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醒魔(一)

第一卷 醒魔(一)

還在風雨肆虐。

消瘦的黑影獨自凜冽着,他整個人都罩在黑色的夾克里,寬大的帽子裏不時閃過幽藍的光。

高樓之下,黑影之下,無數的人嘶吼着,殺向遠處墨綠色的大門,刀影連綿成海潮,帶着絕望捲起了數不盡的死亡。

某一神話中曾提到神魔之戰,光和影的閃爍里肆意踐踏着血液,雙方都無畏的衝鋒,為了自己的信仰。那時父神的仁慈不會再出現,因為他們也提起了殺人如割麥的刀!

“最終還是從地獄裏爬出來了啊。”黑影想點一支雪茄,打火機被雨水淋濕,他嘆氣,指間燃起幽藍的火,而後吐出繚繚的煙。

他跳下高樓,熟門熟路的闖入了一戶人家,到處是厚厚的積灰,床上粉色的小熊已經變得骯髒不堪。

盯着小熊,沉默了好久,可以看出那是一個女孩愛極了的玩偶,輕易看得出老舊,卻是唯一放在床頭的東西。忽然笑了笑,他不再停留,沖入雨幕……

那一定是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那扇大門裏還在向外噴吐無窮無盡的,長着赤色爪牙的惡魔,沒有雙翼,渾身的肌肉卻能讓這種“東西”跳的極高,再揮爪劈下,直到現在已經有太多的人喪命在這種無法招架的巨力和鋒銳之下,血涌如柱,漫延成潮。

“擋住他們,聖武呢?聖武去哪裏了?這種時候還不投入戰場,我們養着他們是拿來當玩具的嗎!”最高的塔上,頂樓里坐着元老會這種控制一切的傢伙們。

“聖武的打擊目標是王級災族,現在不是時候。”有人手裏提着酒瓶,毫不慌亂。

“現在這些將級災族和棋級已經造成了多大的損失,這樣龐大的量級已經達到了王級程度了。”又一人說。

“投票嗎?”有人提議。

“附議”

“不用了……神武擅自出動了!”,瞬間所有人被驚的看向屏幕,模糊的雨幕里,閃爍着模糊的,幽藍的光。

參加了封門戰役的人永遠會記得那一幕,極寒的溫度里,詭異的烈焰仿若焚天!如末日一般,又像是創世,上天傾下神的火種,雨幕般落下,像是冬天飄下雪花,看似毫無威脅卻根本無從躲避。沒人會質疑那種力量,那是另一個層次。

神武並不廣為人知,因為他有另一個名字。

“鬼炎魔”

滔天的火焰將風雨都蒸發,不知何處響起了悠遠晦澀的吟唱,那是古國的祭文。

神武抬手,周圍的火焰聚集,長刀就這樣出現在神武手中,他看也不看腳下的棋災和將級災族,直指大門。

“斬。”

那是從地獄的牙齒里奪過來的刀,刀本無光,劃出的火線卻讓人不敢直視。

“誰讓他去的!誰讓他去的!瘋子!瘋子!他不知道自己已經處在離魂狀態嗎,他死了誰去應付災祖,聖武嗎?混蛋!”會議上有人失態的大吼,眾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神武的出現確定的這場戰爭的勝利,也確定了他的死亡。

“神武不能複製,但不代表不能尋找,等戰爭過去,再去找一個不就好了,身為鷹座,我看見了鷹的銳利,居然也看見了鷹的恐慌。”黑影里有人終於出聲,像是嘲笑。

頓時所有人都安靜了,因為這個人說的話是最有權威的,無人能夠質疑,包括那個鷹一樣的,怒吼的老人。

黑夜裏,驚世的火焰怒劈而下,所有的災族開始驚惶不安,恐懼的瞪着那一柄刀,爭先恐後的跳起,卻沒有一個能跳到神武那麼高,因為他們在空中就漸漸融化了。

從不容發之際,紫色的巨劍和藍色的刀刃碰撞在一起,嗡鳴聲震散了天空的雲,月光終於再次照向這裏。神武的面容也被世人窺探,以及那從大門裏刺出的劍。

“自己的身體過不來嗎?”神武陰着臉,聲音低沉。

“當然可以,不過沒那個必要,相見老朋友,你的態度可不好啊,兄弟。”紫色的身影自門內走出,猙獰的臉上肆意狂笑。

這段話沒有任何人聽得見,聲音低到只在他們身邊圍繞,神武卻心火狂燃。

又是一記直劈,幽藍色的尾焰像是火牆般,追隨着那柄焚世的刀,神武安靜的出刀,他的怒吼已經融在刀里,咆哮着殺盡一切。

紫人臉色劇變,挑劍迎上的同時在驚怒的大喊“你不是他,你是誰?他怎麼可能斬出這樣的刀!你是……你是……你還活着?你還活着!!去死!去死!”

“你的鐮刀,可還安好?”神武笑了,笑的很複雜,攻勢越發兇猛,像拍打礁石那不竭的海浪。

戰場被分割成兩半了,並不是想要看他們的戰鬥,而是他們的餘波將兩軍交戰的地方打成了禁區,入之便死,水晶在你身邊爆炸,火焰加身,瞬息蒸發。

“死吧。”神武與其硬拼一記,雙雙被震開,又有火焰凝聚刀芒,正欲擲出,紫色的巨劍就這麼憑空消失,慘綠色的鐮刀直接橫腰斬入火海里,如此果斷。

“那個是……”高樓之上有人詫異。

“不是普通的王啊,也算是挽回一點損失了。”威嚴的老人眯着眼睛。

“他身為工具,也到該為我們去死的時候了,讓他打下去吧,蠟燭將要燒盡,我們還有什麼理由阻止他繼續燃燒呢,再怎麼燃燒,也是幫我們獲利啊。”老人眼裏閃着冷光,桌邊的侍從微微的打了個寒顫,冷風像是穿過玻璃鼓盪着他的後背,刺骨的冰寒。

慘綠色的荊棘和幽藍的火焰不斷糾纏,令人迷醉的顏色里卻有着無限的殺機,就這樣糾纏下去,被後人印在了干薄的紙張里,從此消失……

有些人出身就被別人掌控住了生命的軌跡,他無力掙扎,所以將其歸結為命運。有些人在命運的逼迫中艱難的活着,即使不能改變,也要賭上一切。

“被所謂的命運掌控,我就一無所有了。”

記於炎歷1150年左右,具體不可考,憑藉鬼門初開的封門戰役時間估計,這是神武,所謂的鬼炎魔在開戰那日,留在某一屋內的一句話,署名沒有,但的確是絕筆,至於為什麼會認為是他,因為在封門戰役中,有人發現了本應留在某張床上的粉色小熊,被鬼炎魔死死的抱在懷裏,不傷分毫。

這一年,鬼炎魔接連參加了數場災族戰役,除了第一場是他迎戰,之後的戰鬥都是他主動出擊,將所謂的災族一一剿滅,最後消失在世界上,徒留佩刀。

這是比較可信的史書了,卻也不大盡實。這種魔鬼般的人物,再怎麼正義,也只能在野史上佔有一席之地。。

現實就是這樣,比起真正平靜的生活,那些在暗處的波濤洶湧,在角落的刀光血影永遠都是搬不上枱面的,有些人註定生在陰影,活在陰影,在陰影中搶奪生機。就像乾涸的人守護着最後的綠洲,也許這一生他都不屬於綠洲,可這卻是他們這些將死之人最後的奢望。

野史記載,懸歷1120年左右,首次有王級的災族被斬殺,災族感到危機,於是危機開始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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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地球打野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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