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帶她回盛家
董唯妝驚顫地抬頭看過去,盛祁舟卻是眉眼低垂,濃長的睫毛覆在眼瞼上,燈光在他高挺的鼻樑上折射出如玉的光澤。
他的面容並不是那麼的有稜有角,但卻異常的精緻秀美,連氣度也是溫溫潤潤的,聲線不高,卻十分低緩迷人,“並不是我不喜歡唯妝,而是我一直把唯妝當成妹妹。想必我不說伯母你也應該知道,我心中早已有認定的女人了,到這個年紀還沒有結婚的原因,也是因為她。”
董母畢竟是長輩,盛家豪門他們再怎麼惹不起,他盛祁舟在盛家的地位再怎麼高,被這樣一個晚輩當面拒絕,她還是生了怒氣,冷聲諷刺,“二少指的是那個多年下落不明的女人嗎?我看她早死了吧?你難道要為了那種女人終身不娶嗎?”
“媽……!”董唯妝眼瞧着面容沉靜的盛祁舟修長的手指一彈袖口,便知這從來不顯山露水的男人動了氣。
別人不知道,難道她母親還不懂嗎?那個女人一直都是盛祁舟的禁忌。
董母被女兒這樣一喊,頓時冷靜下來,但讓她屈尊跟一個晚輩道歉也不可能,只好轉移話題,“這門婚事是二少的父母定下來的,就算二少要退婚,也要先跟他們商量。你母親看中了我家唯妝,你來找我,我也做不了主。”
“先不說現在不盛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就算你們做父母的為了商政場上的利益,不惜犧牲自己兒女的終身幸福,伯母你認為我這樣的身份和地位,有必要做婚姻中的傀儡嗎?”盛祁舟這才抬起眼睛。
他的眸色也不是那種濃郁的黑,反而很淡,卻給人一種無邊無盡的感覺,像是蘊藏着很多東西,卻又似乎什麼都沒有,讓人難以捉摸。
“伯母難道不知道現在盛家當家做主的人是誰嗎?說句不好聽的,我母親平日裏買衣服首飾的錢都是從我手裏拿,我父親更不用說了,送情人一支口紅還要經過我的同意。在盛家,除了我大哥外,你認為還有誰能制約我?”
董母的臉色先是漲紅,在聽了盛祁舟的這一番話后,嘴唇哆嗦着,泛起白色。
“唯妝心儀的對象是沈律師,伯母你嫌棄沈律師的出身,你自己不也是被父母丟棄的孤兒嗎?你拆散兩人,不是在打你自己的耳光嗎?”盛祁舟的聲音並不嚴厲,甚至在說出這一番話時,他臉上的表情還是溫潤沉靜如水的。
他的手指撫在西裝袖口的黑寶石扣子上,並沒有再抬眼看董母,聲音溫和道:“祁舟很榮幸伯母能看得起我,但伯母促成這樁婚事的原因如果只是想鞏固董家在T市的地位,那麼請伯母儘管放心,董氏稅案,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毫不知情的董唯妝聞言猛地站起身,滿臉不可置信地盯着母親,“媽,你……!”
董母閉上眼睛,良久才無力道:“對不起……”
她本來不管公司的事,更不知道相關部門是怎麼查出來的,若不是兒子來求她,她怎麼會聽從兒子的建議,狠心犧牲女兒的幸福來救董氏和兒子?
她也是走投無路了,才想着依靠盛家的權勢,她一生嘗盡人間冷暖凄苦,早已習慣用利益來衡量任何人,可實際上她若是對盛祁舟明說了,這個她看着長大的孩子,怎麼可能不幫董家?
她看低了盛祁舟。
盛祁舟坐進車子沒有多久,收到了董唯妝的短訊:“阿舟,謝謝你。”
他挑眉笑了一下,回復短訊的時候,開車的何熠問道:“二少,我還是不明白,大少如此煞費苦心,又是查董氏偷稅漏稅,又是逼得董母走投無路之下犧牲自己的女兒,他難道真的不擔心盛董兩家聯姻嗎?如果你和董家千金結婚了,這對他是百害無一利啊!”
“知彼知己,正是因為他料到我會退婚,才會走這一步。至於他為什麼會鋌而走險……”盛祁舟收起手機,修長的眉宇微皺,“我想可能是因為在大學時喜歡過的那個女孩子吧。他不僅濫用私權,不讓那個女孩子報名,還假意分開沈度和董小姐,更讓沈度開不了律師事務所,不就是想讓那個女孩子求他嗎?”
何熠哂笑,“這樣說來,大少繞了那麼大一個圈子,也真是有耐心。”
“他那不是有耐心。”盛祁舟不以為然,“他大概是沒有逼迫那女孩子屈服他的手段了,才想着從她最在乎的人身上下手。反正不管怎麼說,我想要不了多久,他穆郁修的新歡,就換成了那個小律師吧。”
何熠問道:“二少要去哪裏?”
盛祁舟側臉看到窗外下起了雨,眯了眯眼眸,目光深邃起來,“北城區。”
溫婉好不容易才在酒吧的某個角落裏找到沈度。
他腳邊散亂着碎裂的酒瓶子,額頭上還淌着血,跟他打架的人倒是不見了蹤影。
溫婉走過去拉沈度,“沈度。”
“滾!”沈度剛要甩開,轉頭見是溫婉,身形僵了下,隨後面無表情地抽回手臂,一言不發地往酒吧的房間裏走。
溫婉見沈度身上只穿着襯衣,在桌子上看到他的西裝外套,連忙拿了跟上去。
誰知走到房間門口,沈度猛地回頭吼她,“你跟來做什麼?”
溫婉雖然還在生氣,但現在也不是計較的時候,她蹙眉看着沈度粘在頭髮上的鮮血,上前一步,擔憂地說:“給我看看你的傷。”
說著就抬手摸上去,卻被沈度一下子抓住手腕,打開便把她拉進去,不由分說地把她的身體甩在門后。
溫婉的脊背頓時一疼,還沒有反應過來,兩條手臂便被沈度舉高,壓制在頭頂。
溫婉睜大了眼睛,驚顫地問:“沈度,你做什麼?”
沈度的胸膛壓向溫婉的身體,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陰氣沉沉的,眼眸里一片血紅色,“我想忘記你的,是你還不放過我……既然這樣,你給我吧!”
溫婉聞言心底湧起的不是害怕,而是詫異和疑惑。
她平靜下來,一雙溫軟清潤的眼眸凝視着沈度,柔聲說:“沈度,你喝醉了,認錯人了。你看清楚點,我是溫婉啊!”
她原本想用安撫寬容的笑喚醒沈度的理智,殊不知她長得太漂亮,笑起來更是讓人無法抗拒,本來很清麗柔婉的眉眼,看在微醉的沈度眼中,偏偏生出了風情嫵媚的韻味來。
他深幽的眼眸像是化開的墨,越發濃郁深幽,他俯身抱住溫婉,埋首於她的頸間,“我沒有醉,我想要的女人就是你,想很久了,這種狀態持續很多年了,我好痛苦,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