肯定弱得很，只是有點手段。我就不信了！”胖子擼起了袖子。
少女聽到“斗破蒼穹”這四個字的時候就有些心不在焉，聽聞胖子的話後點了點頭快步離開，
她似乎以前聽顏凱提到過這四個字，但她不能肯定，她要去找真陽子幫她回溯一下記憶。
......
一個小時后，等少女再次回到院子后她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
許許多多家丁、侍衛、侍女、宗門弟子把那個小攤子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住，看規模約有百號人！
人群安靜地坐着，呼吸可聞，空氣中只有那個少年的聲音抑揚頓挫地響起，定睛看去他正拿着一本邊角泛黃的書在繪聲繪色地讀着。
“......蕭炎笑了笑，目光在這所大廳中緩緩掃過，當初，那位驕傲的女人，便是在此處，將自己心中僅余的自尊踐踏得一錢不值。
站起身，蕭炎懶洋洋地抱着後腦勺，緩緩地對着大廳之外走去，少年淡淡的笑聲在大廳內殘留回蕩：‘既然當年納蘭嫣然定下了約定，我自然要去應約，呵呵，也不是為了讓她所謂地刮目相看，只是想在赴約的時候，順帶說一句——你的眼光，挺差。’”
在無數亮晶晶的眸子的注視下，王五忽然停了下來。
“講啊，繼續啊！”
“又停了....”
“尊者，別這樣啊，正精彩了，馬上就要赴納蘭嫣然之約了啊！”
人群中發出哀嚎，一些人的目光看向離王五最近的胖子。
胖子的一身英武的鎧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脫下來整齊地疊放在地攤上了，
他現在只一身貼身的白色布衣，皺着眉頭在腰間的儲物袋裏摸索着。
“別摸了，你那袋子裏也就幾身衣服了，xxxxxL的尺碼你給我我也穿不了。”
王五聳了聳肩，他的時空之眼能直接看到儲物袋裏的東西，如果不是因為系統跟他提醒過儲物袋這種空間類的東西在進行時空轉移的時候會直接損毀的話，現在胖子腰間的那個儲物袋也應該被擺在他的小攤上。
胖子被戳穿后老臉一紅，那副支支吾吾地樣子和一個小時前輪着拳頭瘋狂叫囂的壯漢完全不似一個人！
“我能找人湊點不？”
人群開始有人掏腰包準備湊錢。他們從未聽過如此精彩的故事，內容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書里的人物都彷彿是活着一般，而他們更是在王五的講述聲中彷彿化成了書中的主角！和主角一起縱橫斗破世界！
.......唯一不滿意的就是那個攤主講着講着就停了，這可太撓心了。他們急不可耐地想聽蕭炎前往學院的劇情。
“那怎麼行，我說了只賣給你的。”王五直接搖頭，
“或者你把那條魚給我，我這本書直接給你。”
人群朝胖子投來期待和催促的眼神。
胖子神情掙扎着，露出為難的神色，他咬着牙，這是他最後的底線，“不行，那魚不是我的，而且那可是一縷仙氣....”
“我同意了。”少女清朗的聲音響起，人們聽到這個聲音頓時慌忙地站起身。
“雲兒姐。”
“總管。”
“沒事，難得碰上一個機遇，大家放鬆休息一會兒也不要緊。”
少女走向池塘，微微招手，那條被王五抓到過的仙魚就極其聽話地遊了過來，化為一縷瑩白色的仙氣繚繞在少女的手邊。
“雲姐！這可是顏凱大哥送給你用來突破化神期的，整個東域這一萬年估計也就這一池子裏的七條！你....”
“無妨，比起這一條仙魚，我更想多了解一些顏凱的過去。”少女笑了笑，看向王五，
“這本書應該是你們那個世界獨有的吧？我的心上人應該也是你那個世界的，他和我閑聊的時候提到過這本書。”
王五愣了愣，他沒看過《最強之王者系統》這本書，但這樣聽起來時候這本書的主角顏凱是個地球穿越者？
他忽然暗自慶幸，要是今天那個穿越者主角在場，他這個小攤算是玩完了，經常卡殼的發條玩具、劣質印刷的舊書、魚稍微重點就有斷掉風險的小魚竿、8848坑爹手機......
這些東西騙騙異界人還好，要是碰到地球老鄉立刻就得被戳穿。
“啊，是獨有的，恭喜你，你和你的心上人即將擁有很多共同話題。”
他忽然想起一句詩句：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這個少女就像詩句的主人公。
王五也不吝嗇，把《斗破蒼穹》《武動乾坤》等等一共五本書都推了出去，還有機械蛙、猴猴戰士、豬豬戰士這幾個小發條玩具。
“這些他小時候應該都玩過，也一起送你了。”
“謝謝。”少女接過，盤旋在她手上的那一縷仙氣騰空而起竄到了王五的手腕上，在他的食指上盤旋了一小會兒后就鑽到他懷裏去了。
王五瞪大着眼睛瞧着光潔完好，連一絲疤都沒有的食指，他忽然覺得這條仙魚可不是百八十萬那麼簡單了。
這尼瑪可能價值千萬！
“初級任務（13）：完成一次交易。已完成，是否選擇此世界額外逗留？依據時空排斥性與宿主屬性計算，您還可以在此額外逗留5個小時。”
“否！”王五直接選了否，他可不想在這裏逗留，萬一那個‘老鄉’正好回來可就不好玩了。
“有緣再見，各位。胖子，你的寶貝戰甲我會好好地對待的！嘿嘿。”
“誒誒誒！小崽子!仙魚都給你了！戰甲還有我的家當都還給我！”
胖子這一刻才想起來自己之前為了聽小說，把自己一切家當都抵押在王五的攤位上了。
王五四周的空間開始重新佈滿玻璃碎裂般密密麻麻的裂紋，那些裂紋逐漸加大，變粗，彷彿黑色的雷霆閃電，最終隨着咔嚓一聲，整塊空間碎裂成了透明的亮斑，隨風消散。
院子裏的人注視着少年隨着他的攤位一同消失在原地，那一個還未講述完的故事似乎依然伴隨着少年朗朗的聲音回蕩在院子中。
“我的戰甲！我的家當！我恨啊！我攢了十年的家當。”胖子哀嚎了幾聲，看着前面空空蕩蕩的空地，不禁長嘆息以掩涕兮。
“這他娘的是什麼萬界攤主，這是萬界劫匪吧？！誒！你們給評評理啊，你們怎麼都不說話啊，喂！笑什麼笑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