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追與逃
徐景言不知道自己怎麼睡過去的。
當他醒來時外面已經降下黑幕。
看着地上透過窗紙照射下來的月光,徐景言內心感慨,一天的時間真快,自己還有幾個一天?
起身下床,徐景言想要出去看看這個迷人的月光。
“啊呦,好疼啊。”
徐景言剛打開門便聽到一聲嬌呼,緊接着一道白色身影忽然站起身。
“蘇宓師姐?你怎麼在這兒?”
看着一手揉着細腰的蘇宓,徐景言問道。
“景言,你沒事吧?我之前到你的叫聲,敲門你也不開。”
蘇宓開口解釋,語氣中充滿擔憂。
徐景言沉默,他原以為蘇宓走了,想不到竟然一直在門口,心中有些莫名的暖意。
徐景言忽然想到什麼,目光落在蘇宓身上。
“師姐,能不能帶我去屋頂看看月亮?”
蘇宓一愣,很快便回過神點了點頭。
二人跨出走廊,蘇宓微笑的看了一眼徐景言,一手搭在徐景言肩頭。
徐景言只感覺肩頭一緊,整個人便輕飄飄的飛了起來,眨了一下眼睛,腳便已經落地,不過,卻是落在屋頂上。
二人並坐。
徐景言抬頭望夜空,尋找着夜空中最亮的星,最終目光落在月亮的不遠處,那兒有一顆星星,不是最亮的,但是,卻讓他移不開眼睛。
“那顆星星有些不一樣,很有趣,對不對?師姐。”
徐景言將目光轉向蘇宓,然後伸出手指着月亮不遠處的那顆星星。
蘇宓微微一征,思緒翻轉,隨即開口:“景言,這顆星星看上去好孤獨,它似乎想要追上月亮,我前些日子也看到這顆星,似乎只要出現月亮,那麼它便會一直在月亮後面。”
“它能追上月亮嗎?”
徐景言若有所思的問到。
“或許不能,但它每晚都在努力,若是雨天它便不能出來,但只要出現了都是在追着月亮,我想應該也能追上吧。”
蘇宓嘴角勾成月牙。
二人將星星談論的如同人一般。
徐景言的目光再次落在這顆星星上面,目光有些迷離,八脈盡斷,源脈被毀是不是真的不能修鍊?是不是真的無法成為強者,是不是就無法去找尋爹爹娘親,是不是註定碌碌無為的成為別人眼裏的掃把星、廢物。
次日,徐景言接受了楊心城的傳功后便去葯室取葯了,今日除了取每日喝的葯以外還有太師尊以源力特別煉製的一百顆護脈丹。
楊心城閉關至少需要兩個月,保險起見便煉製了一百顆護脈丹,每日一顆夠徐景言使用三月之久了。
“徐景言,又來取葯啊。”
一道聲音阻止了徐景言的腳步。
“胡師兄。”
雖然對胡川江有些厭惡,但徐景言還是微微屈身抱拳行禮。
胡川江一大早起來便聽到一個跟班師弟與自己說起蘇宓跟徐景言一整晚都在一起,胡川江只感覺內心的火山頃刻間爆發,這才有了來此堵路的情形。
“徐景言,你這病都沒得治了,還服什麼葯啊,那麼苦也不好咽啊,況且,何必浪費資源,反正也是活不了多久的短命鬼。”
胡川江一臉戲謔的看着徐景言。
“哈哈哈,就是嘛……”
“哈哈哈……”。
胡川江的話引的背後幾個陪襯一陣鬨笑。
徐景言緊緊攥着拳頭,竟是說不出話來。
“呵呵,掃把星,你這麼個廢物浪費幾顆藥丸倒也是小事,可你這個短命鬼每日還要太師尊傳功治療,那些源力要是傳輸給我,我早就是源界高手了。”
胡川江說完一把抓住徐景言的衣領開口道:“你爹是靈鏡島的大魔頭,你娘水性楊花勾引大魔頭簡直不知羞恥,丟我源界正派的臉,而你這個小魔頭身上的種種便是報應,哈哈哈。”
“哈哈哈,對,胡師兄說的對。”
“就是就是,大魔頭,小魔頭。”
……
眾人鬨笑鄙夷。
徐景言怒火中燒,用力掙脫了胡川江的手,一腳踢了過去,胡川江沒想到徐景言會動手,有些措手不及倒退數步。
幾個陪同看了看胡川江相互對視,二話不說便向徐景言撲過去拳打腳踢。
體弱的徐景言自然不是幾人的對手,很快便被放倒在地,徐景言雙拳護着腦袋,目光落到不遠的一塊大石塊上。
徐景言用儘力氣翻身趴地,以背部迎接眾人的拳腳,身體猛然往前撲去,一隻手拿上大石塊,身體似乎多了一分力氣忽然站起身,手起石落砸向一人的頭頂,只聽一聲慘叫那人便應聲躺下,徐景言胡亂的揮舞着大石塊,擊倒了好幾個人,身體本就羸弱的徐景言也是精疲力竭。
“他娘的,剛打我。”
胡川江趁着發瘋般的徐景言停下來猛然抬腳對着徐景言胸口踢去。
徐景言被踢飛出去數米,胸口的疼痛無法言喻,口中不停的湧出鮮血。
徐景言艱難的爬起身,目光落在右邊不遠處的小衚衕,不及多想,胡川江已經在向他衝過來,徐景言拔腿就朝着那個小衚衕跑去。
“都給我追啊。”
胡川江一聲怒喝,頓時幾個倒地的陪襯急忙起身同胡川江一起朝着小衚衕而去。
徐景言一路踉蹌,但他現在只能一路逃,今日胡川江的毫無顧忌讓其害怕,雖然知道性命不久矣,但死雖只是一個字但卻格外冰涼,讓人心寒害怕。
“娘的,你們這些笨蛋,連個廢物都追不上。”
胡川江看着徐景言越跑越遠,有些氣急敗壞。
徐景言的身材瘦小,穿過那個小衚衕是要比胡川江等人快了不少。
“掃把星,若是讓我抓到你定要叫你生不如死。”
看到越來越遠的徐景言,胡川江一陣怒火,現在胡川江只想着如何折磨徐景言,他要讓這個廢物後悔,這個掃把星竟然還敢和自己的女神那麼親密的近距離接觸,這是不可原諒的,他一定要讓徐景言這個廢物好看。
“嗯?”
胡川江有些意外,徐景言竟然放慢了腳步。
“體力不支嗎?我就說過你是個廢物。”
胡川江心中無比舒暢,彷彿已經看到自己正在折磨徐景言的場景。
徐景言心中升起絕望,並非是他體力不支,在生死面前他的體力怎可能不支,他害怕所以他用盡了全力去跑,去逃,然而,上天並沒有給他一條往生路,不管如何努力,不管如何掙扎都是無用功,只因前面已經沒有路了。
十方崖就攔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