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這直男氣質
溫婉正糾結着要不要打個電話給穆郁修,問問董唯妝是否找過他,沈度已經在卧室里走了一圈。
他進來時就注意到客廳里也有一張被帘子隔開的床,只是卧室里的這張床上放着溫婉的包,他便一言不發地脫鞋子上床。
溫婉連忙把自己的包拿走騰地方,見沈度閉上眼睛,她拉過薄被給他蓋上。
她近距離看着他的面容。
這才察覺他和七年前比起來斂去了少年輕狂和鋒芒,更多了歲月沉澱下來的從容和優雅,漆黑的發服帖的搭在他的額角,便顯得他的膚色很白,眉毛卻是濃黑英挺,連睡覺時一張臉都是冷峻的。
溫婉站起身對沈度說:“我下樓看店了。”
沈度“嗯”了一聲,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彷彿剛剛那個用力抱住溫婉的人不是他一樣。
聽到關門的聲響,沈度睜開眼睛,沉靜的眼眸里一片熱誠,蟄伏着複雜深刻的情緒。
他靜靜地躺在那裏,胸腔里的那股焦躁之火慢慢散去,握緊的拳頭也鬆開了。
這兩天因為溫婉的失蹤,他幾乎快發瘋了,沒有人知道他有多害怕找不到溫婉。
多年前他在機場送溫婉離開,壓抑着所有感情警告溫婉以後不要再回來了。
可她卻還是回來了。
既然回來了,他就不會再讓她輕易離開他的世界。
沈度把電話打給警局裏的李警官,“麻煩你了老李,我妹妹已經找到了。”
袁淺下午才回來,手上大包小包提着不少購物袋。
溫婉看到后連忙一一接過來,見裏面全是衣服,她愣了一下,“學姐怎麼買這麼多?”
她隨意翻了翻,連衣裙、褲子、外套……除此之外竟然還有禮服和鞋子,並且還帶有搭配圖紙,細緻入微讓人咂舌。
她只是讓袁淺買幾件換洗的衣物而已,袁淺怎麼如此破費?溫婉疑惑中帶着感動的目光看過去,
袁淺卻不自在地別開眼睛,這些錦衣華服哪裏是她能支付起的?
她之所以沒有讓溫婉跟她一起去市區,是因為她準備約穆郁修出來見面,一問之下才知道穆郁修的行程都排到月底去了,其中包括出差、飯局、宴會……壓根抽不出時間來見她這個無關緊要的人。
誰知穆郁修的助理關思琳隨口一問,知道她要給溫婉買衣服,自稱一秒鐘的時間都抽不出來的穆郁修,卻大老遠的從建築工地趕過來,花費了半天的時間親自給溫婉選衣服首飾。
而且他知道溫婉向來不怎麼會打扮自己,就專門叫來造型師畫了搭配圖紙帶回來。
這份心意真是讓身為女人的她嫉妒,可溫婉什麼都不知道,溫婉可以心安理得地享用着穆郁修給的一切。
袁淺拿出一個首飾盒,把一枚小巧精緻的耳釘給溫婉戴上,“你出國這幾年我也沒有送過你什麼東西,這次好不容易有機會了,我這個做學姐的自然要補償補償。”
耳釘上鑲着藍色鑽石,閃閃發光的,襯得溫婉的耳朵越加剔透玲瓏。
溫婉是識貨的人,覺得這麼貴重的東西不適合她,想取下來,卻擔心拂了袁淺的意,只好把捲髮披散下來,那藏着頭髮下的鑽石偶爾被陽光反射出耀目的光芒。
溫婉握住袁淺的手,“謝謝你學姐,我很喜歡。”
袁淺算不上是她和穆郁修之間的第三者,當年是她不顧一切地逃了,所以她從來沒有恨過袁淺。
“袁淺,你的眼光不錯。”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
袁淺驀地一驚,抬眸看到沈度靠在樓梯欄杆上。
男人剪裁精緻的西裝襯得他整個人更加丰神俊朗,薄薄的唇角噙着一抹優雅的笑,那雙眼眸卻微微眯起,蘊着深意。
袁淺絲毫沒有舊時校友相見的喜悅,握緊的掌心裏反而冒出一層汗,低着頭不敢看沈度那犀利如刀的目光。
沈度大步走過去,把溫婉的手從袁淺的掌心裏拽出來,修長挺拔的身形立在嬌小柔弱的袁淺面前,居高臨下的。
他語帶諷刺地說:“只是你不覺得溫婉一個剛從學校出來的大學生,戴這麼貴重的東西,會被外人說三道四嗎?袁淺,這些年你自己自甘墮落也就算了,還想拉着溫婉下水嗎?我看你還是留着自己戴吧!”
他說著便用手把溫婉耳朵上的耳釘扯下來,丟在一旁的沙發上。
那小巧的耳釘落入沙發的縫隙里,消失不見。
溫婉被沈度一系列的言行舉止搞得發懵,耳朵被扯得轟轟作響,反應過來后甩開沈度的手準備去找,卻被沈度的大手扣握住腰,冰着臉色往外走。
溫婉眼見着袁淺蒼白了一張臉,屈辱卻挺直脊背地站在那裏。
溫婉的火氣一下子上來了,蹙眉問沈度,“你做什麼?學姐好心送我禮物,你不讓我收也就算了,怎麼還說出這種話來?”
沈度一臉陰沉,冷笑反問:“那是她送的嗎?她若是那麼有錢的話,她怎麼不換個好點的房子,至於住在這裏嗎?”
溫婉頓時回答不上來,只是仍然惱怒地瞪着沈度。
沈度緊繃著臉色不說話,一路拉着溫婉走出嘉禾巷,找到自己的車讓溫婉坐進去后,他沉默着開車回到住處。
溫婉惱得晚飯也沒有吃,關上卧室的門用座機打電話給袁淺道歉。
沈度的父親死後,沈度跟隨林惠淑一起到了溫婉家,但也只呆了三年,剛成年就從溫婉的家裏搬了出去。
他讀完研究生後進入一家有名的律師事務所,從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律師,到如今在律師界裏名聲大噪,也算是事業有成的成功人士了,最近正準備開律師事務所。
沈父也給他留了一筆遺產,他現在住的別墅就是父親還在世的住所。
雖然他並沒有跟董唯妝同居,但兩人早在大學時就發生了關係,因此董唯妝平日裏也會來這裏。
今晚董唯妝去參加了宴會,離沈度的別墅比較近,便開車過來了。
她估摸着隔壁間的溫婉應該睡覺了,便在黑暗裏伸出手臂抱住背對着她的沈度,一面把手摸進他的胸膛,一面吻着他的後頸,“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