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中計
上了馬車,文艾看着裏面熟悉的佈置,找了一處她前兩次坐過的地方坐好。田羅山則坐在她對面。
文艾閉目佯眠,實際上她是真的想睡的,奈何田羅山的視線存在感太強,盯的文艾渾身難受。
“桌子上有點心,餓了吃些。”
田羅山盯了這麼長時間,終於開口說話了。
文艾緩緩睜開眼睛,果然桌子上面堆放着精緻的食物,記憶中,田小五上車第一件事就是把桌子上的點心吃光,畢竟平時在家根本沒吃過這麼精緻美味的東西。
抬眸看着田羅山遞過來的點心,猶豫了一下,接過點心,文艾側身,掀開車簾問道:“你要帶我去哪?”
田羅山楞了一下說道:“第一次我就跟你說過,帶你去看望我遠方親戚,這都第五次了,你怎麼還記不住?”
文艾猛地轉頭,皺着眉看着田羅山:“五次?”
為什麼她腦子裏只有兩次的記憶,那三次呢?
“把東西先吃了,一會該餓了。”田羅山視線一動不動的盯着文艾手裏的點心。
那急切的表情,還真是把她當傻子了。
看田羅山的樣子,頗有一副她今天要是不吃,他就會強行塞進她嘴裏的架勢。
文艾抬袖,手腕輕輕翻轉,手裏的點心被替換成了媚鐲裏面的蜜餞,快速扔進嘴裏,細細嚼着。
看到文艾吃下,田羅山又給她遞了一塊。
以同樣的方式,文艾吃蜜餞快吃吐了,終於一盤點心全部清空。
“還有一段時間能到,你若是困了,便睡吧。”
文艾笑了笑,她一點都不困。
就這樣,在田羅山疑惑到差點親自去嘗另一盤點心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下,
“車停了,我們下車吧。”
文艾有一種預感,她今天會找到事情的真相。
“你...等一下!”田羅山怎麼也沒想到吃了那麼多被下了料的點心的田小五竟然還能這麼清醒,簡直不可思議,難道孟翠的葯弄錯了?
文艾哪會聽田羅山的話,快速掀開帘子跳下了車。
此時天已大亮,呈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座非常大的府宅,比錢及律家的那座大宅子要大三四倍,更加的富麗堂皇,再一回想自己所住的洞穴,簡直慘不忍睹。
文艾仰着頭,根本看不全頭上的牌匾上的字,她連續後退七八步,牌匾才被勉強收進她的視線中。
“城王府。”文艾低聲讀到。
田羅山迅速從車上跳下,如做賊一般四下看去,好在此時天剛亮,路上沒有行人。
拽着文艾的胳膊,快速把她拖到大門前,急促的敲着門。
文艾也不反抗,安靜的站在田羅山身旁,等着開門。
敲了幾聲,門被從裏面打開,一個穿着比田羅山還要華麗的小廝,看到田羅山的時候,立即恭敬的彎腰把兩個人迎了進去。
“田大哥今日來的可真早,城主大人還未醒,煩請您稍等片刻。”小廝把兩個人引入了側廳。
田羅山沒了在家裏的耀武揚威,忙點頭哈腰,連連稱好。
“我能不能四處看一看。”文艾說完,還未等起身,就被田羅山呵斥了。
“待着,這裏可是護城國國主的私宅,豈敢亂逛!”
文艾撇了撇嘴,不過一百年的時光,這在三國夾縫中的護城已經到了如此高的地位了嗎?
想當年還是三國鼎立,如今卻變成了四國,雖護城表面被稱為城,主人也只是城主,但是不管是權利還是地界,都可與其他任何一個國家相比擬,因此護城也有越來越多的人稱之為護城國,其地位自名字之上既可看出。
文艾怎麼想也想不到,這田羅山還會和這了不起的城主有關係。
“爹。”文艾低頭嗅了嗅杯中的茶,果然有錢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樣,這茶的味道都與眾不同,輕抿了一口,文艾繼續說道:“你與這城主有何關係?”
田羅山把玩着茶杯,卻並沒有要喝的打算,聽到文艾的話,他把杯子放下,視線落到文艾身後說道:“合作關係。”
文艾皺着眉,覺得有些不對勁,循着田羅山的視線,猛地向後看去,卻突覺一陣眩暈感襲來,看了眼手中的茶,心裏暗自責怪自己的大意,失去意識之前,文艾還不忘看着漸漸走過來的人,身材高大,面貌模糊......
文艾從椅子上滑落,倒在地上。
“城主恕罪,都是我的大意,差點讓這丫頭壞了事。”
成溫淡淡掃了田羅山一眼,輕輕抬手,立即有兩個丫鬟跑上前,把文艾抬走。
“城主大人,小的此次前來還有要事稟報。”田羅山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說著。
成溫坐在主坐上,薄唇輕啟說道:“說。”
“小五,哦不,公主殿下她將於下個月初五和錢家公子完婚,屆時......”
成溫抬手,止了田羅山的話:“田小五的事不必告訴我,你只需保證她能活到十四歲即可,其餘的事你只管和管家說,不管是要多少錢,只要不過分,我都不會過問。”
“多謝城主!”田羅山感激的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
“老規矩,去跟着管家提銀子,一個時辰後來接田小五。”說完,成溫邁步離開。
文艾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她一動不能動的躺在洞中的石桌上,看着文黎面目猙獰的拿着刀,一刀一刀的剜着自己胳膊上的肉,一下一下挑着自己的筋,疼痛難耐,想喊又全身無力。
文艾猛地睜開眼睛,竟然真的看到身邊有人拿着刀對着自己的胳膊,那人面帶黑紗,看不清容貌,她許是沒料到文艾會醒,也沒抬頭看她一眼,只是聚精會神的盯着文艾的胳膊。
一陣刺痛自胳膊處襲來,文艾悶哼一聲,終於引起了拿刀人的注意。
看着文艾,楞了一下,隨後反應迅速的拿起一旁的濕布要覆上文艾的口鼻。
雖然身上沒有妖力,但文艾勝在身手敏捷,三兩下擒住了拿刀人。
熟練的把她綁在了木桌上,還順道把她的嘴給堵上了。
坐在椅子上,文艾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果然不出她所料,之前被騙說是田方起砍過的地方正綁着一道紅絲線,因為勒的太狠,絲線已經沒入肉中,血水順着絲線向外流着,最終匯聚到一個瓷碗中。
似乎已經流了很長一段時間了,瓷碗裏的血已經有了大半。
文艾忍着痛把絲線從胳膊上解開,而沒有直接弄斷。